“会拳脚功夫的女子?”承德还是有些不明白。“是啊,是啊。”我急忙说道,生怕他再问,连忙扯开了话题,问道,“那赵老将军是不是很厉害?我看你对他很敬重呢!”“他是个身经百战的老将军。这次出征,老爷子让他跟着我,名义上我是主将,可我并没有什么大的实战经验,主要得倚着他呢。”承德答道。“这样啊,不过看样子他的确还不错。”“哦?”承德笑了,问道,“你怎么觉得他不错?”“他说的话很有道理啊,我们来这里,的确没有什么优势,如果总是这样贸然前进,恐怕真的会被西罗盟人牵着鼻子走,到时候真的会吃大亏。还真不如先停下来,发动一下群众,好歹我们也是打着帮助他们复国的旗号来的。”“发动群众?”“嗯!”我点头道,“这里原本居住的赫裢人就算是群众,他们一定会对霸占他们家园、残害他们同胞的西罗盟人恨之入骨,我们为什么不利用一下呢?跟随我们大军过来的也有从格黛儿糙原上逃过去的人,他们一定远比我们要熟悉这糙原,我们可以让他们去召集旧部,就像赵老将军说的一样,然后把他们独立编入我们的军中,让他们先去和西罗盟人jiāo手。我们可以跟在后面打黑拳啊,这样可以减少我们的损失,更重要的是可以让我们跳出这个混乱的战局,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更加清醒地看清形势,在更加适当的时间,在西罗盟人最薄弱的环节狠狠地给他们一刀啊。这场战争,不应该是我们和西罗盟之间的战争,而应该是西罗盟和赫裢人的战争,让他们为了他们自己的祖国而战,这动力远比我们士兵的动力大。你不是也说过,我们来这里不是帮助赫裢人复国的,而是过来捡便宜的么?”承德开始只是淡淡笑着看我,慢慢地,他的脸色开始凝重起来。等我说完,他沉默了片刻,再抬起头来,脸上已经有了赞赏的表qíng,笑道:“虽然说得没有什么条理,而且有些地方想得过于简单了,不过道理我却听明白了,是个不错的思路。”我晕,夸我就夸我,gān吗还得先贬上两句?咱们别的不知道,电视剧可是没有少看,这战争题材的看多了,多少也会蒙对点吧。承德笑,一手圈着我,一手玩弄着我的发梢,淡淡说道:“你连字也不识,没想到还对兵法有兴趣。”我不识字?晕倒,我只是不识这里的字好不好。我白他一眼,心道,好歹姑奶奶我也一正经大学生呢,不但中国字认识,英国字也认识,就连那东洋鬼子的字还认识几个呢。不过这些话却不敢和承德说,只得自己偷着撇嘴。“你怎么知道我不识字?我福荣公主可是出了名的才女啊!”我嘴硬道。
“才女?”承德笑出声来,“是啊,才女!”他做出一脸崇拜的表qíng,说道,“连《尚子》七十三篇都能倒背的才女!佩服啊,佩……”我狠狠地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承德闷哼一声,我趁机从他腿上跳了下来,拽过头巾,两下把头发束起,带上头盔,往帐外跑去。承德作势要追,我手扶帐门,回头笑道:“大将军,你可得注意形象啊!在帐外和亲随调笑打闹,可是会有损您那高大神武的形象啊!”承德无奈地坐回椅上,我冲他得意地龇龇牙,笑着出了大帐。当下承德又和那些将领们去商议,然后瓦勒大军驻扎下来,只派了些探子四处打探,并且让随军而来的赫裢贵族潜入格黛儿糙原联络旧部。第二天傍晚,左天岩率领了残部从西罗盟人的包围圈中拼死逃出,一万的前锋,只回来了不到一千人。承德却没有动怒,好言抚慰了一番左天岩,说知道他只是求胜心切,不过虽然他身为国舅,是自己的长辈,可是已经造成了这样的后果,他也不能包庇他,只得命一百骑士护卫他回繁都,听候皇上的发落。我问承德:“他这么不遵号令,难道就这么放了?那么以后还怎么约束部将?”
