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楚怀安停了下来,眼底闪过一丝虚幻的亮光。
那个荷包现在应该已经送到她手上去了吧。
那里面装着两份婚书,还有一块黑不溜秋的石头,那石头并不是什么名贵的玉石,就是普普通通的石头,是苏梨多年前送给他的,明明那时他以为自己那么热烈的喜欢着苏挽月,却下意识的珍藏着苏梨送给他的东西。
也许从那个时候起,他就对她生了莫名的情愫,只是他未曾察觉,她也不曾知晓。
阿梨,对不起,这一次我真的要变成混蛋了。
腹部绞痛起来,楚怀安捂着肚子缓缓蹲下身去,有路过的宫人看见,忙慌慌张张的跑来:“侯爷,您没事吧?”
“……” “侯爷?”
“……快背爷出恭,爷要拉裤子了!”
擦你丫的楚凌昭,幼稚鬼!巴豆这种东西来了一次竟然还来第二次!
宫里一时闹得人仰马翻,那个荷包却还没有送到苏梨手上。
昨晚陆湛睡熟以后就被陆戟抱回家了,今天一大早苏梨便带着两个护卫去礼部登记,把昨天看好的十间铺子都记到自己账下,又跟着礼部的官员坐马车去城外看田地。
苏梨虽然书读得多,却没有自己种过地,便把十一带上。
七娘去年做的就是种桑树养蚕的买卖,因此十一也懂得其中一些门道,暗中给苏梨提了不少建议,最后得知自己看过的地大多数都要归苏梨所有的时候,十一整个人都懵了。
这么多地,光收租都够吃一辈子了吧!
十一看苏梨的目光变得越发敬畏起来,他以前觉得七娘是陇西县里最厉害的人了,如今看见苏梨才发现自己以前的目光有多短浅。
看完地大家又坐着马车慢吞吞的回城,快入城的时候马车却被人拦住了,片刻后护卫来报:“姑娘,是驻扎在城外的守军,说要查看马车是否完全才能放行。”
苏梨了然,这些人都是陆戟和陆啸从边关带回来的,警觉性比一般的护城兵要强得多。
苏梨带着十一下车,她今天依然没戴面纱,下车以后,不远处有人吹了几声口哨。
这在军中是常事,军中都是糙老爷们儿,若是见到稍稍看得过眼点的女子,就会吹个口哨说几个荤段子,没有特别的恶意。
苏梨没介意,也对护卫使了眼色让他们不要小题大做。
有两个将士上前把马车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遍,知道他们在战场都挺辛苦的,一起出城的礼部官员官职不高,也很客气,嘴上一口一个军爷喊着,那两个将士没查出什么,扭头将目光放在苏梨身上,眼神变得晦暗:“你们出城干什么的?你是什么身份?”
礼部的官员刚要说话,那将士抬手用刀鞘指了指苏梨:“怎么感觉你有点可疑,过来让爷搜一下身!”
这话一出,礼部官员的脸色变了,害怕的往后退了退,苏梨没觉得羞臊亦或者难堪,她平静地看着那将士:“这些时日进城的人都要搜身?”
“不全搜,看心情。”那人笑着说,故意拔高声音:“长得特别好看或者身材特别好的娘们儿路过,就搜一搜!”
这话恶俗且下流,惹得其他将士都哄笑起来。
苏梨沉了脸,陆戟治军向来严厉,边关那些将士虽然会说荤段子,但从来不会开这么过分的玩笑。
“你不是镇北军。”
苏梨笃定的说,眼神带了一丝凌厉,那将士挑眉:“哟,小娘子挺有胆识的,还知道镇北军?”
那人说着话伸手想摸苏梨的脸,被旁边的护卫挡住,那人脸上的玩味越发的足,扭头吆喝:“兄弟们!这个娘们儿有点意思,都过来看看!”
话落,一群士兵围了过来,礼部的官员没见过这阵仗,吓得往两个护卫身边躲了躲,颤着声警告:“你……你们别乱来!我……我可是朝廷命官!谋害朝廷命官是死罪!”
“死罪?老子为了远昭抛头颅洒热血,刚打完仗回来,玩两个女人怎么了?”
企图摸苏梨脸的那个人理直气壮的说,眼底闪过凶光,丝毫不惧,苏梨直勾勾的盯着他:“你叫什么名字?是蘅州的守军还是骠骑军?”
苏梨准确说出了分类,那人还没意识到不对劲,舔舔唇露出一抹邪笑:“过来给爷香一个,爷就告诉你!”
找死!
苏梨冷了脸,低声对身边的护卫吩咐:“拿下他们两个!”
话落,其中一个护卫迅速出手,将两人钳制,想占苏梨便宜那个人直接被踩在脚下。
苏梨从他腰上扯下腰牌,看见这人叫赵三狗,原本隶属于骠骑军。
赵三狗这几日占了不少便宜,头一回遇到敢反抗的,一时觉得丢了面子,立刻大喊:“兄弟们!都愣着做什么,抓住这个臭娘们儿好好教训教训她,让她知道咱们是远昭的功臣!”
赵三狗吼完,周围的人立刻蠢蠢欲动,苏梨抬脚在赵三狗胸口狠狠踩了一下:“边关那么多英烈的亡魂都没急着揽功,你有什么资格?”
说完,苏梨扭头看向众人,浑身气势大开,高声吼道:“镇北军何在?”
边关三万将士死伤惨重,但总归还有活下来的,无论如何,陆戟和陆啸回京,会带上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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