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抱着银子便走,转身间,冷冷一笑:“哼,收入?饿不死你们。”
“且慢!”金小楼追上前去,她忧心了许久,此刻再也忍不住了,“鳞儿在什么地方?”
第二十章 想要吃饭,先干活!
下午的太阳热辣辣的,知了在暗处一声一声嚣张无畏的叫着。
有汗水从额头滑下,滴落进脚边的土地上。
过了好半晌,吴氏才缓缓回转身来,精明又浑浊的眼神,似笑非笑的看向金小楼。
只一眼,金小楼就感觉不妙。
吴氏缓缓开口:“你不是说那小崽子是和广坤的种吗?我想着要让他们父子俩培养培养感情,到时候才好卖个更高的价格。”
“你什么意思?”金小楼手指紧紧抓住自己的衣摆,因太过用力,皮肤变得苍白,关节处泛起微微的红来。
“今日一早我便让玉燕抱了那崽子去香儿那里,此刻只怕已经快到了,你若想要再见他,自己去信宁县城里头见吧。”
金香是吴氏的四女,是金小楼母亲去世后才出生的小女,年纪比金小楼还小上一岁,因为是老来女,吴氏格外的宠爱,自打十岁起便寄养在信宁县城里的表姑母家,长期在知县老爷家里做绣娘。
金小楼只觉阳光刺得她眼前一片金亮,痛得几乎睁不开眼睛。
井口村到信宁县城坐马车也要足足一天,马车十文钱,金小楼分文没有。
即便是走上三天三夜走到了信宁,她又怎么进得了知县老爷的府邸。
鳞儿还这么小,金小楼心如刀绞。
金小楼牙一咬,转身就走。她要去信宁,无论怎样去了再说,她一定要把鳞儿带回来。
只是刚迈出一步,衣袖却被人一把给死死拽住。
转回头,傻少爷撅着嘴,正一脸委屈,眼巴巴的望着金小楼。那样好看的容貌,配上这副神色,真叫人想要犯罪。
“娘子,我饿!”傻少爷眨了眨眼睛。
这傻少爷也没有傻到家,还知道有个娘子。
金小楼竟然忘了,如今,她多了这个累赘。
“娘子……我是你娘还差不多!”金小楼抬眼望去,“从今往后,你就叫我娘吧,我就当多养了一个傻儿子。”
“娘子,我们回家去吧!”傻少爷一把抱住金小楼的胳膊。
“喂喂……”金小楼忙把胳膊从他怀里抽出来,“男男女女搂搂抱抱,成什么样子!看来娘还得好好教教你规矩!”
又不是真是小孩子,他可是个玉树临风的美男子。
金小楼叹气,自己可不能掉进美色的深坑里。
不过,经这傻少爷一闹,金小楼反而沉静了下来,刚刚一激动差点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的跑去信宁找鳞儿。
吴氏既然想要用鳞儿狠狠敲上和知县一笔,那便绝不会亏待了鳞儿。
如今鳞儿跟着自己反而没有奶吃,去了金香那里,至少会让他好好的活下去。
吴氏定然会在鳞儿长出些许模样,能看出父母影子的时候,抱去和府认亲,自己只要在这之前抱回鳞儿即可。
吴氏很满意金小楼刚刚那惊慌而又无助的表情,这种碾压别人的感觉,让吴氏的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只是本来脸色难看的金小楼,被那个傻少爷一闹,整个人竟一下柔软了下来,这让吴氏很不爽利。
“天色还早,你此刻出发后日下午便能走到信宁,不过我劝你脱了鞋走,不然等你走到,只怕脚上的布鞋早不知烂了几回了。”
吴氏刚出言讥讽,金小楼便笑眯眯的回她:“我为什么要去信宁?”
“你!”周氏抢白到,“你不怕你那狗崽子饿死在信宁吗?”
“怎么会呢?”金小楼笑得更欢畅了,“你们既然想用鳞儿去换钱,那自然会好吃好喝的照顾好他,我还得谢谢你们呢,不然鳞儿跟着我,这整日的吃不饱穿不暖,那才叫可怜。”
说完,不理会气得脸色发青的吴氏,金小楼小手一挥,冲傻少爷道:“走吧!”
“回家吃饭吗?”傻少爷追了上来。
却见金小楼一拐弯绕过井口,径直向村外走去。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金小楼挥了挥衣袖,往前一指,“要吃饭,先干活!看看我们的地去!”
第二十一章 种水稻旱地改水田
长江以南多是种两季稻,早稻四月中旬清明过后播种,五月初插秧,七月下旬收割。紧接着抢在立秋前晚稻插秧,十月下旬秋收。
井口村虽是在长江以南,却远离大江大河,全是旱田,村里的人大多种的也是高粱米。
只有极少两家种旱稻的,出米量低不说,米质也较差。
此时正值三伏盛暑天,村道两旁的田地里,起起伏伏的绿波中间,翻滚着灿烂的红云,高粱早已垂下了沉甸甸的穗子。
金小楼从一片又一片的高粱田地中间穿过去,好一会儿才走到自己那一亩田跟前。
分给金小楼的这一亩田,本是村里老佟头的。
老佟头又叫佟二麻子,自打娘胎里出来便长了一脸的大。麻子,村子里的姑娘谁也瞧不上他,由此打了一辈子光棍。今年年初,老佟头进林子里打野味,不甚从坡上滚了下去,就此一命呜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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