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得可真绝。”宁沫低声说道。
夏初斜睨了她一眼,“这么看不惯我,你大可留下。”
宁沫不再说话,一副顺从的样子,但眼里却隐隐透着压抑的怒火。
“还不走,留着在这等过年?”夏初不客气地讽刺了她一句,接着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个密室。
密室外,过道仍旧是一片明亮,刚从光线昏暗的地方出来的俩人,不适地眯起了眼睛,下意识用手掌去遮挡光源。
“跟我来。”一手遮掩着亮光,宁沫回头对夏初说。
夏初低低地嗯了一句,抬脚追上她,走到客厅之际,她无意中看到了她大腿边上有一个鲜血凝固的伤口,那伤口看着,有点像是利器刺入所导致的。
大抵是由于夜深,整栋大屋里的人仍处于睡眠,一路上她们俩并没有见到任何人的踪影。
顺利逃进了玫瑰园,俩人的气息经过长时间的小跑,不免有些不稳,尤其是宁沫,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此刻更是苍白得就像墙壁一样,仿佛会随时倒下。
玫瑰园里穿梭了一阵,夏初微喘着对她说:“你确定是这里?”
宁沫怕自己慢下来随时会被许慎之的人捉回,一路上说什么也不敢放慢脚步,对夏初的问话只是略显不耐地回道:“确定。”
夏初听罢,一边跑,一边仰头观察了一下花海的动静,没有听到其他人的脚步声,也就是说,暂时还没有人发现她们的踪影。
匆忙穿梭在带刺的玫瑰花海里,一心只顾着逃跑,俩人身上不多不少都出现了被花刺划伤的痕迹。
又跑了一阵,宁沫似乎有些坚持不下去了,她停下脚步,对她说:“夏初,我、我不行了,我要休息一下。”
夏初也累得不行,身上的衣服此时已经被汗水浸湿了,可她怕一停下,就会有保镖出现。
“再坚持一下,我们很快就到那条可以通往外头的小路了。”
夏初拉起她的手,放慢了速度,继续移动。
宁沫也知道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只要稍稍有所放松,就会被许慎之的人追上,她所面临的处境可能要比现在差100倍。
不,她不能输,她不能再次落入许慎之手里。万一当年那事他知道了,许慎之一定会杀了她的,她不想死,她不想死!
想到这,她虚浮的脚步顿时变得有力了不少,俩人终于来到宁沫说的那个小路路口。
“你、你确定是这?”夏初剧烈地喘息着。
眼前只是一簇低矮的灌木丛,上头还有高高的围墙,这哪有什么小路出口。
宁沫置若罔闻地趴了下来,双手努力地扒拉了一下灌木丛,扒了好一会,她欣喜地从灌木丛里伸出头来。
“还在,快。”
“还在?你是说,这有出口?”夏初有些不可置信。
宁沫拉过她的手,不由分说扯着她就往里钻,灌木丛的叶子,刺手得很,手掌心不过片刻的功夫就出现了无数道大大小小的血痕,俩人拨弄了一阵,一个狗洞大小的口子出现在她俩面前。
夏初用手丈量了一下洞口尺寸,虽然有点小,但还是勉强能通过一人。
“我先出去。”说完,她径直用手肘一寸寸向洞口移去。
身子挤入洞口,肩膀处被挤得有些生疼,她深呼吸一口气,努力紧缩了一下身躯,一用力,终于挤了出去。
从玫瑰园里出来的夏初一个翻身,舒了口气,仰头一看,天幕上的半玄月弧度越来越小,围绕着它的星辰随之变得暗淡了起来,再也没有先前那么耀眼。
这夜色,是要准备下雨了吗?
在她出来没多久后,宁沫也出来了。
“你还好?”
夏初看她捂着自己大腿上的伤口,脸上隐隐透出痛色,有些担心接下来的行程。
宁沫半趴在地,虚弱地摇头,“我还行,继续走。”
要在天亮前离开这个地方,否则,还是会有很大的几率被许慎之捉回的。
至于她……
宁沫注视着夏初背影的眼里有冷光闪过,当夏初回头的刹那,又变回了楚楚可怜之姿……
*
密室
夏初与宁沫逃走没多久,双脚被缚住的宫一默默睁开了双眼,唇角勾起一抹淡笑。
他抬头,望着天花板某个角落,不紧不慢地开口道:“许先生,这次你输了。”
密室里一片静谧,昏暗的灯光下,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粘稠的液体顿时沾染上他的手掌,掌心一片暗红。
看来这位许太太不仅对许先生无情,对他们这种无关重要的人更无情呐。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手劲可真大,不知道是不是刚从少林寺学成归来,就刚才这么一下,他还以为自己要归西了,幸亏自己福大命大,否则真要去见马克思,跟马克思聊聊什么是催眠了。
“好好休息,明天你就该派上用场了。”
密室某个角落里传来的声音冷沉中透着上位者独有的压迫感,让人听而生畏。
这,就是他所认识的许慎之,对任何事物有着绝对的控制欲。
“许先生,说实话,你后不后悔今天的测试。”
自己费尽心思得来的太太迫不及待地跟另一个不认识的女人跑了,不顾一切,只为了从他身边逃离,这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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