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知当心中所愿真正降临时,心底却是无数的酸楚。
他从朱贤手中接过蒋道明,明显的感觉到了蒋老头子抓住他手时的重力,他在这一刻才明白自己当初迎娶蒋氏时他的心情。
鼻子一酸,一个堂堂正正大男人,偷偷的噙了泪水。
朱贤松开蒋老头子,从跟在他身后的嬷嬷手里接过喜盘,昂首挺胸,大步直直的不待人请的跨进了李府大门。
目光从李芯脸上扫过,他笑意盈盈,她却如坠深渊。
院中众人早跪到了地上,只偷偷的用耳朵偷听着。
独独蒋氏呆呆的立在原地,目光直瞪着他,自打开门见到他的那一刻,她已然明了,自家女儿怕是留不住了。
到底是母亲,她忍不住一抬手打到了他身上,也不管他是不是王爷,只低低的哭了出来,“你这个贤王,一点都不贤!”
“贤王!”李燚心口乱跳,他知道他做事向来果断利索,从不拖泥带水,是最果断的一个,而他一旦决定,便是谁都无法改变。
朱贤之心,从他目不转睛盯着李芯的那一刻起,已经是路人皆知。
“确定!”朱贤点点头,稳如泰山道,“本王看上觊觎你妹妹已不是一天两天了,与其美人独自在闺中落泪,不如直接娶回我王府,做我的贤王妃,我府中琐事甚多,想来她就没时间自顾自怜了!”
自信、笃定,看似在好声关切着她,却又带着磅礴不容拒绝的气势。
“非嫁不可?”蒋氏回过神,止住泪水,灵活了一辈子的心思立马收回,开启谈判模式,虽然明知道从一开始就输了。
“非嫁不可!”他瞟了眼李芯,淡淡的笑着回答,可目光却一直没有离开过她。
“我不嫁!那日我没答应你以身相许!”李芯面色苍白,气到浑身发抖,连声质问:“你这与抢人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了!”朱贤气定神闲,凑到她跟前道:“我不是抢人,我是来提亲的,只是我仰慕姑娘已久,一时刹不住心底的爱慕之意,动静搞大了,这不怨我,怨你!”
“怨我?”
朱贤倒打一耙!
她竟一时语塞,回不过神来。
“贤王妃胜过仙子,我等凡夫俗子,怎么能抵挡得住!”朱贤眼底带着坏笑。
“那你……你也可以静悄悄的按规程走,先使媒氏,而后纳彩,你这直接将绸缎、首饰、聘金、礼金、吃食一股脑儿大张旗鼓的送来……”蒋氏压低了声音,连声数落。
“这就是不得不嫁!”朱贤微微欠身。
蒋氏明了,又喜又气,喜的是他迎娶自家女儿的心竟如此坚定,气的是她活了这么大一把年纪,竟然没算到会被她未来的女婿这样子算计。
“聘书、礼书、迎书三书俱全,还请贤王妃收下!”朱贤双手托盘,目光直视着李芯。
李芯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再看看蒋老头子和薛金花,她的父亲、母亲,还有这满满当当一院子看着她的人,已然明白这个事情已经被眼前的男人做成了定局。
强烈的窒息感铺天盖地袭来,撕心裂肺的疼痛从心底痛到筋骨,再到身体的每个角落,一抬手直接将他手中的大红色喜盘打翻在地。
“你是王爷,我不在乎!你是救命恩人,我可以/以死相报,但独独我不能嫁给你!我心底没有你!”
院中众人皆默默抽了口凉气。
蒋氏立马弯身去捡落在地上的文书,却被朱贤伸手拦住。他亲自弯腰,将文书一一捡起,小心翼翼。
“冲天炮,小辣椒,好!这脾气能帮我收拾好王府!看来我果真没有看错人!我的贤王妃就是能干!”他好脾气的道。
这样的宠溺,腻住了院子里大都女孩子的心,李彦恨得牙痒痒的,凑近李柳道:“二姐姐这是踩狗屎运了?”
李柳不悦的瞪她一眼,“这种时候不可以姐妹们争风吃醋,二姐姐好,我们才能好!关起门来你可以咬我,我可以咬你。可开了门,我们是一家子,我们必须要二姐姐过得好!”
李彦受了怼,瘪瘪嘴不情不愿的闭上了嘴巴。
“二姑娘这是犯糊涂了,贤王妃的位置那是多少高门大户人家的姑娘想求都求不来的事情呀?”周康康在一旁拉住她衣袖满脸讨好道。
“你们……”李芯话甫出口,泪珠子便滚了下来,连连后退,“你们不过都是瞧着王爷府的安富尊荣,都想上赶着往上贴,想要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可是你们谁问过我愿不愿意?”
“住口!”蒋氏恼怒的抬起手掌,堪堪伸了一半,硬生生收回,压低了声音道:“自古婚姻大事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岂有你自己做主的余地!”
“母亲!”李芯不敢置信的盯着她,“您以前说过,您不会将女儿许配给一个常年在外出征的武夫的,因为您想要女儿过最恬静舒适的日子,难道您都忘了吗?”
“贤王妃现在不愿意,是因为我的贤王妃还在稀里糊涂的过日子,夫妻二人,总要有一个头脑清醒的,你糊涂,我就自己主动来了!日子好不好,过了才知道!”
朱贤凑近她,继续道:“谁说嫁了我就不能过最恬静舒适的日子了?众人皆知,我府中并无侧室,更是连所谓的通房都没有,到现在还是个童男子!贤王妃嫁我,不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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