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李渊挣脱她,“若是兄长此刻在此,想必早就抱着二姐姐回去了!您若是觉着我不合规矩,等安置了二姐姐,您再罚我也不迟!”
蒋氏被他回怼得怔了怔,送了他袖子紧赶慢赶地走到他跟前,又觉着不敢置信地看他两眼,“渊哥儿你?”
李渊瞟她一眼,没好气地道:“四王爷五王爷不行了,但是贤王也生死未卜没有消息,李府再不济,也可以保我一辈子吃喝不愁,母亲觉着我是想要与贤王府套近乎,巴结贤王府吗?”
蒋氏心思被说中,有些讪讪的,目光游离,“我不是这个意思,是你多想了!”
李渊冷笑一声,“在母亲心中我也就是攀附权贵的小人了!可是母亲也别忘了,我身上与二姐姐一样,都流着李家的血呢!”
蒋氏听言,知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了,面上略觉尴尬,于是不再说话,只是抬眼好好看他,这才发觉他也已经到适婚年纪了。
李渊送了李芯在软榻上躺下,而后头也不抬的出了荣喜堂,他要去找李光正,一路上他发觉王府的围墙处因为前一夜的野蛮攻打,破了很多处,心底想着这样子下去终究不安全,便去找他商议看看怎么尽快解决。
谁知刚到前院,便见李光正眉心紧蹙地立在王府大门前。
“父亲!”
“不行!这府前的大树得砍了,若是树上藏了贼人,想要翻墙进院子,也是可以的!正好砍了木材,再加固府门的门栓子,这次吃的亏,下次不能再有!”
李光正两手一拍,看见他来,又道:“你二姐姐出嫁之前我曾请了一班泥水匠修了园子,我瞧着他们做活儿挺精细的,你去寻了他们来!”
李渊听闻,看了看日头,拔腿出了府门,堪堪到府门边,脚步走得急,也没来得急看清来人,便与人撞了个满怀。
“抱歉,抱歉!”因为心底有事,说起话来也漫不经心,随意敷衍两句,便急急地转身想要离开。
“哎呀!”他刚跨出一步,却又听身边的人低低道了一句,似有略微不满。
他稍带迟疑地往身后一看,这才发现刚刚撞的竟是一个标致的女子,脸模样极好,身材高挑,与其他女子比起来稍稍偏胖,却因为匀称,所以瞧着也很舒服。
“作死!郡主的帕子你也敢踩?”女子身边的丫鬟斥责道。
李渊这么被训方才察觉脚底下确实有东西,再低头一瞧,可不就是一块质地极好的手帕,只是这手帕此刻可怜兮兮地被他踩在脚下,脏兮兮很是难看。
“这?”一时间,堂堂七尺男儿竟然窘迫得一时词穷,他有些愧赧地看着跟前人,“那我再赔郡主一块手帕子可好?只是不知郡主芳名,不知道该送到哪里?”
“有眼无珠的东西,竟然连清平侯府的子瑜郡主都不知晓!”丫鬟斥道。
“水儿不得放肆!”清平侯嫡女赵子瑜睨了眼叫水儿的丫鬟道,“一块帕子而已!”
赵子瑜说罢,又对李渊道,“是我侍女刁钻惯了,公子无需记挂在心上!”
“我赔郡主一块!”李渊见她不似她丫鬟那般刁难,心中也觉着羞愧,于是立马道。
“不必了!”赵子瑜抬眉笑笑,而后转身直接往门内去了。
李渊见她不再纠缠,也不当事儿,当成一小插曲儿,转身上马而去。
赵子瑜进了贤王府,先去灵堂祭拜了一番,而后便往荣喜堂而去,见着一路疮痍,眼角不觉又酸涩了起来。
朱贤幼时跟着她父亲清平侯学过好几年的工夫,所以她认识他也早,感情更是如兄妹一般,朱贤成亲后,她又与李芯来往频繁,也成了好姐妹。
贤王府的事情她也是清早才知道的,这不一知道消息便立马赶了过来。
“王妃还是没有奶水下来吗?奶娘什么时候到?”荣喜堂内蒋氏满脸焦急地看着地下垂手而立的两位嬷嬷。
“小世子是因为惊吓才提前早产的,王妃昨儿一夜操劳到现在,一滴奶水都没下来,之前说好的奶娘已经派人去通知了,此刻应该正在来时的路上!”
蒋氏瞅她二人一眼,见她二人眼底乌青,心知她二人也是一夜没睡,于是摆了摆手,让她们先下去睡一会儿,而后看着一边被饿得哇哇大哭又不肯吃米汤的小孩子,既怜惜又心烦意乱。
赵子瑜进荣喜堂时,一眼就瞧到了坐在椅子上打瞌睡的李燃,女孩子脑袋像不倒翁一样地东摇西晃,眼瞅着就要磕到桌面上去了,立马伸手托住她的脑袋。
李远从外面进来有事请示蒋氏,正好见着了这一幕,于是从赵子瑜手下接过昏睡的人,默默叫人拿了个软枕,然后又将自己身上的外衣脱下来罩到了她身上,这才去请示蒋氏,要不要李府出钱去请超度的和尚来。
蒋氏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李芯,而后点了点头,又对他道:“王府里向来是很重规矩的,只是大约经历了昨儿一晚,府里众人都是一夜未睡,且受了惊吓,故而礼数上敷衍了许多。但毕竟是王府,总不能失了礼数。”
“母亲说的是!”李远恭敬的听训道。
“你们父亲是个粗人,想不到这些,你们又年轻没有经历过!”蒋氏坐直了身子,继续道:“从大门至后院内宅,全都要糊上白纸,不可以漏。找人将孝棚子搭起来,挂上孝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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