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安:“……”
陆将军,合着你不会喝酒?那你刚刚还那么豪气,害我紧张了一番,怕酒量也输给你呢!
楚怀安腹诽,又想趁着陆戟喝醉了套点话,陆戟冷不丁把手里的酒坛从房顶丢下摔得哗啦一声脆响。
“……”
爷窖藏了三年的好酒,一共就两坛!你丫醉酒就醉酒,摔酒坛子是什么毛病?
正想着,陆戟猛地站起来,扬声吼出两句极悠长极有韵味的歌调:“边关冷月映一城,一壶烈酒斩三关~~”
陆戟在军中训的都是万千将士,这一声吼出来自是气壮山河,方圆数百米的狗狂吠起来,不少人家很快点起了灯,楚怀安连忙捂着陆戟的嘴把人带进屋。
侯府值夜的守卫闻声赶来,隔着门问:“侯爷,没事吧?”
“没事,爷就是喝高兴了吼两声。”
楚怀安说着,把陆戟丢到地上。
这人睡惯了塞北军营的硬床板,竟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翻身躺平继续刚刚的哼哼,片刻后,一道清婉的女声与他附和的哼唱起来。
楚怀安看看床上裹成蝉蛹一样的苏梨,看看地上躺尸的陆戟,再摸摸被打得肿痛的颧骨,莫名有些蛋疼。
他都欠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债?
……
第二日苏梨是被照进窗户的阳光刺醒的,因为昨日喝得太多,脑袋还有些晕乎,盯着床帐看了半天,也没发现自己现在到底身在何处。
“醒了?”
耳边传来幽幽的一声,回头,冷不丁看见楚怀安裹着薄被,顶着半张紫胀的脸和乌黑发青的眼眸坐在床边,苏梨吓得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然后和坐在地上,同样宿醉刚醒的陆戟眼神撞了个正着。
苏梨:“……”
陆戟:“……”
楚怀安:“二位还记得昨夜发生了什么吗?”
“……” “……”
情况貌似有些复杂,恐怕需要吃个早饭冷静一下。
陆戟昨晚那一拳打得很重,今天楚怀安的半边脸肿得基本不能看了,吃早饭的时候楚怀安就顶着这样一张脸盯着苏梨和陆戟,陆戟倒是不动如山,苏梨却被盯得有些食不下咽。
“侯爷,你的脸……要不要用鸡蛋热敷一下?”
“哼!”
楚怀安冷笑,夹了一个水晶小笼包恶狠狠的咬着。
苏梨看得眼皮一跳,正要说话,陆戟夹了一个包子到她碗里:“人是我打的,与你无关。”
“你说无关就无关?”
楚怀安拍桌不乐意了,陆戟懒懒掀眸:“昨夜我来侯府,正好看见侯爷的手……”
说到这里,陆戟刻意停顿了一下,楚怀安奶凶奶凶的瞪着他,紧绷的嘴角泄出一丝紧张:“你好好说,爷的手干嘛了?”
“侯爷手痒,我与他切磋了一番,不小心在他脸上打了一拳,侯爷大人有大量,想来并不会与我计较。”
话到嘴边,陆戟转了个弯,还顺道给楚怀安戴了顶高帽,楚怀安却不吃这套,用筷子敲着碗沿儿义正言辞的控诉:“爷说的是脸上的事吗?爷说的是你俩一唱一和的唱大戏,吵得爷一晚上没睡好的事!”
“……” “……”
难怪早上起来感觉嗓子有点疼。
陆戟跟一群糙老爷们儿待习惯了,对楚怀安这两句控诉不大在意。
苏梨约莫还是鲜少在旁人面前唱歌,这会儿恨不得把脸埋进碗里,白莹的耳垂染上两分红,漂亮得如同价值斐然的血玉。
楚怀安看得手痒,忍不住抬手想摸一下,被陆戟余光瞥见,一筷子打在手背上。
“啪!”
苏梨闻声抬头,只看见筷子在眼前晃过的一道虚影:“怎么了?”
“无事,有苍蝇。”陆戟若无其事的回答,楚怀安挡着手背上的一道红痕一脸愤恨:“打完苍蝇不换双筷子,你也不嫌恶心?”
“不嫌。” “……”
原本脾气就不大好的某侯爷,感觉自己将在狂躁的路上越走越远,一去不返。
吃完早饭,宫里来人传楚怀安和陆戟入宫面圣,苏梨是在那个时候才知道胡人使臣团入京一事的。
安家刚出了这样的事,胡人就要入京,怎么看其中都有蹊跷,况且当初的宫乱,本就混迹了不少胡人,此番胡人入京必须要万般谨慎才行。
苏梨从逍遥侯府出来直接去了国公府,陆国公正在教苏湛玩陀螺。
陆国公当年对陆戟十分严厉,如今年岁大了,便渐渐有些愧疚,尤其是经过此次的事,后悔让陆戟走了自己的老路,对苏湛的时候便格外宽容,不像陆戟那样要求严格。
“娘亲!你看我厉不厉害?”
苏湛高兴的问,对这个新鲜玩具很是喜欢,背着陆戟,他还是喜欢喊苏梨娘亲。
“厉害。”
苏梨夸了一句,苏湛到底是小孩儿心性,小鞭子抽得越来越起劲,陆国公让他自己到一边玩儿去,冲苏梨招招手走到一边石桌旁坐下。
到底年岁大了,他的气息有些不稳,精气神倒是十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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