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的家丁都是练了些功夫的,被突发的情况搞懵了,一群人当即拿着棍棒拦了安珏的去路。
他们怎么会相信好端端的陛下会下令让人来搜查国公府?
安珏存着找茬的心思,二话不说抽刀一众家丁打起来,这些家丁都知道分寸,顾忌着安珏的身份不敢伤他,安珏却肆无忌惮,几个回合下来,好多人身上都挂了彩。
赵寒灼赶来的时候安珏正与家丁打得难分难舍,眼看要坏事,赵寒灼沉声喝止:“住手!奉陛下之令搜查国公府!”
他边说边拿出楚凌昭给的手谕,一众家丁见状收手,安珏却在此事大喝一声:“国公府刁奴猖獗,公然违抗皇命!”话落,竟是一刀将离他最近的一个家丁胸口捅了个对穿!
“安珏!”
赵寒灼怒气沉沉的低吼一声,安珏抽刀,血溅了一地,他像是闻不到那些血腥一样,借着旁人的衣服擦掉自己刀上的血迹:“这些刁奴违抗皇命,本官也是迫不得已自卫。”
“方才他们均已收手,不曾威胁安大人的性命!”
赵寒灼咬着牙说,为官多年,他还不曾像今日这般动怒,因为不曾有人当着他的面这样屠戮一条无辜的生命。
安珏颇为诧异的看了赵寒灼一眼,无所谓道:“都是罪臣家奴,死了也不冤枉,赵大人莫非想替罪臣开罪?”
安珏明目张胆的颠倒是非,赵寒灼压着怒火申明:“此案尚有诸多疑点,陛下都不曾定罪,安大人何以断言国公大人是罪臣?”
“这不是来搜罪证了吗?”安珏凉凉的说,越过那具尸体径直走进去。
随后赶来的官兵将国公府层层围住,水泄不通。
“都给我仔细搜查,每一寸墙壁,每一块地砖都不要放过,看看有没有地道、暗室可以藏人,顺便再看看有没有赃银、通敌书信之类的!”
安珏把刀插进刀鞘,对后面进来的官兵吩咐,赵寒灼不欲与他做无谓的争辩,只寸步不离的跟着安珏,以防他再与国公府的下人起冲突。
彼时苏梨悄无声息的摸进国公府后院。
安珏和赵寒灼一前一后从疾驰而过的时候,苏梨在茶楼二楼看得分明,她犹豫了一下便从茶楼窗户翻了出去,贴着房檐小心跟上。
她没想到,安珏和赵寒灼竟会直奔国公府。
国公府是什么地方?虽然比不得皇宫,也不是一般人可以随便进出的,安珏和赵寒灼如今直闯国公府意味着国公大人极有可能犯了重罪!
陆啸早就交了兵权卸甲在京养老,他不会犯什么重罪,会犯重罪的只有可能是陆戟!
楚凌昭前脚才说了可能的后果,安家后脚竟然就把篓子捅了出来,速度着实比他们想象的要快很多。
苏梨进屋以后把门从里锁上,后背已浸出一层冷汗,之前那两个陪她去昭安楼查探的人还躺在屋里,因伤势过重无法自如行动。
“苏姑娘!”
断臂那人低唤了一声,苏梨回头冲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安珏带兵来搜查了,我担心他发现你们的伤势会借题发挥。”
“搜查国公府?谁给他的胆子?”
“一时解释不清,官兵已经把国公府围了,没办法出去,先换家丁服遮掩一下,然后……”苏梨急切的说,时间太紧急了,她一时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来不及了,苏姑娘你先走,万莫被人发现!”
那人说着要把苏梨往外面推,苏梨这个时候哪能离开,两人正僵持,门外传来啪啪的敲门声:“什么人在里面??出来!”
搜查的官兵到了,现在是真的逃不掉了。
“苏姑娘,一会儿我们拖延官兵,你趁机逃走,那夜去昭安楼,老将军也是让我们保护你,今日万万没有再让你替我们涉险的道理!况且老将军若是真的含冤受屈,也只能希望苏姑娘想办法替老将军洗刷冤屈了!”
说话间外面的拍门声越发急促,没有时间犹豫,苏梨抓着门帘借力躲上房梁。
下一刻,房间门被人踹开,官兵一下子涌进屋里。
“咳咳!”那人捂着断臂咳嗽出声,脸色苍白,做出正准备下床去开门的架势:“官爷,请问发生什么事了吗?这里是国公府,你们怎么擅自闯进来了?”
“少说废话!奉旨捉拿朝廷要犯!还不随我们到前厅去见大人!”
为首的官兵没好气的说,把屋里查看了一圈,没发现什么特别可疑的东西,便把屋里两人连人带床抬了出去。
他们一走,苏梨立刻跃下房梁离开房间上了屋顶,国公府周围没什么可以遮挡的建筑,那么多官兵围着,苏梨也没办法离开,便顺着屋顶小心到了前厅,查看前厅的情况。
“大人,后院有两个可疑的人!”官兵说着把人抬进来。
赵寒灼虽然不认识这两个人,但一看他们那伤,立刻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唇抿得更紧。
安珏坐在主位的太师椅上,已经让人泡上了一杯热茶,悠然的喝了一口,这才挑眉问了一句:“你们两个是什么人?鬼鬼祟祟躲在国公府后院做什么?”
“咳咳,启禀大人,草民王武,旁边这是草民的兄弟王安,我们二人前些日子回家探亲,遇到山匪受了些伤,行动不便,是以不曾出来迎接,还请二位大人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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