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任何依据,但这样荒诞的念头冒出来以后,让她心悸。
“不会的。”
楚怀安抱着苏梨安慰,不管她的直觉有多强烈,他都要坚定地否决,才能让她镇定下来。
“万一是真的……”
“我会替你将他们千刀万剐!”
他知道苏唤月对她来说有多么重要,也知道怎么做才能解她的心头之恨。
苏梨的情绪好一会儿才稳定下来,楚怀安把她放到床上,伸手要帮她脱衣服,苏梨这才猛然反应过来今晚他们要共处一室。
苏梨抓住自己的衣领,一脸戒备的看着楚怀安。
“你自己脱?”
“……”
这个时候再让他转过身去会不会显得太矫情?
苏梨抬手解了一颗盘扣,楚怀安就站在床边看着,气氛陡然暧昧升温。
苏梨脸皮发热,微微低头避开他的目光脱了衣服,穿着中衣躺下盖上被子。
她在军中也不是没与人同吃同睡过,和陆戟更算得上是朝夕相处,但那时候苏梨都很坦然,不像和楚怀安在一起的时候,会脸红心跳。
见她躺下,楚怀安也开始脱衣服,苏梨明明没有看他,余光却还是能看见他的动作。
他手上的冻疮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解盘扣的手指尤为修长好看,还带着股子奇异的诱惑。
苏梨不自在的翻身背对着他,反而将投射在墙上黑影的动作看得越发清楚。
“吹灯!”
苏梨小声提醒了一句,片刻后,楚怀安吹了灯。
屋里霎时变得一片黑暗,苏梨听见他一步步走近床边,掀开被子上床,然后宽阔的胸膛抵上她的背,强有力的手臂也横在她腰上。
心脏猛撞了胸腔一下,苏梨刚想推开,却听见他带着鼻音的低喃:“安心睡吧,不管发生什么,还有我在呢。”
“好。”
因为他那句话,苏梨很快放松下来,他发着热,又血气方刚,整个人暖烘烘的,很快让苏梨酝酿出睡意。
听见她的呼吸渐渐平稳,楚怀安心下微松,正要松口气,忽然闻到空气里有异样的香甜味道。
是迷魂香!
楚怀安迅速捂住口鼻,却还是慢了一步,已经吸了一口到肺腑,脑子不受控制的变得昏沉起来。
他勉力抵抗着不肯昏迷过去,隐约听见有人撬开了门栓。
什么人?
他想看看那人是谁,却怎么都睁不开眼睛。
阿梨!
拼尽全力咬了一下舌尖,神智勉强恢复一丝清明,努力睁开眼睛,眼前闪过一道银光,然后是兵刃相击的脆响。
扈赫戴着面具,右手拿着长剑堵在门口。
轻柔的月光洒下,将面具和剑身都镀上一层清冷的杀戮。
他用完好的那只眼睛看着闯进屋里的人,唇角裂开一抹狞笑,笑意森然,如修罗如鬼魅。
闯进屋里的人穿着一身漆黑的夜袭衣,以黑布蒙面,身量娇小,夜袭衣紧紧包裹着身体,隐约可见凹凸的曲线,是个女子,但年龄并不是很大。
女子手里拿着一把小巧的匕首,没想到会突然杀出一个程咬金,眸子微微睁大,但也丝毫不惧,抬手朝扈赫甩了暗器,扈赫侧身避开,用剑一挑,撕下自己的衣摆,下一刻,不知名的药粉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扈赫屏气凝神,抓着衣摆一角迅速旋了起来,将那药粉挡住纳进衣摆里,同时提剑在靠近斜旁边一挑,便听见噗的一声,女子被他一剑挑中。
扈赫没有犹豫,利落抽剑,折射着寒光的剑染上殷红的血,女子捂着腰腹靠在门边恶狠狠的瞪着扈赫,眼神阴冷又凄厉,像女鬼。
扈赫把衣摆丢到一边,冷漠出声:“雕虫小技!”
他见识的经历的远比这些要多得多,这些手段在他看来完全上不得台面。
这一剑伤得很深,女子许是预感到自己今晚不能活着离开这里了,撕下布条将伤口缠住,复又向扈赫攻过去。
若是陆戟和楚怀安在这里,也是还会看在她是女子的份上,稍微让上那么一两招,扈赫却是完全的不留情面,不仅没有丝毫退让,还招招都想置她于死地!
论力量论武功精湛度女子都远远不及扈赫,每次想用点什么阴招,又都会被扈赫提前感知化解,女子很快被扈赫逼得没了还手的余地。
女子被扈赫一脚踹飞在地上爬不起来,扈赫举剑飞扑过去,女子冷声开口:“你不能杀我!”
声音还有一分稚嫩。
与此同时,楚怀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顾炤,留个活口!”
女子闻声眼底闪过一丝得意,然而那得意成了她在这世上留下的最后一个表情。
扈赫的剑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直接刺穿她的心脏,女子甚至听见那剑身在自己胸腔搅动的声响,无情又凌厉。
楚怀安跌跌撞撞的跑过去,只看见一具死尸。
“她刚刚已经没有还手的余地了,为什么不留下活口问话?”
楚怀安问,语气稍有点急切,迷药的药效没过,脑子还在犯晕。
扈赫斜睨了他一眼,眼睛发红,像某种冷血动物,没有丝毫感情,只有杀戮,是怪物是杀人狂魔。
楚怀安被他看得心底一凉,竟清醒了一点,撇开这女子的死活不谈,转而道:“你怎么知道今晚会有人来这里?周围的护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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