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个东西都堵不住你的嘴!”李渊白他一眼,紧挨着朝阳窗户口的软榻上坐下,不再说话。
一屋子的暖意融融,李燃默默的瞅着难得欢聚一堂的一大家子,心底总觉着空缺了什么,她抬眼看了看李芯,与她目光相对,明白了彼此的心意。
彼时,朱贤与李燚出去已然过了五个月,关于军中的消息倒是少之又少。
只有一次听王嘉人说过朱贤大军兵分两路,一路往北峰口,一路往喜阳关,左右两翼,迂回北进,打得很是艰难。军中很多人不适应漠北粗犷的天气,还染上了疟疾,苏慕白更是上吐下泻,整个人瘦脱了形,好在李燚体质好,还能扛得住。
虽然王嘉人说行军打仗难免会遇着各种挫折,李燃终究是不放心,日夜随着她一起抄经念佛,只求着他们早早回来。
日子又悄然过了月余,转眼开春到了四月,李芯已有了七个月的身子,走路做事只觉愈发的重了。这一日王嘉人正拉着李芯李燃一起在园中散步,却见六七个宫人在王府护院赖大的带领下匆匆往她们走来。
三人心下均是一惊。
李芯更是紧张地一把握紧了李燃。
“娘娘,大事不好!”为首的宫人一见王嘉人立马跪下,连连抽泣。
“什么事不好?”王嘉人连忙上前几步。
“贤王他们一行到了北水山,恰逢大雪封山,因不熟悉地形,被困山隘,随军只带了五个月的口粮,那蒙满狡诈多端,利用大雪天气,截断了粮草供给,贤王他们全军覆没了!”
“你胡说!”李芯听闻,面色惨白,连连摇晃了几下身子,几欲摔倒。
“此事陛下已经知晓,只是还未声张开来,特命奴才先来知会您一声,好提前做心理准备!”宫人话音未落,又听到外面嘈杂一片。
王嘉人眉心紧蹙,却又见园中小厮向她飞奔而来,一下子直接跪倒在地,面色凝重,“娘娘,外面街上到处都是士兵,大白天的嚷嚷着戒严不肯随意走动,四处人心惶惶!”
李燃默默的瞟眼前来报的宫人两眼,只见他听到这个消息时眉心微微上扬,似有一丝喜意,她的心咯噔一下,立马拽过李芯和王嘉人,而后直指他道:“你说了谎话!”
她一语中的,王嘉人如梦初醒,立马反应过来,“你不是陛下身边的人,你是纯贵妃的人?”
宫人闻言,突然痴痴的笑了出来,而后迅速的从袖笼里抽出一把短刀,直接向李芯冲去,嘴里振振有词,“贤王自认为自己了不起,我要他绝后!”
“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护院赖大一脚将他踢翻在地,“皇孙也也敢惦记,小心要了你的狗命!”
“你们得意不过今晚了,贤王败了,回不来了!陛下被气晕,朝不保夕,不瞒你们,谨王爷和国舅爷的兵马已经进城了,还有一炷香的功夫就能逼近皇宫,势如破竹,无人能挡!你们不过就是案板鱼肉!”宫人嚣张道。
李燃明了原来是朱瑾发动兵变了!
子夺父位,令人心寒!
“这些个阉人疯了,赶紧将他们压到柴房去,先留他们一条狗命,等陛下收拾他们!”王嘉人脸色惨白道。
“啊?”李芯突然一声惨叫,李燃垂眸,只见她下半身裙角处已然湿透,还有零星的鲜血渗透出来。
王嘉人瞅了一眼,面色一沉,连忙招呼后面跟着的丫鬟们,有条不紊交代道:“王妃怕是要生了,这时候去叫稳婆是来不及了,来几个生产过的嬷嬷,与我一道帮王妃接生。”
“娘娘你亲自接生?”丫鬟们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妇人生子是最血腥不过的!”
“我的女儿我来疼!”王嘉人一手搭到李芯手上,“我的儿,你信母亲吗?”
李芯心下感动无比,狠狠地点头,道:“母亲!”
“乖,先去等我!燃儿陪着你姐姐,护你姐姐周全!”王嘉人摸了摸李燃脸蛋,转身直接对赖大道:“将门外陛下给的亲兵放进来!”
“娘娘,他们?”赖大有些迟疑道。
“他们都是陛下的亲信,放心!”王嘉人目光坚定。
“陛下他?”赖大满脸不可置信。
“是!”王嘉人点点头,“召集园中所有的男丁,取出库中所有的家伙,宣告下去,封死大门,外面无论谁喊着开门都不搭理,除非是常公公还有王爷的亲信。其他无论谁进来,来一个杀一个,等风波过后,按人头数,大家论功行赏。若是有人不幸受伤或......他的一家子老小我贤王府全包了!”
“娘娘放心,我等一定誓死保护好小皇孙!”
“辛苦大家了!”王嘉人转身,直接往荣喜堂快步而去。
荣喜堂内,李芯痛苦的咬着牙床,汗珠子直下。
李燃从未见到妇人生孩子的模样,心里着急却完全帮不上忙,只能坐在李芯床头,眼见着李芯身下的被褥红成一片,她只感觉一阵头晕目眩。
“燃儿怕血,快出去,不用陪我!我无事!”李芯强忍着腹中阵痛,想要伸手来将她推开。
“不!我陪着姐姐!”李燃紧咬嘴唇,将手伸到李芯跟前,让她握着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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