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谁的谁_鲜橙【完结】(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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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晦从没想过这样的结果也会是步怀宇的选择,她早上接了张恒一通电话,原本就偏着步怀宇的心更偏了,只觉得是袁喜做事不负责任,这才惹得步怀宇qíng苦伤身,于是便想过来替步怀宇打抱不平,现在连着被袁喜问了这么多的怎么办,一时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只是还有些不甘心:“可是……”
袁喜苦笑:“没有可是,虽然我不说,并不代表我就会没想过,感qíng这种东西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大家都这么大了,谁都明白不会为了什么人要死要活的,我清楚,步怀宇比我更清楚。既然我已经走出那一步了,我就没法再回头了,何适为了我回来,如果我现在还和步怀宇纠缠不清的话,就对得起他了么?”
“你真的就这么爱何适么?”皮晦问,“我从一开始就觉得步怀宇更适合你啊!真的,袁喜,你都不知道,我们私下里聊起来的时候都觉得你和步怀宇特合适,不光是xingqíng上,袁喜,你别觉得我特现实,步怀宇有钱,起码比何适有钱,而你的家庭需要钱。就算何适家里也挺有钱,但是那是他家里的,不是他的,起码现在不是他的,再加上他不顾一切地从国外跑回来,你觉得他家里人会理解你们的爱qíng么?会能很开心地接受你么?如果你不能和他的家人相处的好的话,你们的爱qíng能够坚持多久呢?好吧,就算你们坚持下去了,结婚了,可就会幸福了么?我从来不觉得没有家庭的祝福的婚姻能够幸福啊,他们家人总会挑剔你,挑剔你的家庭,而你和步怀宇在一起不会有这样的困扰,他也是穷人出身,他的钱都是靠自己打拼来的,他不用受家庭太多的束缚,更重要的是他能理解你,能理解你的家庭,他能和青卓相处很好,何适能么?青卓早晚有一天得和你生活在一起,何适能接受么?”
袁喜静静地看着皮晦,好半天才无力地笑了笑,过去拍了拍皮晦的肩膀,故作轻松地笑道:“你这丫头,什么时候考虑事qíng这么长远了,我还真有点不习惯,行了,别把我的未来说得那么黯淡,走一步说一步吧,我相信何适依靠自己也能拼出一条路来的,出去吧,早饭还没吃呢吧?”说着便往厨房走。
“袁喜……”皮晦叫她,语气里透露出她的迟疑,可是她还是问出了那句话:“何适到现在还不知道青卓的智力有问题,是么?你肯定他能和你一起负担起你的家庭么?”
第 21 章
“袁喜……”皮晦叫她,语气里透露出她的迟疑,可是她还是问出了那句话:“何适到现在还不知道青卓的智力有问题,是么?你肯定他能和你一起负担起你的家庭么?”
袁喜停住,不自觉地挺了挺脊背,沉默了好久才轻声说道:“皮晦,我的出生便是为了背负家庭的责任,如果我大哥不是个傻子的话,也就不会有我的出生,他就是我的责任,是我从出生那天起就必须背负的责任。所以,我不怨谁,也不想把这个责任推到谁的肩上,不管是步怀宇还是何适,他们都和我的家庭没有关系,那是我的责任,我自己的命运。你说的现实我都知道,可我什么也做不了,唯一能做得就是选择忽视,不去看以后所有的艰难险阻,我只想让自己现在快乐点,皮晦,别再说了,行么?就让我这样骗骗自己,好不好?”
袁喜回过头冲着皮晦淡淡地笑着,眼神却透露出无比的凄凉,她这样的表qíng实在吓坏了皮晦,皮晦开始后悔把这么多残酷的事qíng都摊在袁喜面前,她的家庭,她的爱qíng,她的未来,她知道袁喜是敏感而多思的,这些她担心的事qíng袁喜必然也是早就意识到的了,自己为什么还要bī着她再去面对这些问题呢?“对不起,袁喜。”皮晦小声说道。
袁喜笑着摇了摇头:“没事,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真的,我很感动。”
是的,她很感激皮晦,也知道只有真正的朋友才会这么推心置腹地和她说这么多,这么多年过来,皮晦为她做了那么多,可她几乎没能为皮晦做过什么,能有这样的一个朋友在她身边,的确是她的幸运。
袁喜简单地做了点早餐,皮晦吃了没待多一会儿就要走,说是和肖墨亭约好了一起去看看步怀宇,说这话的时候,皮晦一直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袁喜的脸色。袁喜知道,即便她已经把事qíng说得那么透了,皮晦还是希望自己能过去看看步怀宇的,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去。皮晦直到临走时还是不死心,把步怀宇住的医院告诉了袁喜,袁喜知道她的心思,笑了笑,只是说让皮晦赶紧去吧,顺便替她带个问候,就说她出差了不能去看他了。
皮晦有些失望,不qíng不愿地走了,袁喜又开始坐在沙发上发呆,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放刚和步怀宇认识时的画面,尤其是冬天晚上加班没赶上公共汽车的那次,步怀宇探过身来的样子,他不急不缓的声音,还有他车里的温暖,这些画面不停地转啊转的,转的袁喜心烦意乱起来。她现在都开始有些埋怨皮晦,如果她没有告诉她,如果她不知道,那该有多好!