承德淡淡笑笑,说道:“他身为国舅,后面站的可是左后和承贤,难道就直接军法处置了他?这不是摆明了扇左后的耳光么?人必须得放,但他能不能活着回到繁都,可就看他的运气了,毕竟我们现在可是在格黛儿糙原,就算左天岩被西罗盟人杀了,也怨不到我的头上了。”
“要借西罗盟人除了他?”我问道。承德看了我一眼,笑道:“笨丫头,什么事qíng心里明白就好了,还问什么?”
此后的几天里,西罗盟人又来骚扰过几次,不过都是小股的骑兵。承德不为所动,来了就消灭他们,跑出去的也不追赶。承德的十多万大军互为犄角地驻扎下来,西罗盟的兵马又没有多到可以把瓦勒大军包围起来的程度,倒也不敢冒失进攻,一时之间,形势竟然僵持了下来。
这种局面一直僵持了半个来月,直到派出去的赫裢贵族找回了赫裢幸存的黛莲娜公主,那号称格黛儿糙原上会行走的最最美丽的花朵。“我尊贵的瓦勒王子,请允许我代表赫裢族人感谢贵邦的帮助。”一个身穿耀眼的红色衣裙,头戴一顶镶了璀璨钻石的黑色小帽的年轻女子一手抚了左胸,躬身说道。如水的黑发随着她的低头披散开来,映得那珍珠穿成的流苏更加莹润。她带着笑容抬起头来,晶亮的眼睛如同两弯明月,高挺而秀气的鼻梁下那红艳的唇瓣微微启开,露出一口洁白细碎的牙齿。一时间,大帐中静得很,那些粗线条的瓦勒将领都被眼前这个美貌的黛莲娜公主吸去了魂魄。黛莲娜公主满意地扫了一眼四周,嘴角弯了弯,笑着看向承德,说道:“您将如同这糙原上的太阳,永远被我赫裢族人放在心中。”我看向承德,那厮也正笑得风骚,“公主太多礼了,既为友邦,就应该如此。”承德轻笑道,“不知公主此次寻到了多少赫裢的旧部?”“目前跟在黛莲娜身边的只有三百名赫裢勇士,但是请王子放心,我手下的人已经去糙原深处寻我们的部落,大概几天后就可以召集到一万名赫裢勇士,到时就会和王子的大军会合在一起,消灭掉万恶的西罗盟人。”承德笑着点头:“这里是赫裢的糙原,我们希望得到公主的全力支持。公主一路劳累了,先去休息吧,明天再和公主商议战事。”“好的,一切听王子安排。”黛莲娜浅笑道,又向承德行了一礼,随着侍从下去了。
当下就有人带着黛莲娜公主去了她的营帐,她带来的三百赫裢勇士也被妥善地安排。等帐中众位将领退下去,已经到了掌灯的时候,有兵卫送过饭来,承德依旧坐在书案前看繁都传来的书信。我也不理他,自己一个人坐下来开始吃了起来。承德等了一会儿,看我也不唤他吃饭,抬头看了看我,笑着走过来,在我身边笑道:“怎么也不叫我?”“叫你?你不是都饱了么?哪里还用得着吃!”我说道。“饱了?我还没吃呢。”承德说着拿起一个馒头。我白了承德一眼,从他手里夺过馒头,狠狠咬了一口,说道:“黛莲娜公主那么美艳,秀色可餐啊,还没吃饱?”承德听我这么说,也不理我,又从我手里夺过馒头,浅笑着把唇放在我咬的地方。他不吃,只是轻轻地触着,眼睛直直地看着我。我很没出息,脸又红了。一时间,气氛又暧昧了起来,两人也不说话,只默默地吃着东西。吃完之后我把碗筷收拾起来,拿出帐外给了兵卫。回到帐内,看到承德继续坐在书案前看书,我没理他,径直去铺chuáng铺。铺到一半,觉得后背有些不自在,回头看承德,他手里拿着本书,眼睛却看向我这里,看到我回头看他,竟冲我笑笑,笑容那叫一个得意,气得我恨不得上去给他那俊脸一巴掌。“什么人?”帐外传来兵卫的厉喝声,然后就听到一个柔媚的声音说道,“黛莲娜求见瓦勒王子。”大晚上的,她来gān吗?我瞪了承德一眼,承德冲我温柔地笑笑,然后敛了脸上的笑容,冲着帐外大声说道:“请公主进来。”帐帘被掀开,一阵香风袭来,那红衣的黛莲娜公主进来,巧笑着看了一眼承德,随后又看到了正站在chuáng榻前的我。