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姐,慕白哥哥帮你剥的荔枝,他知道你新染的指甲不能沾水,姐姐慢慢吃,我出去玩一会儿!”
“慕白哥哥!”李芯两眼放光,娇羞的瞧苏慕白一眼。
苏慕白浅浅一笑,低头看了看自己有点湿又有点粘的手。
指甲盖边微微有些发黄,一如他的心,涩涩的,很是失落,却又不忍怪溜出去的人一分一毫。
无奈住满了胸腔,沉沉的,难以呼吸。
李燃一路小跑,而后在水池边坐下,大口喘着气,水中金色的鱼儿欢快的游来游去,无忧无虑,可她却不知怎么了,坐着坐着眼泪就下来了,而后像断了线般再停不下来。
歉疚和自责堵在心口,慌慌的,她有些后悔刚刚的冲动,她很想去对他说声对不起。
苏慕白完美无瑕,温润谦和,是少有的好儿郎,她无法也不敢去想象刚刚他的难堪和悲伤,她甚至不敢回过头去看一眼他失望的表情。
他是朗朗少年,温柔暖心,他诚惶诚恐拱手将柔情奉上,她却回给他一个寒彻心骨的冰凌。
她躲得了命运的跌宕起伏,躲得了周康康的算计,也躲得了李彦李柳的嘲讽,可是她躲不过他的心头之愿。
可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更好,她不能给他希望,她怕以后更会让他失望。
“哎呀!这石头怎么这么滑啊!这苏府果真处处透着武将的行事做派,一点儿鲜艳的花儿都没有,真没有情调!”
李燃正默默的独自抹着眼泪,耳边便响起了李柳的声音。
若是被她们瞧见了免不得又要被数落一番,她连忙将眼泪擦干了,又恐被她们瞧出点端弥来,左右看了一下,正好假山后面有一处可以藏身,便猫着身子躲了进去。
“刚刚和大哥哥在一块儿的几个公子,也不知是谁家的,我瞧着比大哥哥和慕白哥哥差不到哪里去!”这是李彦说话。
“看大哥哥对他们那恭敬的样子,虽不知是哪家的,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父亲的官职一定比父亲高很多!”李柳肯定道。
“咱们俩的婚事可都攥在大娘子手心里了,我们俩都是庶女,且平日里又不和她亲近,待到说亲的时候,还不知道会被她使什么绊子呢?所以这事儿还得靠咱们自己!”李彦咬牙切齿道。
“可不就是这样子!”李彦同样恨恨的附和道。
“哎!妹妹!说曹操曹操到,你看那边走过来的两人,不就是我们刚刚看到的那两个吗?”李柳突然兴奋起来。
透过石头缝儿,李燃向不远处看过去,果然并肩走来两位公子哥儿,看上去与李燚差不多大的年纪,周身的雍容华贵。
再看看李彦和李柳,两人正忙不迭的整理着自己的妆容,而后装作看水池里的金鱼,有说有笑。
“哎呀,我的簪子掉到水池里去了!”李柳一声惊呼。
李燃无语,明明就是李柳自己伸手从发髻上取下来扔到水池里去的。
“这可怎么好?这簪子可是姐姐最喜欢的一支!”李彦立刻会意。
真拙劣!
李燃微微扯了扯嘴角,平日在府里,一个个都装作极其斯文娇羞的模样,怎么这才出来半天,女儿家的矜持就全被抛诸脑后了。
“这有何难!”男子走近,眉目轻挑,一看便是纨绔子弟。
“公子能帮我将发簪取上来?”李柳红着眼睛柔声道。
“美人落泪,岂有不帮的道理?是吧五哥?”其中较魁梧的公子道。
“那是当然,佳人在前,不敢不怜,也不得不怜!”被称作五哥的男子一脸笑意,转身在栏杆上坐下,三两下便将鞋袜脱了个干净,纵身往水池里一跳。
“哎呀!”李彦娇羞,抬手用衣袖挡住四溅的水花,满面春风。
“好凉快的水啊!四弟,你要不要也下来试试?”男子故意在水中跑来跑去,弯腰抬手将水池中的水洒向岸边。
李彦李柳四处躲避,一边跑一边对水池里的男子道:“好公子,求你饶了我们罢,那发簪是我最心爱之物,若是公子能够相帮,我们便......”
“便怎么?”男子在水中站直了身子,手持发簪,一脸痞笑。
“我们连公子姓甚名谁,是何方人士都不知晓,就算是报答,也是无门啦!”李彦立住脚步,也不躲了,直勾勾的看向水中的男子道。
真真是明晃晃的调戏。
“这好办!”男子促狭道,“我叫朱潇,那位是我的四哥,朱谨,家住朱雀街。敢问两位姑娘,府上又是哪里?”
“朱雀街?”李柳喃喃自语,这天下都是姓朱的,而敢直呼朱姓的除了当今皇帝,怕是也只有他的儿子们了。
紧接着浑身一惊,立马拉着李彦跪下来,“民女无知,劳了王爷大架,还请王爷恕罪!”
朱潇从水中跳上来,光着脚站到她二人面前,用胳膊肘顶了顶一边站着看热闹的朱谨,“四哥,你看美人儿被吓到了,我好内疚啊!”
“早知道就不告诉二位姑娘我们是何人了,可是这不说实话不是君子所为,说了实话,二位姑娘又畏惧我兄弟俩,真真难做!”朱谨笑道,而后弯腰扶起她俩。
彼时再看她俩,早已经是红霞满面,目光流转处尽是秋水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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