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袖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苏唤月没了踪影。
苏梨连忙跑过去查探绿袖的脉搏,人还活着,她立刻掐了绿袖的人中,片刻后绿袖悠悠转醒。
“啊!”
还没看清人,绿袖叫了一声,身子也抖了一下,苏梨又给她喂了一口热茶。
“绿袖,发生了什么事?二姐呢?”
喝了热茶,绿袖终于清醒了,她紧紧抓住苏梨的衣袖,眼泪一下子涌出来:“三小姐,夫人……夫人被人抓走了!怎么办呀三小姐?”
绿袖胆子小,不曾遇到过这样惊险的事,说完这句话以后便一直哭,苏梨心中焦急却没有再给她施加压力,只安抚着她,诱哄她把事情经过说出来。
“今天张……张镖头说要出门一趟,她留了人看守院子,夫人因为有点风寒,没有早起,我去厨房烧热水,出来……出来看见一个黑衣人扛着夫人要走,我……我吓惨了,扑上去要拉住夫人,那个人踢了我一脚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光天化日直接把人掳走,这些人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况且据绿袖所说,张枝枝还留了个人帮忙看着,那个人呢?
苏梨正想着,门外传来张枝枝的痛呼:“师妹!师妹你没事吧?”
苏梨闻声跑到门外,张枝枝正紧张的抱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小姑娘嘴角溢出血丝,小脸煞白,不知道伤在何处。
“不要随便动她,医馆离这里还有些距离,我们一起抬她过去!”
苏梨说完从屋里拆了一块床板拿出来,和张枝枝一起把小姑娘抬到善世堂。
大夫迅速做了检查,小姑娘和绿袖差不多,都是被一脚踹中胸口才晕死过去,只是小姑娘骨骼尚未发育完全,承受力不及绿袖,肋骨断了两根,不过还好没有性命之忧。
张枝枝和小姑娘的感情很好,哭了一路,听见小姑娘没事眼泪都还没止住。
苏梨付了诊金,让大夫用最好的药替小姑娘疗伤,又安慰了张枝枝几句,从善世堂出来,抬脚又回了别院。
“三小姐,怎……怎么样?木木没事吧?”
木木是那个小姑娘的名字,苏梨摇头,从袖袋里摸出楚怀安随身携带那块玉佩交到绿袖手中:“拿着这个马上去大理寺找赵大人报案!”
苏梨的表情颇为严肃,绿袖的眼眶又红了:“三小姐,夫人会没事吗?”
“嗯,黑衣人没有对你们痛下杀手,也不会对二姐如何!”
苏梨说得笃定,绿袖惶惶不安的心因为她安定下来,连忙拿着玉佩出门。
等绿袖走了,苏梨在院子里来回走了一圈,每一个细微的角落都查看了一遍,最后只找到一点黑色布条,是刚刚张枝枝甩过去那个木棒的断茬从黑衣人衣袖上撕下来的。
布料在手里摸着比较粗糙,不像是大的布坊出产的,更像是小农户自己做的。苏梨又放到鼻尖闻了闻,没什么特别的,是糙老爷们儿身上惯有的汗味。
屋里没留下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苏梨走出院子,这个别院外面四通八达,街道宽阔,但都是住户,要往左右走两条街才是闹市,耳目不像其他地方那么多,但要穿着夜行衣扛着一个人出城,必然会经过闹市,那么多人看着,不可能没有人发现。
除非绿袖当时没有注意,外面其实有马车接应。
苏梨提步朝前走,又走到刚刚的小摊,摊主很热情:“姑娘怎么又来了?方才我见你好像抬了个人去医馆,是出什么事了吗?”
“无事,小妹有气喘的毛病,刚刚犯病了,大夫看过已经没事了。”苏梨随口应着,环顾四周的地形:“老板,今日你在这儿可有看见马车经过吗?”
“这每天车来车往的多的是,姑娘可把我问住了!”
摊主笑呵呵的说,苏梨思索片刻道:“那车夫应该特别高大,马车看上去不是很华贵,但拉车的马却十分漂亮,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车夫应该还戴着一顶斗笠或者什么别的东西,总之叫人看不清面貌。”
在苏梨说到斗笠的时候,摊主的眼睛闪过一丝亮光,不过没有急着开口,只面露难色,似乎回想不起,苏梨摸出一锭碎银递给他。
得了银子,摊主便卖力回忆起来:“照姑娘所说,大约半个时辰前的确有这样一辆马车从这儿经过,我当时还奇怪,今日也没刮风下雨,那人怎么还戴着斗笠呢。”
“他们往何处去了?”
“出城!” “……”
城门口离这里颇远,但驾着马车,半个时辰怎么也够了,现在再想封锁城门找人恐怕是不成了。
苏梨失望,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二姐是内宅妇人,平日待人又极有礼,除了前些日子与魏氏闹了些矛盾,根本不可能与其他人结怨,什么人会把她掳走?掳走她又是为了什么?
这些问题不停地奔涌出来,苏梨却毫无头绪。
刚刚黑衣人的身手不俗,看不到面容,只是身量十分高大,可符合全城这一点的人太多了,她上哪里找?
不过,二姐没有树敌,苏唤月却是实打实树了敌的。
是安家的人干的吗?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苏梨立刻想到这座宅院是安无忧送给楚怀安的,如此,安无忧必定很了解这宅子附近的地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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