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苏梨摇头:“我现在打不过你。”
她现在手无缚鸡之力,没办法来硬的。
“说得好像我会打你一样。”
楚怀安嘀咕,端起药一口饮尽。
这药着实难喝,他一张脸皱成包子,放下碗以后,勾着苏梨的脖子凑近,却在离着一寸距离的时候停下。
他病得厉害,怕传了病气给她。
“这次先欠着!”
说着放开苏梨,裹着被子坐到床上,不倒翁似的。
过了一会儿,楚凌熙和陆戟走进屋里。
“谨之怎么样了?可要叫大夫来给你诊脉看看?”
“不用,我才没那么娇弱!”
楚怀安冷着脸说,同样是重伤,他时不时就要伤风感冒一下,陆戟却恢复得特别好,如此对比起来,他自然觉得跌面。
楚凌熙见他还有力气好面子,放心了些,转身关了门。
“我和陆将军在苏府转了一圈,目前没有发现暗道之类的玄机,这府上的人也都挺正常的,其他几家都住下了,暂时没人闹事,只有那王家的态度看起来有些过于强硬,但王二少爷的的确确死了,王家的人有些不理智,也是人之常情。”
“这些都是老狐狸,今晚以后应该能看出点猫腻。”
楚怀安吸着鼻子说,一碗药下肚,开始有点发热。
楚凌熙不明白:“为什么今晚就能看出猫腻?”
“我让顾炤今晚把越家那个三少爷丢进来,这三少爷不管知不知道真相,幕后真凶应该都会想办法解决掉他,我们等鱼上钩就行了。”
楚怀安说出自己的计划,陆戟点点头:“侯爷此举引蛇出洞很好。”
还用你说?
楚怀安有些得意,楚凌熙的重点却偏了:“顾炤是谁?”
在他的记忆中,上一次听见顾炤这个名字,可是在很多年前了,而且还只是听说,并未见过真人。
“就是你想的那个。”
楚怀安云淡风轻的说,楚凌熙表情一僵:“谨之说的是二十年前被流放那个大理寺少卿顾云修的长子顾炤?”
“不然呢?”
“……”
楚凌熙感觉自己在云州,错过了很多事。
顾家在流放途中被灭了满门,顾炤怎么会还活着?又怎么会在这么多年以后,和楚怀安扯上关系?
楚凌熙正凌乱着,苏梨一句话将他拉回现实:“王爷知道漓州曾发生过无脸尸这样的离奇命案吗?”
“无脸尸?”楚凌熙拧眉细细回想了一番:“我到云州有五年多了,但除了之前到漓州让他们改掉活人祭江的陋习,倒是不曾听说还有其他什么事。”
“我方才无意中听说云州四五年前曾发生过无脸尸这样的命案,算下时间,刚好是王爷到漓州前后,具体是怎么回事,恐怕还要请赵大人来问一问话。”
楚凌熙立刻让人去召了赵德过来。
这几日的事情出了一波又一波,赵德吃不好也睡不好,瘦了不少,着急忙慌的跑来,进门就先跪下告罪。
“求王爷恕罪,王家二少爷的验尸一事,确实不能怪下官啊,王家在漓州可是大户人家,每年缴的赋税也多,下官怎……怎么也要给几分薄面啊!”
赵德苦着脸说,别人都觉得他能捞着漓州州府这个肥差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可又有谁知道这背后的辛酸呢!
他名义上是州府,但见着谁都得装孙子。
“赵大人的难处,我们都知道,大人不必如此,快起来吧。”苏梨善解人意的说,赵德松了口气,连忙站起来,还没站稳又听苏梨道:“听说漓州前些年出过无脸尸命案,不知这命案究竟是怎么回事,还请赵大人说来听听。”
一听‘无脸尸’三个字,赵德的腿便是一软,直接跪了下去,脸色也跟着发白,惶恐不安。
“大人这是怎么了?先喝口茶压压惊吧。”
苏梨好心的递了杯热茶,赵德也不怕烫,猛灌了两口,眼神飘忽:“苏姑娘怎么突……突然提到了此事?”
“只是无意中得知,觉得很离奇,想听听罢了。”
赵德战战兢兢的捧着空杯子,心脏悬得老高,隐隐觉得某些被隐藏在漓州繁华表象下的东西很快就要被挖掘出来了。
苏梨也不催赵德,又帮他添了杯茶。
“漓州州府不好做,赵大人能做到今天,也是自己的能耐,这桩命案已经过去这么多年,我们也只听个新鲜,不会对赵大人有什么损害,即便日后查出些什么,也不会牵连到赵大人。”
苏梨柔柔的说,这话已经是在变相的承诺,不管发生什么,赵德头上的乌纱帽是不会受到影响的。
赵德是聪明人,自然听得懂苏梨的暗示。
他又喝了两口茶,掀眸见楚凌熙默许了苏梨的话,这才壮着胆开口:“苏姑娘说的无脸尸一案的确发生过,那还是在七年前,我刚到漓州赴任。”
这个案子说起来确实挺悬乎的。
赵德初到漓州,还不知道漓州有江神一说,更不知道还有长老这样一个凌驾于州府之上的存在,那时赵德不说年轻,但也还有身为父母官的责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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