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下,果然听见细细碎碎的脚步声,两个官兵一前一后的走了过来,一到厢房门口便停住了。
只隔着一道木门,金小楼几乎能听见外边两个官兵的呼吸声,动也不敢动一下。
可高琅的呼吸扑簌簌的打在自己耳朵上,没一会儿便痒得不行。
只得轻轻拉了拉高琅,往厢房后边退了几步,这才踮起脚来,贴着高琅问道:“怎么办,你有法子出去吗?”
金小楼虽看不见,却能感觉到高琅摇了摇头,不禁叹气,紧接着便听高琅道:“我有法子,却不想出去。”
金小楼莫名其妙,只听他又道:“能和你头挨着头待在一处,我求之不得。”
“你……”金小楼哑然,忙退后了两步与高琅隔出了距离来。
高琅没有在意,黑峻峻的夜色掩盖住了他落寞的神色,只有淡淡的嗓音传来:“我孩童的时光特别短暂,只到五岁,五岁那年我的娘亲死了,死在我眼前。我一夜长大,为了娘亲,为了查明真相,更是为了活下去,不得不开始装傻,装得人人都信了。”
“金小楼,独独在你身边时,我从没有装过,我只是做回了小时候不曾做过的自己。”
高琅的嗓音有些哑,这样的话,在这样的地方,显得格格不入。
却如同那木盆里的一根刺,刺进了金小楼的心里,也留下了一个红彤彤的印子。
“你若是认为我装傻骗你,而怪我的话,我不怪你。”高琅扬起了嗓音,他向前走了两步,顿了顿,“犯罪越简单越好,越是复杂越容易留下证据。凶手之所以要弄如此多的花样,只有一个目的,也是凶手的动机,那就是诬陷你。”
“你被抓了,关了山记,对谁最有好处?”
高琅说完上前一把拉开了房门,直接走了出去。
第一百二十章 金小楼你可羡慕我?
砰地一声,房门被用力关上,门外响起官兵的呼喊声、追逐声。
金小楼愣怔怔的站了好大一会儿,直到声音远去,这才小心翼翼的拉开房门趁机逃出,离开山记前,还不忘将近来赚得的银钱都给带上了。
回到鹿儿巷时,刚到寅时。
桂枝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看到金小楼,才松了一口气,待得知金小楼竟是悄悄去了一趟山记,一颗心又提了起来。
赶紧端来热茶,让金小楼喝了两口,去去寒气。
桂枝有许多话想问,只是眼下只怕再耽搁片刻,天就要亮了,看小楼的模样又累得够呛,连忙解衣一道儿睡了,有什么明日再说不迟。
第二日一早,金小楼便起床钻进了厨房里。
敲开蛋壳,打散了蛋液,又和了面粉,待锅里热油滚了,起碗把蛋糊糊倒进去,旋一圈蛋皮便脆了。
撒上碧绿的葱花和黑芝麻,烤蛋的酥味混合着过了热气的葱香,将沉沉睡着的人皆引了起来。
蛋饼端上桌,五个大人加上一个小不点,眨眼的功夫便吃得干干净净。
歇息了片刻,金小楼从怀里摸出张一百两的银票来,递给周书礼:“这钱你带去村子里,交给孙伯伯,让他们暂时不用向山记送货了。”
金小楼虽被保释了出来,可并未洗脱嫌疑,因此出不了信宁城,这一百两银子不过是为了安村民们的心。
山记被封,一时间无法收货,若不拿些银钱抵在那里,只怕村子里人心动荡。
接着金小楼又拿出了三十两,分给桂枝她们一人十两,扬声道:“我出银子,你们趁着山记关门,痛痛快快的玩上几日。”
绿筠将银子一推,并不接过,神色焦急:“掌柜的,我们哪里是这样没心没肺的人,眼下山记正渡难关,你叫我们自个儿去玩……”
说着一下别过了脸:“反正,我是没这个心思!”
况如月跟着道:“绿筠说得没错,无论多少我们总得帮点忙才是。”
金小楼笑了:“谁说你们去玩就没有帮忙了?”
见三人疑惑的看着自己,她接着道:“你们拿上银子,去信宁城里的各个饭馆,酒家,茶楼里一边玩,一边帮山记的忙。”
金小楼细细想过了高琅的话。
凶手若是如意的仇人,那要杀掉如意简单得多,根本不必弄这么多花样,因此他如此做的目的全是为了冤枉自己。
凶手要么只是冲自己而来,那便只有金家人拥有动机;要么就是想让山记关门,信宁城里眼红山记生意的其他店家可不少,为了钱财枉顾性命的,只怕也大有人在。
“你们进店里,仔细看每一个伙计,包括店里的掌柜,若是见到行走起来,似乎是脚上有伤的,立马告诉我。”
金小楼自己也抱着麟儿,揣上银子,好吃好喝的寻起人来。
她第一个去的便是秋月酒家,只因山记开业之前,秋月是信宁城里数一数二的,山记开业之后,也是秋月第一家照着山记有样学样。
凭此看来秋月该是最眼红山记的才对。
只是在秋月泡了三泡茶,将店里的伙计来来回回看了个遍,也没见到任何腿脚不便的。
……
如此一连三日,金小楼她们四人几乎把信宁的酒家茶肆皆去了个来回,每家的特色菜尝了个遍,吃是吃得高兴了,找人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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