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想被人肆意诽谤、打压,那就只能趁着此时站稳脚跟,若真是事到临头,方能撑得下去。”穆衍书此话声音不大,却分量极重。
“衍书,听你这意思是,如今就是要抓住坊刻的好时机?”陈言小声的揣度。
他点点头,“正是,若是这两年不能借势而上,恐怕之后就只能小打小闹,再难发展了。”
“那你此次与杨尚书结交……谋的正是以他为靠山?”
“算是吧,只是……眼下他还未对木容堂放心。”穆衍书微微皱了皱眉。
陈言似懂非懂,丁长安则是脑子一片混沌,他不爱听两位爷这么说话,听得好费劲啊,果然还是安安静静地给爷们倒茶吧!
“此话怎讲?不是连婚事都帮你定下了么?”陈言心中觉得奇怪。
“费家,并不是杨尚书的人。”他早就从季铮那清楚的知道杨尚书一派的主要角色,费家绝不在其中。
“啊?这……”陈言心里发慌,他看不懂杨尚书这番操作究竟是什么意思,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表兄无需担忧,此事绝非一朝一夕,木容堂,慢慢来吧!”穆衍书低头喝了一口茶,不再多言了。
陈言心中也略微有数,感动于衍书愿意将此等私密的想法与他分享,他自然要好好为之保密。
唯独丁长安还愣头愣脑,明明问的是爷的婚事,怎么说了一圈却成了书坊的发展,还有没有下文了?不过当他接到穆衍书警告的眼神时,还是识趣地闭了嘴,再也不敢提起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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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穆衍书的云淡风轻,费悠悠这里已是鸡飞狗跳!
她原以为大婚前的日子能让自己悠哉悠哉,没想到事情竟是一桩接一桩,害她没得喘息。
傅嬷嬷对她已是不抱什么希望,勉勉强强按授课内容讲了一通,便放她自生自灭去了。走时还留下话来,嫁过去以后千万别提是自己教的费悠悠,谁提跟谁急。看来傅嬷嬷这是算准她消不了多久就会被休离,所以提前撇清关系,免得被她拖累。
她这才刚松了一口气,转头就被费夫人拉着,来来回回的将大婚当日的流程练了数遍。
“娘,这祭拜礼已练了三遍了,不如我们先歇一会?”费悠悠苦着一张脸,向费夫人哀求道。
她心好累,原来古人大婚如此复杂,不仅当日要祭拜祖先,她作为新妇,还有对着祖先的牌位念上好长一段誓词。她已经念了三遍,才勉强顺畅的念完,当天若是要她背诵……想想便觉得头疼。
“瑾悠,不是娘狠心,这祭拜礼太过重要,容不得一点差错。你还是赶紧将这稿子背下来吧,不然当日说的磕磕绊绊,可就丢了两家人的脸了。”费夫人都这么说了,她也无法辩驳,只好哀怨的继续埋头背稿,恍惚间有了一种过两日就要考试的错觉。
这祭拜礼的稿子又长又拗口,她背得是头昏脑胀,费夫人也没空陪她慢慢背,就将她独自留在花厅背诵。
一个小身板在门外探头探脑,不用细看她都知道,定是她那个瘦干干的费小弟。
“你进来吧!”她摆出了大姐的架势,向对方吆喝道。
费小弟还以为自己偷偷摸摸的没人发觉,听她这么一喊浑身抖了一下,左看右看还有没有别人在场。
“说的就是你,费!小!弟!”她对着门外一字一顿的说道。
小身板终于磨磨蹭蹭的走进来了,“大姐好!”接着毕恭毕敬的作揖。
“今日你怎么这么早回来?夫子又生病了?”她抛下手中的稿子,专心盯着费小弟。
费小弟先是摇摇头,接着又点点头,有些犯难地说道:“夫子先是没有生病,可后来被刘家兄弟给气着了,也算是生病了吧!”
这话说得糊里糊涂,连费悠悠都没能听懂,她只好进一步问他:“刘家兄弟做什么了,夫子要生气?”
“今日夫子进行小测,他们带了小抄,被夫子抓住了。”
“啊?作弊啊?”她摇摇头,没想到作弊竟是个历史悠久的问题,她心中默默感慨,准备今晚要把此事也记上一笔!等等……她看了眼手边的祭拜稿,突然嘿嘿的笑出了声。
“大、大姐,你怎么了?”费小弟瞪大眼睛,看着笑得有些狡猾的姐姐,手足无措。
“哼哼,没什么,小弟你可真是我的福星!给我提供了一个绝佳的点子啊~”她发自内心的感谢。
费小弟闻言后仍是一头雾水,不过想到姐姐说自己是福星呢!他的小脸就不由自主的红了红,把其他问题都抛到了脑后。
虽然穿越前,费悠悠可是个标准的好学生,作弊这事她可没经验。不过眼下可不一样,此次作弊可是能救她于水火的好事啊!
她将大婚当日的喜服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最后决定抄一份小小的祭祀稿,就缝在中衣的袖子上,届时她只需稍稍拉开一点外衣,便能看到袖口的小抄了。
妙哉妙哉!
趁着没人发现,她找来一支细杆和一片白绢,细杆沾上墨后,硬生生的将祭祀稿抄在了白绢上。傅嬷嬷教的女红她虽然学的不好,可缝块布的本事还是有的。稍稍折腾一番,她费氏独家小抄总算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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