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潇觉着他都快叛变,同情她,站到她那一边了。
“就这么进宫!”李燃满脸气愤,瞪他一眼,“我也不管你们怎么斗,斗什么呢?我只关心我姐姐,贤王他假仁义,骗了我姐姐,说到底我姐姐和那知墨都是可怜人,我也要为我姐姐讨个公道!”
“你这么想就对了!”朱国舅语气缓和一点了,对着眼前的小女孩儿终是不好意思再摆大老粗的架子,“所有的事情都是贤王自己的错,你进宫后就这么说!”
“嗯!都是贤王的错,但是您说了要捏死我李府,我也是记着了!”李燃回瞪他一眼,直接弯身上了他之前乘坐来的马车。
一打帘子,又对他道:“我是女儿家,国舅爷和我乘一辆车进宫怕是不好!国舅爷自己想办法去吧!”
“哎,你个小姑娘家还懂不懂规矩?你这是鸠占鹊巢!”朱国舅在马车下气急败坏道。
“国舅爷不会和我一个小姑娘计较的!”李燃冲着外面道。
“你怎么会知道我不计较!”朱国舅无奈道,怎奈外面人多,不便发作,只能与朱谨同骑一马,心不甘情不愿进宫去了。
李燃在车里,默默的将脸上的胭脂水粉擦了干净,一张素净的脸,更显我见尤怜之感。
贤王府内,王嘉人召集了所有身强力壮的护院,将整个王府的边边角角都派人看管了起来,更挑了几个得力的守在荣喜堂外面。
略略施了淡妆,这才起身带着被捆得好好的知墨偷偷的从府西面的偏门出了府。
第60章 朱帝这个老头子
李燃一路不停地打量着外面,待到了宫墙下面,又使劲地在马车内揉了揉眼睛,等从马车上下来时,朱潇着实被她的眼睛吓了一跳。
女孩子双眼通红,眼角带泪,满脸委屈,看上去像是受了天大的冤枉一般,愣是谁见了她,都会不自主的软几分。
“你怎么哭成这样子了?”朱潇连忙问道,他是纨绔,是看朱贤不爽,但是在一个未及笄的女孩子面前却是纵有天大的城府和心机也施展不出来。
更何况是个极好看的柔柔弱弱的女孩子,怜香惜玉他还是懂的。
“我害怕呀!”李燃抽泣着,心想干脆就做一个没见过世面,上不了台面的女孩子也妥当,起码在没见到皇帝面前,谁都不至于因为她害怕而来伤害她。
适当示弱啊,终归是女孩子极好的武器!
“别怕!到时候你只管听着我们说,你就点头表示认同就好了!”朱潇道。
“好!反正你们保证,不许伤害我姐姐,也不能伤害我家人!”李燃擦干眼泪,凑近他道。
“嗯!”朱潇嘴角扬起笑笑,抬手想要来摸她的脑袋,却被她灵活地转身躲了开来。
四人一路走,终于在一处不算奢华却处处偷着森严的宫墙边站定,李燃抬头看了一眼匾额,只见上面鎏金闪闪几个字“泰安殿”。
早有公公一路进去通传了,没多久的功夫便又见他回来,请他四人进去。
临进门时李燃又听那宫人低声对朱国舅道:“纯娘娘正在里面伺候呢,您今儿的运气也太好了些!”
朱国舅眉目一挑,看向朱潇朱谨二人,他二人会意,纷纷囍上眉梢。
“这姑娘怎么?”宫人略略迟疑的看着李燃,紧紧地盯着她披散着的头发,“这……”
“没关系!”朱国舅拍拍他肩膀,示意他无事,宫人这才放了她进去。
李燃鄙夷地瞧他一眼,他哪里知道她是有意装成这被欺负了的模样的。
与殿外明媚的阳光不同,殿内深沉,走进去时一丁点儿声音都没有,处处透着厚重气息。
李燃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她浑身紧张,双手紧紧地放在身前拽着腰间束带。
她在心底不停地对自己说,她梦寐以求的那一刻就要来临了,她曾无数次想过这样的场景,她要好好的问一问这个手握着生杀大权至高无上的男人,为什么不好好的调查一下再杀他的父亲?
为什么就凭他一句话,她就家破人亡了?
当年那场粮仓案结案如此匆匆,他到底有没有好好细查过?
为何她的父亲说自己是冤枉的?为何他会在临终前说是有人故意纵火?故意贻误战机,动摇人心?
每走一步,脚下便似乎有千斤般沉重,当年她父亲没有得到的面圣机会,她终于要得到了,她终于替他走到了皇帝面前。
她为了这一面,苦苦等待,她本想等李燚功成名就时,求李燚帮忙,他一定会帮她的,她不说他都知晓她的心思。
可谁承想天上掉了这么个好机会呢?真是冥冥之中有天意。眼睛一眨泪珠子掉了下来,紧接着成串。
她心底恨极了的人就在软榻上躺着,她想上去抽了他的筋剥了他的皮,好好问问他,让他把她失去的都还回来。
“国舅爷满面怒气,所为何事?跟着的小姑娘衣衫不整又是怎么回事?抬起头来我瞧瞧!”软榻上半卧的人坐直了起来,声显老态。
李燃随着他三人跪下行礼后,听着他的吩咐抬起头来看着他,心中略觉失望。
皇帝显得很苍老,精瘦,但语调却很温和。她进来的这短短一小会儿他已经连连咳嗽了好几声,身子骨很虚,虚到她恨他却没办法说一两句狠话诅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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