中午的时候袁喜自己一个人没做饭,也不觉得饿,随便在冰箱里刨了点东西出来吃了两口,吃着吃着就停下来了,把东西又塞回到冰箱里。只去看一眼,她想,偷偷地看一眼就好,不是为了别的,只为了让自己心安,只为了他曾给过她温暖,冬夜里的那珍贵的温暖。
袁喜到医院时正好赶上住院部里人少的时段,午休的时候,连探望病人的都不多。在前台很简单地就问到了步怀宇的病房,一路上提心吊胆地走过去,生怕碰见了认识的人,她说不清自己的内心,明明一切都看得那么清楚,可是却仍控制不住自己地要过来,一路上她都在想,即便看一眼又能怎么样?是能安慰了步怀宇还是能安慰了自己?还只是给自己寻找一个心理上的安慰?
他的病房门竟然敞开着,袁喜有些意外,如果他的门关着,那她还能在他的门外停留一下,可如今,就连从他的门前走过去都需要她莫大的勇气。她装作若无其事地从那门前走过,连头都没敢偏一下,只用余光扫到步怀宇独自一人半倚在chuáng上吊着点滴,空出来的那只手像是还拿着一份文件……
袁喜没敢在门前做丝毫的停留,走过去了才发觉自己仿佛什么也没有看清楚,心跳的厉害,脑海里只留下了他chuáng头开得正盛的百合花还有他被花色衬得更加苍白的脸。袁喜想走回去再去看一眼,却再也没有勇气了,转过身看着步怀宇的病房门怔怔地站了片刻,便绕到另外的一边电梯直接下了楼。
张恒从医生那里过来,见步怀宇正瞅着门口愣神,笑了,调侃道:“嘿!你又想勾引那个护士妹妹呢?怎么连门都不关?别告诉我你是为了我在望眼yù穿吧?”
步怀宇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收回了视线又放到手中的报表上,说道:“下次出去的时候别忘了关门,我不方便下去。”
张恒这才想到是自己刚才出去的时候忘了关门,笑得有些不好意思,走过去夺了步怀宇手里的报表往旁边一扔,说道:“行了!钱是挣不完的,都胃出血了,你还这么拼命,又没老婆孩子的,你为了谁啊?真是想不开!”
“张恒,”步怀宇却突然打断张恒的话,眉眼间闪过一丝犹豫,他问:“你刚才来的时候有没有……”
“有没有什么?”张恒看到步怀宇说话留半截,觉得有些奇怪,有些诧异地看着步怀宇问。
步怀宇停顿了片刻,绷了绷嘴角,接着问道:“有没有问医生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张恒没想到步怀宇都病成这样了还想着赶紧出院呢,稍微怔了怔,然后嗤笑:“步怀宇,我真服了你了,你这都要吐血了,你还惦记着出院呢?你不会真不把自己当人看了吧?”
步怀宇不说话,转过头静静地看着窗外愣神,张恒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看,心里觉得有些奇怪,起身也往窗边走了走,透过玻璃窗往下看,嘴里嘟囔着:“看什么呢你?这么高能看着什么啊——”
张恒的话在半截停住,脸上的表qíng突然变得诧异起来,他转过头看了步怀宇一眼,见他仍面无表qíng地在chuáng上坐着,便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于是又连忙拉开了窗子探出身子就看,仔细地看了半天才确定楼下的那个背影是袁喜的。
“老步——”张恒回头眼神怪异地看步怀宇,“袁喜那丫头刚才来过了?”
“没有。”步怀宇淡淡说道,伸手又去够旁边的报表,张恒把报表给他扔得更远,嘴里叫道:“不可能,楼底下那个背影绝对是她的,我不可能认错!”
步怀宇见够不到报表便也死了心,略显疲惫地闭上了眼,淡淡说道:“她没有进来。”
“没有进来?”张恒有点不相信,没有进来她来gān吗?忍不住又问:“你看到她了?”
步怀宇闭着眼睛不说话,他刚才也不敢肯定门外的是袁喜,那个人连停都没停一下,就这么走过去了,他只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心里隐约有个声音告诉他说那是她。想抬头去看一眼的,可是又怕不是她,也怕是她,就想既然她不想让他看到,那么他就装作没看到。
“你丫又给我装死人!”张恒气哼哼地踹了他chuáng腿一脚,“起来,我知道你小子没睡着!”
“我是病人,”步怀宇说道,“我需要休息,如果没有别的事qíng,你可以去上班了。”
“你是病人?”张恒怒急反笑,连着哼哼了好几声,“我告诉你步怀宇,我要不是看在你以前没日没夜地伺候了我一个月,我才懒得cao心你这破事!”
步怀宇静静地躺着,过了一会听不见张恒的动静,还以为他一气之下走了,没想到睁开眼却发现张恒正坐在椅子上瞪着自己,步怀宇有些无奈地问张恒:“你到底想怎么样?”
张恒这会反而乐了,也不着急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步怀宇,直到把步怀宇看得都有些发毛了,他才一脸坏笑地问:“你这次闹病是不是因为袁喜?”
“不是,我早就有胃病,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和袁喜有什么关系?”步怀宇说,见张恒还是一个劲地看着自己的眼睛,有些不自然地别过了眼神。
张恒嘲讽地笑笑:“和袁喜在一起半年多,你一次胃病也没犯过,这才分手两个多月,你就胃出血了?步怀宇,我说你怎么和我还不说实话呢?大老爷们地,说个实话有那么难么?喜欢就是喜欢了,gān吗非得憋曲着自己?”
步怀宇皱着眉头不肯说话,张恒又劝道:“步怀宇我可告诉你,你现在后悔可还来得急,皮晦可告诉我说袁喜那丫头也不是真的对那个何适爱的死去活来的,她就是恋旧,就是有点不甘心而已,再说就看她今天偷着来看你这劲,就说明她对你也不是无qíng,你如果能加把劲,这鹿死谁手可还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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