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开!”
楚怀安喊了一声,按着苏梨的脑袋扑向旁边,那两个护卫则护着楚凌熙扑向另一边。
啪啪啪!
重物落地的声音混杂着腥味浓郁的水汽传来,苏梨右腿小腿刺疼了一下,随即整个右腿迅速发麻失去知觉。
“唔!”
苏梨闷哼一声,楚怀安拥着她坐起来:“怎么了?”
“腿。”
苏梨说了一句,楚怀安低头,看见一条约十寸长的鱼正扎在苏梨腿上,随着鱼摆的摆动,渗出血来,只是裤子是红色,并不是很明显。
楚怀安伸手要把那鱼抓住,苏梨抢先一步扯下面纱,用面纱将那鱼包裹住扯下:“这鱼可能有毒。”
苏梨低声说,楚怀安立刻把苏梨抱起来:“先去看大夫!”
楚怀安不容拒绝的说,心跳渐渐加快:“不会有事的!”
他说,不像是在安慰苏梨,更像是说给他自己听。
“阿梨怎么了?”
楚凌熙追问,他跌了一跤,手擦破了点皮,好在没有受到那些鱼的攻击。
“没事,这里的事先让赵德处理,其他人护送王爷尽快回州府!”苏梨越过楚怀安的肩膀对那几个护卫说,不放心让楚凌熙一个留在这里。
“那些事不用你管,别说话!”
楚怀安咬着牙说,心疼得不得了,这人不知道自己中毒了吗?她一点都不害怕吗?这种时候竟然还能想着其他的事!
“侯爷,我没事,就是右腿麻了,这鱼应该不是什么剧毒。”苏梨窝在楚怀安怀来老实说,怕自己把他吓到,然而人已经受了惊,根本听不进她说了什么,只绷着脸大步抱着她往前走。
苏梨担心他的伤口被崩裂,见他脸色这么难看,也只能把关心的话咽下去。
一路到了医馆,楚怀安把苏梨抱进去放到椅子上,扭头就吼:“大夫!快来给她看看!”
他的声音吼得很大,没有控制住,泄出一分慌乱,好像苏梨现在命悬一线。
苏梨原本心绪平静觉得没什么事的,听见他这一声吼,心跳莫名漏了一拍,有点疼,从五年前那夜的血雨腥风之后一点点筑就的心防被撞出裂痕。
手上染了血腥以后,她渐渐变得好像不大惜命,他却替她珍惜着,见不得她受一点伤痛。
眼眶有些发热,苏梨低下头去,不想让楚怀安看见自己的失态。
用面纱裹着,她还抓着那条鱼没放,正想拨开面纱仔细看看那条鱼,那鱼却猛地跳了一下。
怎么离水这么久,这鱼还能活?
苏梨吓了一跳,手一松,鱼便裹着面纱吧嗒掉在地上,落地以后,那鱼更加灵活,用力扑腾几下,挣脱面纱露出真面目。
医馆里还有其他病人,伙计刚引着大夫走出来,远远地瞧见大堂有这么一个银色的小玩意儿在跳来跳去,众人皆是一片惊骇,有个老妇人甚至直接吓晕了过去。
“江神……这是江神的惩戒!”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众人立刻跌跌撞撞的跑出医馆,大夫和伙计也想跑,被楚怀安提剑拦住:“过来,看病!”
这大夫不过中年,下巴处留着一绺胡须,头发还是青黑的,被楚怀安一脸凶煞吓得抖了抖,忙举起手:“壮士饶命,有话好好说!”
大夫小心翼翼的推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剑,示意伙计去抓药,自己则走到苏梨面前,好声好气的询问:“请问姑娘哪里不适?”
“小腿被鱼扎了一下。”
苏梨如实回答,楚怀安已用剑在苏梨小腿上挑了道口子,把裤子撕开。
原本白皙纤细的腿上有一道两寸长的伤口,像被什么钝器戳伤,正涓涓的往外流着血,血是殷红的,并未变色,周围的皮肉也未青紫肿胀。
大夫看得眼皮一跳,又看了看仍在地上摆动的鱼,颤着声问:“姑娘可是被这箭鱼所伤?”
“正是。”苏梨点头,见大夫吓得不轻,主动描述自己的伤情:“我受伤以后整条腿便麻了,这鱼可是有毒?”
“姑娘聪明,这鱼的确有毒。”
大夫证实苏梨的猜测,脸上一片凝重,楚怀安急得要火烧眉毛了,抬手又把剑抵在大夫脖子上:“少废话,解毒!”
都中毒了,他哪里有时间听这人说这么多废话?
楚怀安的语气不好,手上也失了力道,在大夫脖子上划出一道小口子,大夫忙不迭的解释:“壮士请稍安勿躁,这箭鱼虽然有毒,但并不会要人性命,只会让人受伤的部位麻醉一段时间没有知觉,十二个时辰以后,便可恢复。”
“……”
只是麻醉你丫摆出那么凝重的表情做什么?老子他妈以为此毒无解呢!
楚怀安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把剑放回剑鞘,刚放好又听见大夫来了个转折:“箭鱼虽不致命,不过……”
“还有不过?”楚怀安拔高声音反问,没控制住脾气,揪着大夫的衣领把人提起来:“有什么话你给我一次性好好说完,再给我说一半留一半,老子拔了你的舌头!”
若是今日受伤的人不是苏梨,哪怕是他自己被箭鱼伤了,他也不会激动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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