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修泽把玩着手中的青瓷杯,缓缓说道:“因为这个乞丐有所凭仗, 而这个凭仗镇得住麻子, 让他不敢动手。麻子这样的人, 只有两样东西会让他忌惮,金钱或是武力。”
秦修泽的话有如醍醐灌顶,林深顿时想通了其中的关节, 如果是这样,麻子一定还和那个叫顺子的乞丐有所联络。
二人谈话间,徐虎已经悄然无声地回来了。
。 “回殿下, 麻子去了四海楼三楼,点了一盘花生米,二两牛肉,走之前在楼阁边上挂了一快红布。”
定国公府精卫统领严良说:“四海楼我们之前已经搜过了,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林深凝神细想:“看来他是在向什么人传递消息。四海楼乃京城第一高楼,隔着一条西宁街都能看到。四海楼附近可有异动?”
“靠近四海楼的青阙楼似乎有些不同寻常,原本无人把守的后门处突然多了一批黑衣人,谈话间语气怪异,似乎不是京城口音。”
“青阙楼是什么地方?”一直静默聆听的三皇子突然出声问道。
林深闻言顿显尴尬,博学多闻的三皇子殿下居然不知道青阙楼,那可是京城第一花楼。传闻青阙楼的头牌楚楚姑娘心系三皇子殿下,为了他,几欲从良,并放出话来从此只卖艺不卖身,青阙楼里的住所水月阁的大门永远只为三皇子一人而开。现在看来根本就是楚楚姑娘单相思,合着这正主压根儿就不知道人家姑娘呢。
严良见主子面色几经变化,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向殿下解释,遂善解人意的替他开口:“回殿下,青阙楼是京城第一妓馆。”
秦修泽听罢,淡淡点了点头,神色不变,似乎没有什么兴趣。
“那就去青阙楼吧。”
……
林清一个人待在房内有一会儿了,刚刚外面传来敲门声,不多不少,正好三下,似乎是一种暗号,那妇人听了之后就出门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应该快到中午了,她肚子空了一夜,有些难受。像之前那样砸窗的力气肯定是没有了,该怎么逃跑,她还在考虑。不过她失踪这么久也没有人找来,难道是傅娆那里出了什么问题,没有将消息送到相府告诉林深吗?等别人来救似乎没什么指望了,算了,她林清什么时候靠过别人?
冷静下来想想,这里靠近四海楼,外面还很喧闹,她一上午听到不少男男女女嬉笑的声音,似乎是个酒楼,生意不错,来的客人不少,这间屋子,大概是酒楼后院不起眼的一个小隔间,因为她之前砸窗多多少少弄出了一点动静却无人察觉。为今之计,她必须逃出这间屋子,跑到人多的前院,眼下只有一个机会,就是妇人进门的瞬间。
她将耳朵紧贴在门上,时刻注意着外面的动静,没一会儿就传来了女人轻盈却略显急促的脚步声。林清屏住呼吸,听到外面传来男人的惊呼:“你说什么?”
回答男人的只有“嗯嗯啊啊”的意味不明的声音。林清猜测应该是那个不会说话的妇人。外面似是而非的交谈没有持续很久,声音又消失了,林清退开几步,门被粗暴地推开。
“带上她,快走!后门是不行了,换身衣裳,从前门走!”神秘的黑衣男子手中拿了套颜色鲜艳却没有多少布料的衣裳,快步地朝她走来。看那架势,似乎是要强行给她换上衣服。林清自然不从,连连后退,奈何屋子太小,退无可退,渐渐被逼至床前。
男子漆黑的瞳仁里闪烁着冷寂的光,里面暴虐的气息看得人心惊。“快给我换上!立刻!”他阴冷的语调配上妖异的面容在阴森森的小屋内显得格外渗人。
林清知道一定是外面出了什么事了,说不定是林深来救她了,这个时候她更不能对他言听计从,一定要拖延时间。她敏捷地朝床内爬去,双手紧紧攀住架子床的边缘,赖在小小的一块空间,不肯出来。
男子额角一跳,身上暴虐之气更盛,林清的行为显然惹怒了他,他一个伸手就捉住了林清的双腿,将她从床内拖了出来,林清的力气自然不能同他相比,更何况她被绑来这么久,滴水未沾,更加不是他的对手,轻易就被拽了出来,偏偏他的力气极大,死死握住她的双腿,那力道使她吃痛,双腿疼痛难忍,想要被生生扯断一般。
身子被拖曳至地,双股着地,她不可避免的痛呼出声。尚来不及起身,袖口的衣服就被他轻易扯去,瞬间露出一截莹白的手臂。她这才感到慌了,奋力一跃,额头撞上他的下颚。
“嘶……”他没有防备被重重的一撞,下颚顿时红肿起来,怒不可遏,一把扯过她的头发,扬手就要打下去。
“公子!来不及了!您快走,这个女人会拖累我们的!别管她了,您快走!”外面传来守卫急切的声音,适时打断了他的暴行。
他双目圆睁,重重呼出一口气,轻轻靠近她的耳边,语气近乎残忍:“下次可就没这么好运了,记住我的名字,盛郴,这是会将你折磨致死的仇人的名字。这个名字,会成为你一生的阴影。”
话说完,他也不再多留,最后看了一眼瘫倒在地上的林清,决然地离开了。
没一会儿,外面响起了打斗声,林清挣扎着起身,慢慢坐到桌前,腿也痛,头也痛,幸好那一巴掌没落下来,否则就不止是这一点皮肉之苦了。也得是她这个到处打架的野蛮丫头,要是换了任何一个别的小姑娘,估计都受不了这样非人的对待。她痛得直抽抽,内心忍不住又骂了林深一遍,这家伙,还能来得再慢一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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