“公主深夜到此有何贵gān?”承德笑道。黛莲娜看了看我,柔声说道:“请王子先遣下这名仆从好么?”赶我走?嫌我碍眼么?大半夜的来找承德,除了出卖色相还能有什么?我鄙夷地看了一眼黛莲娜,心道你好歹也是一国的公主,不至于沦落到半夜钻男人帐篷的地步吧。我又看向承德,他正轻笑着看着黛莲娜,丝毫没有注意我。走就走,我转身就往帐外走去,还没有走到门口,身后就传来承德的声音,只听见他淡淡说道:“停下,谁让你下去的?还不给公主倒茶。”我闻言停住,回头看他,他扫了我一眼,然后又柔声对黛莲娜说道:“他是我的亲随,公主有什么话但讲无妨。”黛莲娜静静地站着,看样子心里正在经历着斗争。我走回去,倒了杯茶水端到她身边,放在旁边的几案上。片刻之后,黛莲娜又笑着抬起头来,直视着承德,咬了咬唇瓣,说道:“黛莲娜感谢王子前来解救我的族人。赫裢现在已经国破家亡,没有什么可以感谢王子的,唯有献上黛莲娜自己的身体。”她说着,竟然一把扯开自己的衣裙。我傻在那里,这黛莲娜公主还真是个豪放女啊!竟然就对着才见第二面的男子脱衣服,而且一看她就是有备而来的,因为那一件红衣里面竟然再没有半片衣服!她的身体在灯光下闪着白润的光泽,不得不承认,她的身材真的很好,简直就是个尤物!“请公主穿好衣衫。”承德淡淡说道,“别忘了自己还是一国的公主。”
黛莲娜脸涨得通红,直直地看着承德,承德也不躲避她的目光,直视着她,直到黛莲娜飞快地掩上自己的衣襟冲出帐外。“你刚才gān吗不转过头去!看傻了?”我怒道。承德挑挑眉毛,笑道:“你刚才不也看傻了么?gān吗还要怨我。”我语噎,这能比么?好吧,我承认刚才是也看傻了眼,但是我和他能一样么?好歹我是女人啊!我赌气地转过身去,不理承德,承德从后面过来,把我拥入怀里,柔声说道:“不会被她蛊惑,所以才不用躲闪。她即便脱光了,在我眼里和一只被剃光了毛的羔羊没有什么区别,又有什么好看的。”
我不语,可是心里却已经被承德说动了。“荣儿,不要把我想成乡下的傻小子,这样的女子我见多了,要是喜欢,我早就喜欢上了,怎么又会被你抓住。”“我哪里有抓你!”我辩道,气却已经消了。“好,好,你没有抓我。”承德低声笑道,“你只是抓了我的心,行了吧。”
听到他如此说,我心里有些美滋滋的,连嘴角都忍不住挑了起来,刚想也和他煽qíng几句,可没想到他又凑到我耳边低声说道:“晚上咱们破破规矩行么?”“规矩,什么规矩?”我傻乎乎地问道。承德坏笑,低声说道:“出征期间不近女色……”我脸一下子烧得通红,急忙推开他想跑,可是又被他一把扯回怀里打横抱起,我刚要张嘴惊叫,承德已把嘴凑到了我的耳边,低声说道:“不可以叫,如果你不想外面的兵士认为我这个大将军有断袖之癖的话。”我急忙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叫出声来,紧接着又听见承德在耳边低声调笑道:“当然,一会儿是可以叫的,但是可不要大声。”第二天早上我出帐见到守在帐外的兵卫时,都有些不好意思看他们,生怕他们听到了昨晚的动静,可是看看他们还是一脸的严肃,估计是没有听到,就放下心来。那黛莲娜公主自从诱惑承德不成之后再没有其他动静,也没有单独来找过承德。女人啊,真是奇怪的动物!虽然我自己就是女人,我也这样认为。自从明白承德一点也不为她动心,我再看到她时,竟对她有些怜悯,一个失去国家的公主,会做出那晚的举动,恐怕也是无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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