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楚怀安瞪大眼睛,想起什么回头看向陆戟:“你丫喝完了?”
那夜陆戟两口倒,喝完酒和苏梨一起哼歌的画面涌出脑海,楚怀安的太阳穴突突的跳。
这人明明喝不得酒为什么还要喝?
看出他在想什么,陆戟沉声开口:“一碗而已,无碍。”
说完砸了酒碗。 嘭!
第三声鼓响,号角声再起,校场入口处的铁门被推开,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响。
“第一局,开始!”
宫人高声喊道,敲了铜锣,陆戟提着长戟与赤泽一前一后走进比试区,铁门在后面重重的关上。
苏梨和楚怀安他们一起走到候场区观看比试。
甫一落座,冷兵相接的铿锵声响起,陆戟与赤泽已缠斗在一起。
赤泽个头大,刚喝了酒,后背已冒出细密的汗珠,折射出细碎的光,兵器相接以后,赤泽的肌肉鼓胀,比方才大了一倍,小山似的压在陆戟面前。
“啊!”
赤泽吼了一声,将陆戟弹开,陆戟后退,黑色缎面的厚底朝靴在地面摩擦,直退了十来米远才停下,堪堪站稳,赤泽挥着长刀袭来。
铮!
这次换陆戟格挡,他将长戟横在头顶,接住了赤泽挥来那一刀,却没能像刚刚那样将赤泽弹开,赤泽顺势见他推着往后退,一直退到场中的铁围栏上。
“好!”
观战的胡人勇士爆出一声欢呼,就想是赢得了开门红。
陆戟被困在赤泽与铁栏之间有些动弹不得,后背被铁栏勒得发疼,赤泽喝了酒,兴奋起来,眼睛睁大,露出一抹狞笑,用胡语低低地说了句话。
那句话陆戟听懂了,他说:去死吧!
应声而来的是一记呼啸的铁拳,陆戟极快的低头,那一拳砸在陆戟身后的铁栏上,铁栏被砸得扭曲变形,陆戟闪身从赤泽腋下钻出,抬脚将长戟踢飞,足下用力,腾空踩在赤泽肩上,借力一个空翻,接住长戟在赤泽身后稳稳落地。
与此同时,他眼神一凛,长戟如风直逼赤泽的背。
赤泽飞快的转身,微微偏头,长戟擦着他的脑袋刺了个空,陆戟顺势将长戟刺入铁栏的空隙,再往前一压,用戟身将赤泽的脖子压向铁栏,赤泽抬手挡住,情势陡转,落了下风。
“好!”楚怀安一下子从座位上跳起来,毫无形象的大喊:“陆戟!弄死他!给爷弄死他!”
众大臣:“……”
侯爷,你能不能矜持一点?
陆戟继续施力,赤泽的手被压得弯曲,渐渐使不上力,脖子也感受到强烈的压迫。
若是真的失力,他会被这样活活勒死。
“啊啊!!”
赤泽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一点,将长刀卡进去,留出一点空间想将自己的脖子解救出来,陆戟突然收力,顺着戟身飞快逼近赤泽,在赤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抓住刀柄,顺势一楔,死死的楔进赤泽喉咙!
两人隔得很近,众人还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场上静默了一瞬,在陆戟抽出长戟撤身离开,赤泽脖子上滋出殷红的血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
“啊啊啊!!!将军胜了!!”
“将军威武!”
不少大臣不受控制的跳起来,谁都忘了自己刚刚心里的吐槽,也忘了在朝堂之上的礼数,只想要为场上那个墨色的身影欢呼。
“干得漂亮!!”
楚怀安大叫,猛地坐下,苏梨下意识的抓了他一把,却在袖间摸到一片湿濡。
“侯爷?”
楚怀安捂住苏梨的唇,脸色明显有些不好,苏梨眨眨眼,示意自己不会声张,垂眸却看见自己抓在他手臂上的指尖染出一片红。
他手上果然有伤在流血。
“无事。”楚怀安拉着苏梨往他那边凑了凑,低声解释:“这两日困得厉害,喝了药也不见好,怕睡着叫胡人看了笑话去,就割了一刀。”
说着正事,苏梨靠他很近,表情严肃,从他的角度,可以看见她紧绷着的侧脸,像是在担心又像是心疼。
这样的距离,他可以闻到她身上浅淡的清香,让他一点都不想离开,然后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
她的唇色很漂亮,红润饱满,然而下唇处却有一点小小的伤痕,比较靠里,并不惹眼,若不是这样的角度,楚怀安也注意不到。
这伤是怎么来的?
楚怀安想,脑子里浮现出一幅旖旎的画面。
在风月场所待得太久,他太明白怎样才会形成这样的伤。
就这么一瞬,手臂上伤口的疼痛便传达到了脑子里,心脏也跟着尖锐的发疼。
不自觉的,他抬手覆上苏梨的唇,指腹在那处伤附近轻轻摩挲着。
“侯爷?”
苏梨没想到在这短短的时间他的思绪已经百转千回,不明所以的偏头看过去,还没看清这人的表情,就被一把摁入怀中,鼻梁被硬实的胸膛撞得发酸,险些掉下泪来。
“别动,手疼,让我抱一下。”
“……”
苏梨一脸无语,抱她手就能不疼了?这是什么道理?
正想着,场上的骚动渐渐平息,铁门再度打开,第二位胡人勇士褐罗上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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