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帮他照顾苏湛,尽可能的帮他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为他减轻负担,她以为这样就够了,就像岳烟问她之前,她没想过要和陆戟在肢体上发生点什么。
“我……为你分担一点,不好吗?”
苏梨低声问,脸颊一片滚烫。
她跟楚怀安说她早就浸染了一身风尘,但实际上在这方面她一点经验都没有。
陆戟虽然不如楚怀安那样有技巧,但攻势猛烈得叫人根本无法招架,她的呼吸是急的,眼睛也躲闪着不敢看陆戟。
这模样羞怯得叫人心痒痒。
陆戟将她抱紧,然后将脑袋搁在她颈窝低低地笑了起来:“阿梨,这不是喜欢。”
为什么不是?
我没有想过要替别人分担,只想替你,这不是喜欢是什么?
苏梨想反驳,还没开口,又听见陆戟轻声道:“你若是喜欢一个人,除了事事都为他好替他担心,还会想要从他身上得到同样的喜欢,他若是不给你,你会气恼,会伤心难过知道吗?”
“我……可以等你给我啊。”
苏梨喃喃,陆戟微微抽离一点看着她,目光沉郁悠远:“若是我一直都不给你呢?”
一直都不给。
这个假设有些伤人。
苏梨的心脏酸酸胀胀起来,有点难过又有点怅然,她隐约意识到,陆戟说了这么多,其实是在拒绝她。
他不想让她做他的将军夫人。
“我不贪心,你给我一点点我也可以满足的。”苏梨还是不死心,努力为自己争取着,陆戟被她恳切的目光看得没了办法,将她的脑袋按进怀里叹了口气:“傻瓜!”
苏梨想说她一点都不傻,可这人的胸膛太过温暖安全,惹得她眼眶发热,喉咙像是被塞了棉花一样说不出话来。
陆戟骑马带着苏梨回城把她送回了县主府,准备策马离开的时候,苏梨叫住他。
“将军!”
陆戟勒着马缰绳在原地转了转,然后用马鞭轻轻在苏梨脑袋上打了一下:“今晚的事自己仔细想想,想清楚以后再跟我交待以下犯上,轻薄我的问题!”
苏梨:“……”
一开始是我轻薄了你没错,后来好像你也主动了吧?那就当没发生过了?
苏梨暗暗腹诽,不过没再跟陆戟争辩这些。
“后天的生死局,将军会赢吗?”
“自然!”
陆戟斩钉截铁的回答,苏梨跟着点了点头,复又开口:“我能再问最后一个问题吗?”
“说。”
“方才将军吻我的时候有冲动吗?”
“……”
回答她的是一记响亮的马鞭声,陆戟策马疾驰离开。
苏梨站在原地认真回想了一番,无奈刚刚陆戟是将她横抱起来的,她委实没有察觉到他是否有其它的身体变化。
至于那个吻……
和之前苏梨遇到的并不相同。
苏梨为它乱了呼吸、思维甚至是心跳,但她脑子里没有更多的旖旎。
她还是想象不到和陆戟坦诚相对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因为对床帏之事没有向往,所以就不是喜欢吗?
三日时间很快过去,生死局当日,文武百官和使臣团早早的便入了宫。
校场宽阔,楚凌昭让人用高高的铁栅栏将校场围了起来,只留一个入口,进去以后只论生死,没有退路。
楚凌昭命内务府给他们特别定制了代表远昭的衣服,统一的墨色长衫,衣服上用银丝绣着活灵活现的猛禽,多为神话故事里的瑞兽,穿在身上威风凛凛。
衣服都是男款,苏梨用木簪束了发,与他们同样打扮,看上去比男子更为修润挺拔。
楚怀安的精神比前两日要好很多,趁着旁人不注意,他让赵寒灼和顾远风围过来挡住旁人的视线,塞了个小铜镜到陆戟怀里。
“这……”
陆戟想拒绝,被楚怀安在胸口砸了一拳:“闭嘴!别跟老子说什么光明正大,谁也没说生死局不能用防御工具,这护心镜是老子特别找铁匠打的,用不上最好!好好让那些个野蛮人知道知道我们远昭镇边将军的厉害!”
“……”
陆戟抿着唇不说话,在他看来这就是作弊,楚怀安气得直翻白眼:“他们狡猾着呢,你就知道他们不会耍什么诡计?老实戴着,你要是死了,我们都得陪你死!”
说着话,楚怀安把苏梨拉过来,指着苏梨的脸问:“你死了,第二个就是她,你觉得以她现在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状态能撑上几刀?”
一刀也撑不住。
陆戟在心里想,垂眸没有辩驳,也没将护心镜拿出来。
楚怀安放开苏梨,从宫人手中接过被打磨得锃光瓦亮的长戟递给陆戟:“胡人狡诈,这些年杀了我远昭多少子民,今日这小人本侯做了,与你无关,日后天下人要耻笑,本侯也一力担着,坏不了你的光明磊落!”
“草民没有这样的意思,非常之时,自当行非常之事。”
陆戟平静的说,俨然已经接受这样的做法,楚怀安不由得嘀咕:“我去,早知道你这么容易被说服,老子就应该让他们在这上面抹上剧毒,保证一捅一个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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