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儿受了惊吓,早就睡下了!”邵锦瑟立马回道。
“若是与大哥哥所谓的清流相交,等他们一步步科考上来,还不知道要等到何年马月了!”李渊嘲笑道,“遍观整个京城,哪个达官显贵家不是有着盘根错节的关系?哪个不是官官相帮,官官相助出来的!父亲近几年劳碌也是与京中拥有各要职的官员来往,大哥莫不是想要连父亲也一并骂了!”
“三哥哥!”李燃不高兴的冲李渊道:“只是意见不合而已,三哥哥不要扯上父亲!”
“若是父亲有错,做儿子的多加劝导有何不可!”李燚一手按到李燃手面上,示意不用帮他。
“父亲刚刚进京,一门心思想要在京城站稳,日日邀请朝中同僚畅饮到半夜,每日早晨必定要重新沐浴去除了一身的酒气后才能去上朝,儿子想问父亲,父亲敢拍着胸脯说,与您每日一同畅饮的同僚们都是真心与您结交的?”
“放肆!”李光正大为恼火,抬手直接扇到李燚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愣住了所有人!
站在一边的高野狠狠的剐了邵锦瑟一眼,一把拽过她,一甩手将她扔出两米远。邵锦瑟连连后退几步,差点摔倒地上,跪在一边的李渊见状,高声呵斥道:“高野你个粗鄙莽夫,你是疯了不成!”
高野冷脸,将目光直勾勾射向他,犹如一头发怒了的狮子,只一眼便让人不寒而栗,李渊抱着邵锦瑟,默默的闭上了嘴巴。
“奴才日日跟在大公子身边,没有好好规劝大公子,也是有错,主君若是想责罚,还是先责罚了奴才罢!”高野在离李光正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住脚步,而后弯腰拱手道。
“反了,反了,真的是狗腿子奴才也敢上天了!”邵锦瑟大哭,惹得院中众人更是心烦。
“高野,你下去!”李光正看了眼高野,他也仅仅比他年长七八岁,想起自己是他从死人堆里背回来的,不免气短了几分,只能放缓了声音道。
高野静静地站着不动,稳如泰山。
“大哥哥难道认为父亲结交的都是些狐朋狗党?这话要是传出去,还有谁敢和父亲结交?”李渊喘过气来强撑道,而后又紧张的看了高野一眼,做好了随时可以逃跑的姿势。
“好男儿当自强!择其贤者而交之,择不贤者而远之,君子之交淡如水,不作落井下石,趋炎附势之徒,如此才是保全自己,及家人的长远之道。”李燚淡淡道,刚刚李光正的那一巴掌,着实冷到了他的心底。
“父亲,你瞧大哥哥这咄咄逼人的模样,现在是在您面前,他就如此嚣张,在您看不到的地方,其实心底早就对您结交京中同僚不满了,今儿......今儿在书院,他不过就是打着骂我的幌子,要来指责您的不是了!他不就是仗着一个高野吗?难不成因为高野,这府里就没了规矩!”
李渊说罢与邵锦瑟一起抱头痛哭道,“昶儿丢了,我这个亲兄长心急如焚,眼见着父亲整日忙碌,恨不得自己也快快长大,好为父亲排忧解难!兄长自诩清高,不愿与我这等小人同流合污,兄长只管按自己的做派行事就好了,何苦又要来干涉父亲!”
李渊一边控诉,一边将自己的双手露了出来,伸到邵锦瑟面前,邵锦瑟抓住他的双手哭诉了起来。
“我的昶儿丢得不明不白,起初昶儿丢失之时我本要出府找他的,可大官人进京的日子定好了,为了主君的前程,我连自己的亲儿子都没有顾上,也不知道我的昶儿现在是在哪里吃苦受难。现如今,渊儿不过是因为与嫡子意见不和,嫡子就将渊儿的手腕掐得乌青,我儿好苦啊......”
邵锦瑟哭诉到一半,整个人身子一软,歪歪扭扭的向李光正倒去,整个人不省人事。
李光正瞥见李渊双手腕处的乌青,心底更生不悦,但顾及高野在他面前挡着,也不想将事情再扩大,只冷冷的睥睨着他。
“今儿的事情,你可知错了?”
“儿子没错,错的是父亲!父亲这两年,已然变了许多,再没有当年半分的傲骨,若是父亲再这样下去,迟早要自毁前途!”李燚刚刚的回道。
“你个畜生!”李光正原本因为打了他,心中还有点点懊悔的,现在见他如此,只恨得牙痒痒的,“若不是今儿高野替你挡着,我非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摘了你的骨头,看看你到底有几斤几两!”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若是为了劝导父亲,没了自己性命又有何可惜的!”
“你......你......你个混蛋!”李光正气得双手叉腰,又对高野道:“就这么个畜生你还护着他?”
“是!”高野爽声回答。
“好,看在你的面子上,这畜生今儿,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般没规没矩的,不教训,以后指不定还会闯出什么大祸事来!来人,给大公子腿上绑上十公斤的沙袋,再给他一个木盆,盆里装满水,给我到院子里罚站去!没有我的话,谁都不许帮他!”
见不用打板子,又见李光正转身离去,李燃默默歇了一口气,双手合十,“谢天谢地,这严刑拷打终于过去了!”
“姑娘,你不懂!”季安懊恼得直拍双手,整张脸挤到一处,直跺脚道:“这比打板子还要让人难受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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