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谁也没有练冰嬉的心思了,担心的担心,害怕的害怕,片刻的功夫这后院冰面上便只剩了姜蝉一个人。
姜蝉勾唇一笑,自己扶着矮墙,一边听着大堂里闹嚷嚷的,一边认真的练了起来,她也是吃得苦的,一直练到天擦黑,双腿冰凉得几乎麻木,这才学会了在冰面上滑行。
可饶是如此,仍不满足,又溜了两三圈,直至来去自如了,才扶着墙歇了起来。
后门旁,金小楼自打知道了两个姑娘受伤的事后,便连忙赶了过来,因关了坊子不许姑娘外出,便请了郎中进来诊治。看过了她们两个后,金小楼就一直立在这边上,盯着后院里的姜蝉。
对于姜蝉的这份执着和坚韧,金小楼着实是佩服的,只可惜她心术不正,不然在这琳琅坊里,金小楼还真会最看重她。
迈脚走了出去,轻轻一笑,金小楼冲姜蝉道:“大家都歇着去了,怎么你还在练?”
姜蝉心头一喜,只觉得是天也助她,乖巧一低头,开口回道:“我天资愚笨,比不得姐姐妹妹一学就会,可想着不能叫夏姑和掌柜的失望,也不能拖了姐妹们的后腿,左右无事,便多练一会儿子。”
金小楼点点头:“你有这份心意可真叫我开心,这几日里好好的学,到时候交给你一件大事,你若做成了,便是我们琳琅坊的大功臣!”
“是!”姜蝉狂喜,压着心跳缓缓到,“掌柜的,不知究竟是何大事?”
金小楼故作神秘的一笑,摇了摇头:“此事不可声张,不过与你们跳的这冰嬉有关。”
……
阅微巷纪府。
本早早挂起来的红灯笼全都撤下去了,后花园里,纪聆韵苦着一张脸,白了身边的杜景来一眼:“如今可好了,太子薨逝,我俩的婚事也办不成了,全天下都得跟着守三个月。”
自杜景来在慈恩寺遇到她,经过这一个月来的相处,杜景来早已实心实意的喜欢上了这个性格跳脱自在的大小姐,他一个刚中了榜的新进贡士自然是被纪家瞧不起的,实在是纪老爷与夫人拗不过小姐,杜景来又在一场春雨里跪了三天三夜,这才磨得两人同意了这门亲事。
“只怕三个月后,我爹娘全都得反悔!”纪聆韵叹了口气,打铁得趁热,等那烫红了的的热铁冷下来,可就再难敲热了。
“不如我俩私奔好了!远离这京城,天高海阔,天下之大,任你驰骋,我都陪着你!”杜景来心口一热,开口到。
“私奔?”纪聆韵眉一皱,“你不是还盼着靠我爹爹的权势为你换个功名富贵,私奔可是赤条条的去,你可什么也捞不着了!”
杜景来急了:“我是真心想娶你的,你为我治好了母亲的病,我已感激不已,哪里还敢多求其他,往后余生只要有你陪着,便已是天大的富贵!”
第一百五十章 山水转春莺空啼声
纪聆韵干脆趴在了石桌上蒙着头,翻来覆去想了好半天,终于瓮声道:“私奔太难听,我们这叫潇潇洒洒闯天涯!”
成亲本就只是纪聆韵追求自由的幌子,既然有另一个幌子达到相同的目的,又有何不可呢?
毕竟驰骋天下这四个字对她来说,诱惑力巨大。
杜景来一听这话,高兴得嘴角高高扬起:“一路上不论遇到何样风雨,我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嗯。”纪聆韵满不在乎的哼了一声,她只是把杜景来当做一个贴身的小厮,是路途中的苦力。
无论是和杜景来成亲,还是借他私奔,对于纪聆韵来说,杜景来都只是一个工具,工具只要用得趁手便行。
“十日之后太子发丧,接着要出城入葬至长庆陵,我们便趁着入葬那日混出城去,远走高飞!”
纪聆韵说着话眼眸一亮,如同一只即将飞出金丝笼的小雀。
……
因昨日多练的那一晌,今日姜蝉是第一个穿着兽骨鞋站立起来的人。
金小楼也换上了兽骨鞋,站在冰面上教姑娘们如何自在的滑动,见姜蝉已初有了模样,金小楼滑了过去,拉住姜蝉道:“你很不错,是姑娘中头一份的,接下来你就把你最擅长,跳得最好的一支舞,在这冰面上练出来!”
金小楼说罢,下了冰面,冲所有姑娘道:“一会儿我让绿筠挑几个底子不错的出来跟着姜蝉练这支舞,其余的姑娘皆不必练了,这几日歇着便是。”
金小楼特意在众人跟前,朗声向姜蝉道:“姜蝉,你是这支舞的领舞,也是将来琳琅坊里不可或缺的台柱子,带着姑娘们好好表现,好好的跳。”
“是!”姜蝉激动得小脸泛红,这样的看重,这样的机会,正是她多年所求。如今没有了玉素和潮衣,她终于成了琳琅坊里最要紧的那一个。
见金小楼走远,惜语拉着丝蕊赶紧奔到了姜蝉身边来。
“终于!终于等到了今日!”姜蝉握紧两人的手,指尖也跟着有些颤抖,“从前总有人挡在我的前边,不论什么好事,始终没有我的份,我只能在旁边像片灰扑扑的叶子一样,看着她们如花朵般娇艳夺目,而今,终于轮到我了!轮到我绽放,轮到我做那朵最美丽的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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