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箱子打开以后,跪在厅里的下人全都惊呼出声。
“县主大人先点点数,对了,陛下说这么多银子放在府上难免会遭歹人惦记,这些个护卫就送给县主大人,任由您差遣。”
苏梨认得出来,这些护卫并不是寻常的御林军,而是楚凌昭的心腹暗卫,他能给苏梨这么多人,既是保护又是监视。
苏梨并不在意,从袖子里拿了金裸子塞给那太监:“请公公代我谢陛下隆恩。”
太监知道苏梨是个有本事的,笑呵呵的接了赏,还不忘提醒:“陛下还让奴才带句话,请县主莫忘了昨个儿在宴上说的话,虽然有几位王侯将相替县主作保,县主也要谨慎行事才好。”
到底是这么大笔数目,楚凌昭自是少不得要敲打一番。
“臣女谨遵陛下教诲。”
送走宣旨的宫人,苏梨让那些护卫把银子都抬进库房,又选了两个护卫便出门选铺子去了。
这些铺面都是之前安家和其他大臣家被抄了以后空置出来的。
铺面有大有小,位置也有好有坏,苏梨挨个瞧着,把周围的商铺、地形都了解了一遍,发现以昭安楼为中心,周围空置的铺面尤其多,地段也都不错。
苏梨不由得打上了昭安楼的主意,这楼的选址太妙了,简直就是风水宝地,还有揽月阁,老鸨和楼里的姑娘都被抓了,好好地大房子就闲置在那里落了灰。
苏梨一路走一路用纸笔记下几个比较满意的地方,时不时也会与身后的护卫交谈两句。
她如今是奉旨行商,也没有忌讳女子不宜抛头露面这点,没戴面纱大大方方的在街上行走,反正再过不了多久,京城的人大多都会认识她的。
封赏的告示一大早就贴出来了,因此众人一看见她,便认出她的身份,虽免不了在背后议论,好歹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
走了一上午,苏梨有些累了,与护卫去了酒楼吃饭。
三人都不是什么讲究人,苏梨直接让他们同桌吃饭,点了五菜一汤,饭上来以后,便动作迅速的闷头吃饭,忽听得楼下一阵喧哗。
怎么了?
苏梨夹了两筷子菜在碗里,端着碗筷走到窗边往楼下看。
楼下街道上密密麻麻的围了一圈人,似乎是有什么人冲撞了马车。
这种事在京都很常见,要么是有身世可怜的,想碰碰运气,被好心人带回家去做个家奴,免得整日流落在外,要么就是那些游手好闲的想碰瓷讹钱。
“县主,要下去看看吗?”
两个护卫迅速吃完问,苏梨摇摇头:“先看看再说。”她第一眼就看见楼下那辆马车上挂着的车牌写着‘林’字。
昨日她只听说新上任的京兆尹姓林,因着张岭的关系,苏梨想先看看这新任京兆尹的家风如何。
没有恶奴仗势欺人的事情发生,在众人的围观下,马车里钻出来一个小丫鬟,递了一只荷包给拦路的人,似乎还小声安慰了几句。
众人立刻交相夸赞,说这新来的林家倒真是个好心的。
苏梨摇头,单单从这一点,实则辨不出好坏,眼看没有什么好戏可看,众人渐渐要散开,苏梨也撤回身子准备再吃一碗,忽听得一声凄苦的呐喊:“冤枉!我要击鼓鸣冤,请京兆尹大人为我做主!”
这声音分明是十五六的少年,听在耳中颇有些熟悉,苏梨又多看了一眼,隐约觉得拦了林家马车的是个熟人。
“下去看看。”
苏梨低声说,两个护卫立刻从窗户跃下,拨开人群把那哭嚎不止的少年拉起来,苏梨拿了碎银放在桌上,走楼梯下楼。
因少年的哭喊刚散开的人群又聚了起来,苏梨费力的穿过人群进去,拨开少年脏兮兮的头发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十一,你怎么在这里?七娘呢?”
苏梨问,那少年愣住,许是没料到会遇到熟人,认出苏梨以后立刻哭出来:“苏姨,七娘不见了!棺材铺也没了!初七初八在城外破庙,其他人都死了!”
少年哭得伤心欲绝,苏梨原本想着等成衣铺开起来,规模大了以后,可以让七娘他们在陇西县开个分号,没想到这会儿出了这样的事。
马车里的人听见这动静也坐不住了,一只素手掀开帘子,林月霜戴着面纱探出头来:“既有冤屈,不妨坐我的马车去京兆尹府衙报案。”
十一哭得脸都花了,看看苏梨又看看林月霜,下意识的还是信任苏梨多一点。
“你先去报案,我让人去城外破庙把初七和初八接回来。”
苏梨帮十一擦干眼泪说,到底是认识的人,十一很容易听了苏梨的吩咐,苏梨让一个护卫跟着保护他,自己则带着另一个护卫出了城,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烧得不省人事的初七和初八。
回到府上,苏梨给两人请了大夫来看,两人病的时日有些久了,需要慢慢调养。
十一从衙门回来以后人已经冷静许多,被引进县主府转了一圈后,再见到苏梨不自觉胆怯起来。
他没出过陇西县,见得最富贵的人家也就是县令一家,但县令家的繁华与县主府是完全不能比的,而且苏梨身上的衣服也是他不曾见过的华美。
“苏……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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