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拥着苏梨回去。
回到院子,下人立刻抬上热水,外面的走廊上也挂上灯笼,苏梨估摸着没自己什么事准备离开,被楚怀安叫住:“去哪儿?”
“侯爷要沐浴了。”
言下之意就是她该回避,以往这种事多半都是思竹帮他。
“没见着爷手不方便?帮爷脱衣服!”
楚怀安试着水温懒洋洋的说,苏梨颇为无语:“我去帮侯爷叫思竹过来。”
“爷不要她!”
楚怀安突然拔高声音,语气带着两分沉沉的怒气,他的反应有些异常,苏梨犹豫了片刻,过去帮他脱衣服。
苏梨动作麻利,他又极配合,很快脱到只剩一条底裤。
苏梨微微掀眸看着他:还脱么?
“脱!”
楚怀安大大方方的说,苏梨也不在这个时候羞怯,低头把他扒了个干净,视线不可避免的扫到某处,极具男子气概半睡半醒的凶兽。
“侯爷要我扶你进去么?”
苏梨把底裤丢到一边平静的问,楚怀安挑眉看着她:“你觉得本侯……”需要你扶?
后面四个字没能说出来,被苏梨坦然打断:“没将军的大。”
“什么?”
楚怀安有点懵,下意识的疑惑出声,苏梨目光坦荡的落到他腰腹以下,楚怀安浑身一紧,只见认真的打量片刻,重复刚刚的话:“侯爷的没有将军的大。”
“……”
楚怀安的表情一寸寸崩裂,这段时间他的确喜欢让苏梨把自己与陆戟比较,但他没想到这女人竟然这么大胆,敢当着他的面说这样的话!
不管这句话是真的还是假的,都极大的伤害了他作为男人的尊严!
“苏梨,你再给我说一遍?”
楚怀安咬牙切齿,苏梨偏头毫无畏惧,甚至还俏皮的眨了眨眼睛:“侯爷确定要我再说一遍?”
“……”
这该死的女人!
楚怀安生着闷气自己坐进浴桶。
伤口不能沾水,苏梨帮他搓了背,洗完擦身体的时候,楚怀安把她轰了出去,对着自己的某处戳戳砰砰一阵思索,难道他真的没有陆戟大?
等等,不对!这女人竟然看过陆戟的?
楚怀安的脸顿时卷起黑云,然而某个在老虎屁股上拔毛的女人已经逃之夭夭。
从楚怀安的院子出来,苏梨径直往自己的院子走去,走到半路,远远地看见思竹神色慌张的从外面回来。
苏梨想起之前楚怀安夸张地反应,停下来想与她说两句话,隔着几步远的距离,思竹看见了她,眼底闪过惊恐慌乱,急急的后退,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你……”
苏梨上前一步想把她拉起来,思竹迅速爬起来,见鬼一般转身就跑。
思竹跑得很急,中间几次险些跌倒,即便如此,她也没有回头看苏梨一眼,好像身后有非常恐怖的东西。
苏梨没去追她,思竹现在这样的状态,苏梨就是追上了她,恐怕也问不出什么东西,说不定还会吓得她情绪失控,像刘贵人一样胡言乱语。
忽略这点小插曲,苏梨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锁上院门回到房间,苏梨立刻从柜子最底层翻出一身墨色男装换上。
茶楼的库房和柴房底下肯定有问题,白天时间不够没能仔细查看,苏梨准备晚些时候再偷偷进去查看一番。
换好衣服,苏梨去厨房偷偷拿了两个窝窝头填肚子,边吃边从侯府后门出来,走到街上,却是一片灯火通明,马上就要到夜禁时间,街上却还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在街上走了一圈,看见有人卖花灯猜灯谜,苏梨才记起今天是元宵节。
因着楚怀安受伤,楚刘氏现在又一心向佛,所以这个元宵节逍遥侯府才显得格外冷清,不过这并不影响旁人热热闹闹过元宵。
街上小孩儿很多,拉着父母的衣角要买小玩儿,苏梨走得快,匆匆瞧着,步子忽的一顿,看见一个手工活儿做得极巧的面人。
那面人不知是捏的哪朝哪代的将军,身穿一身金色铠甲,披着大红色披风,胯下骑着黑棕马,手上持着一柄方天画戟,正策马而来,威风至极,面容竟与陆戟有三分相似。
“这个怎么卖?”
苏梨走过去拿着那面人问,摊主是个二十出头的男子,打扮很是普通,闻言头也没抬,继续专注着自己手上的活计,苏梨只看清他光洁的额头和鼻梁下方投下的一片阴影,那人淡淡的开口:“十个铜板!”
倒也不贵,苏梨摸出十个铜板丢进他装钱的陶罐
回京这么久,阿湛应该很想陆戟,用这个面人倒是可以哄他开心开心。
苏梨想着,正准备将面人放进袖袋,面人的脑袋却突然断裂掉落在地。
苏梨一惊,却见面人断掉的脖子部位,有一个小小的纸片支棱出来。
什么东西?
苏梨连忙抽出纸片,纸片不过两指宽长,上面写着八个字:护好阿湛,其他莫管!
看见这八个字,苏梨的心脏猛地紧缩,连忙折返到那摊位旁,摊主还坐在那里,仍是那副低头捏面人的姿势,苏梨揪住他的衣领迫使他抬起头来,看见一张陌生的长满痦子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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