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咔嗒一声,门开了。
离刚送完早餐没一会,这来的人又会是谁。
“阿大,你是没见到哟,那女的贼漂亮。”后头一人嘻皮笑脸的,嘴巴呱呱拍着。
“清少明天上船,你们醒目点。”为首的那人年约四十,穿了件花衣服,嘴里还叼了根烟。
看着排场应该是船老大无疑。
这人先是扫过镇生,再到肖漂亮,撞上她那双大眼时,他啧了声,又把嘴里的烟拿了出来,漫不经心的抖了抖烟灰。
肖漂亮看得清楚,这眼神绝不是看到她觉得惊艳时该有的神情,倒像是被她的样子诧异到。
“阿大?”镇生听到了,忙站起来,手伸到花衣男那,要跟他握手,“您是老大吗?终于盼到您来了。”
“走走走,阿大的手是你能碰的吗?”后面那跟班大手一挥,将镇生挥向一边,毫不留情。
镇生一懵,要知道在云城想跟他握手的人海了去了,想握的都未必能握得上。这人倒好,他反握过去,人还嫌。
尼玛,这年头绑匪都这么有个性的吗?
“大哥,好说话好说话,我就想问问,你们抓了我,想要多少?”镇生也不敢恼,忙扯起笑,用手做了个钱的动作。
“嗤”那个在后头拍马屁的跟班立即不屑的笑了,甚至上前一步推开镇生,“谁告诉你我们要钱了,谁稀罕你那几个臭钱了。”
绑匪不要钱,绑匪嫌他钱少!!
镇生可吓坏了,笑容僵在脸上,一时不知如何好。
“喂,大哥,不为钱,你抓我来干什么?”
那花衣男人似乎不耐烦了,用手掏了掏耳朵,下巴一抬,像是跟旁边的人打了个招呼。
转身要走时,镇生忙拽住了他的衣服,“大哥,别走啊,有话好说,我要命,你们要什么,我倾家荡产也给……”
那人眉头一紧,用手拉了下,没拉开。
两个跟班忙上前一脚踹开镇生,镇生还在叫嚷着。
“大哥,大——”
肖漂亮还坐在原来位置一动不动,听得刺耳的枪响,心口一窒,一时喘不上气来。
刚才被打个招呼的跟班手里正拿着□□擦拭,仿佛做这种事就跟吃饭一样。
熟练得很。
倒在地上的镇生胸口处穿了一个大窟窿,血喷而出,他睁着大眼,嘴角微动,却再也嚷不出一个字……
肖漂亮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血,比她父亲死那时还多,还要鲜艳,还要恐怖。
恐怖得她周身控制不住的颤抖。
“把他丢海里,这片海域深,正正好。”那花衣男人留下这话走了,那踹人的两个跟班动作利落的抬起镇生出了门。
门砰的再次锁上。
留下地上一滩血,还有傻坐着从始至终没有说过话的肖漂亮。
原来死亡只是一瞬间的事。
原来她还是很怕死的,过了两年行尸走肉的日子,她以为她已经不懂得什么是人情冷暖,以为她可以将一切都看开。
原来不是。
她想季云扬了,想凤肖了。
他们知道她被人抓走了吗?他们会来救她吗?
还有,因为她,连累死了镇生,一个活生生的人,他本该去跟他的女朋友约会,本该活得多姿多彩,而不是被丢海里喂鱼。
她像被定了型,就那样一直坐着,直到中午有人送饭进来,她一下扯住了那个大胡子。
“你能告诉我,你们要把我抓去哪里?你们是什么人?”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声音里隐着哭。
“不知道,是清少要见你。”大胡子本来就脾气不好,见她拽住他衣服不放,心情更不爽了,但上头说了,这妞碰不得。
要不就她这样子,能安稳的度过一晚上就该偷笑了。
外面的兄弟都等着清少用完,就该他们试试。所以说,女人长那么漂亮有什么用,只会让男人惦记着,命不好的,就等着遭殃。
“清少又是谁?”肖漂亮不放过任何的机会问话,即便死也要死得明白。
大胡子不傻,揪开她拽衣服的手,摇头走了,难得的脸上多了抹可惜。
第30章 船上
大胡子走后,剩下肖漂亮一个面对着空荡得可怕的房间,地上那滩血早已干成块却没人管它,她慢慢走过去蹲在那旁边又不想动了。
不久前那人还生龙活虎的在她跟前抱怨这抱怨那,那时的她还不耐他,嫌他吵嫌他手脚不老实嫌他脑子浅,可当这些一下子没有了,她又总希望耳边能不停徘徊这些。
“唔!”谁?
冷不丁,她的嘴被人从后捂了个严实,她只来得及一声短促的闷哼。
“漂漂,我。”她耳边响起了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挨着她耳朵的唇冰冰凉凉,她一度以为自己在做梦。
她才想他,他怎么就来救她了。
“乖,”他一声轻抚,手松开,转而柔柔的替她抹掉那无声流着的眼泪。
真的是她,季云扬心提得高高的又重重放下,然后周而复始。他已经在船上潜匿了两天,早前无意瞧见这个房间丢出来一个人,他以为这里已经空出来。
哪想等他吊下窗口,却发现里面有人,还是他每天都要想十次百次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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