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了抹额头上的薄汗,夏初解释道:“中午人太多了,我挤了很久才买到这个。”
许慎之余光向下一瞥,发现这不是他想要的雪糕。
夏初讷讷地说道:“你要的那种没有了,只剩下这种了。”
许慎之没回话,夏初的头垂得更低了。
一只白皙的手臂伸来,还没来得及反应,手中的雪糕已被人抽走,扔到数米远的垃圾桶里。
夏初一怔,随后脸色恢复如常。
这是许慎之几乎每天都会重复的动作,把她辛辛苦苦买来的东西肆意扔进垃圾桶里,特别是雪糕这一类的零食。
刚开始时她还会跟他吵,但无论吵了多少次,到最后他还是会把她买来的东西扔掉,就像扔垃圾一样。
尤其她还发现他在扔雪糕时,眼里的亮光会比平常耀眼许多。一双琉璃般的眼珠仿佛会发光一样,会令人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放在他身上。如果说古代有祸国妖妃,那在现代的他也称得上是一个“祸校妖男”了。
夏初有猜测过他为什么这么做,经过大半个月的观察,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他想要看她气得牙痒痒,却无可奈何的样子。
真是有够恶趣味的。
所以到了近几日,她在尽量无视他的做法。
过了一会,“既然东西帮你买了,也让你扔了,那现在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夏初悠哉悠哉地问。
许慎之扫了她一眼,心情跌入谷底。
夏初也不等他回话,径直转过身子离开大榕树下,走了没几步,唇角勾起一抹诡计得逞的笑。
第二天午休,许慎之的跑腿命令又来了,她撇下陈落落后继续往人山人海的小卖部挤。
又是昨天那种桶装雪糕,中途依旧停留了 10分钟,夏初再次气喘吁吁地来到大榕树下。
如昨天这般,许慎之从她手中取走雪糕,张手一伸,正要往垃圾桶扔时,那只本该松开的手指竟迟迟没有松开。
夏初眼珠子一转,奇怪,今天怎么不扔了?难道良心发现了?
许慎之在她的惊讶的目光下把拎着雪糕的手一缩,左手一抬,往桶装雪糕上的盖子掀去。
“不!”夏初突然大叫。
他静静地看着她,夏初冷汗直冒,“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想起要吃起雪糕来,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可以直接跟我倾诉没关系的,作为你的同学,我一定会开解开解你的。”
她神色紧张地看着他手里的雪糕,深怕他下一秒会打开上头的盖子。
一惯我行我素的许慎之没理会她的“屁话”,二话不说掀掉上头的盖子。
只见桶装雪糕的桶里竟整整少了三分之二的雪糕,只剩下孤零零的三分之一与他对视着,他目光凉凉地望向了夏初。
夏初一脸心虚地撇过头,不敢与他对视。
许慎之把雪糕向前一伸,不得不面对的夏初看到上头那少得可怜的三分之一雪糕后,下一瞬勃然大怒,“奸商,绝对的奸商,桶子这么大,分量居然只有这么一点,我这就去小卖部打12315投诉他去。”
说完,她脚步一抬,想要溜。
然而,命运的后衣领被人捉住了,她的腿在半空中抬了几下,却始终未能落地,最终只能认命地回过头来,对着这位掌管她命运的主人谄媚一笑,“打电话投诉的钱不劳烦你老人家出了,我自己来就行,毕竟像这种奸商就应该人人得而诛之。”
她慷慨陈词,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许慎之不为所动,在他如此犀利的目光下,夏初神色骤然一变,泫然欲泣,惨兮兮地哭诉道:“是,是我吃的,我承认。我也知道我这样不对,但你想想,我整整一个月没吃雪糕了,平常我就算环境再差,一个星期也还是能吃2根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因为长期没接触雪糕的缘故,我老感觉自己嘴巴淡淡的,吃什么都没有味道。”
对面的人就跟木偶似的,啥话也不说,夏初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演下去了,“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吧,我真的是走投无路才这么做的。”
许慎之眯眼,手一扬,把剩下那三分之一的雪糕递给了她,夏初震惊了,迟迟不敢接过他的雪糕。
“还要不要。”他冷冷地说,话语中有股微不可察的别扭。
夏初愣愣地接过了他的雪糕,久久没有回神,直至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她眼前,她才回过神来。
垂眸看着自己手中的雪糕,她低声嘟囔道:“原来这家伙也不是那么讨厌的嘛。”
下午放学时间,学生成群结队地往校外走,脸上洋溢着青春的笑,纷纷讨论周末去哪玩。
夏初背着书包独自一人向公交站出发,路过一个幽深的小巷子,她的脚步陡然一停,退了回去。
定睛一看,这小子不就是上个月扎许慎之车胎的家伙吗?!好你个臭小子,今天终于逮着你了,连累我莫名其妙背了20多万的债务,看我今天不把你这个罪魁祸首揍到你妈都不认得我就不姓夏!
夏初猫着腰,鬼鬼祟祟地往小巷子一边挪,挪到一半时,另一个她意想不到的人从巷子另一头出现了。
那人竟是许慎之。
夏初瞪大双眼,连忙躲到一个角落里,偷偷打量起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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