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顾远风和赵寒灼瞬间感觉自己多虑了,三十暗卫用来保护苏梨的确是绰绰有余。
谈完正事三人安静吃饭,隔壁房间传来热闹的交谈玩乐声,细听之下像是京中几个贵公子约在一起吃饭,谈论的都是最近京中发生的新鲜事,几人聊着聊着,话题不知怎么落到苏梨身上。
“……我说,你们知道陛下给咱们远昭第一位女县主赏赐了十万两白银,让她奉旨行商的事吧?”
一个醉醺醺的声音说,顾远风夹菜的动作一顿,那边的声音又继续传来。
“知道,这告示都贴了好几天了,又不是什么新鲜事!”
“我可听说远昭和胡人之前打仗了,虽然打了胜仗,但国库里的钱可没有多少了,陛下怎么还给一个女人又封地又赏钱的?陛下该不会是和她,嗯,这个了吧?”
那人没直说,但语气暧昧,让人遐想菲菲,顾远风沉了脸,放下筷子就要过去看看是什么人在背后嚼舌根,被苏梨拉住:“先生别急,不妨听听他们还能说出什么来。”
这几日苏梨忙得脚不沾地,还没听到京中对她的传言,这会儿正好可以趁机了解一下。
那边的人真是聊到兴头上了,一点也没忌讳。
“胡说,宫里什么女人没有,陛下能看上她?你怕是不知道她脸上有多大一块疤吧,丑成那样,白送给我睡我都不稀罕!”
这话一出,隔壁一屋子的人都笑起来,作为男人的那点虚荣心全都得到满足,意淫着自己威风逞能的样子,好像真的高高在上,可以瞧不起苏梨一样。
“你们都不知道了吧,那女人虽然长得丑,但本事大啊,你当她这县主府是怎么来的?那是踩着她爹苏良行的尸体来的,当初尚书大人可是出了名的谏臣,如果不是看在尚书大人的面子,她一个庶女如何能拜入当今太傅顾远风门下?她爹对她仁至义尽,到头来你们看她做了什么?这个女人的手段,可比你们想象中毒辣得多!”
苏良行对她仁至义尽,她反而成了手段毒辣?
苏梨津津有味的听着,有点想笑。
原来道听途说以后,事实真相真的可以被扭曲颠倒。
“这算什么,她当初可是被土匪毁了清白的,若是寻常女子早就羞愤难当悬梁自尽了,人家可不会自寻短见,活得好好地不说,还把逍遥侯和镇边将军都拿捏在手中,你们是没看见前几天庆功宴上她被当众打脸的样子!”
这人说得笃定,看来有些身份,应该是参加了庆功宴的。
“清白都毁了还敢勾搭镇边将军和逍遥侯?她也太不要脸了吧!”
有人愤然不平,像是亲眼看见苏梨勾三搭四。
顾远风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赵寒灼也停了下来,苏梨倒是还沉着气该吃吃该喝喝,不忘提醒他们:“先别着急,等我再吃两口过去算账。”
话落,那边的人继续爆料:“岂止是不要脸,你们怕是不知道,她没被山匪掳劫之前,就和那顾远风走得特别近,一口一个先生的叫着,不知道在床上是不是也叫得这么欢!”
众人皆懂得这话里的意思,哄堂大笑,笑里带着别的龌蹉肮脏的意味,令人作呕。
苏梨顿时没了吃东西的心思,擦擦嘴站起来,顾远风和赵寒灼同时起身跟在苏梨身后,两人皆黑着脸,跟左右护法似的护着苏梨。
因为刚刚那一句,隔壁屋里的话题变得污秽不堪,苏梨走过去敲了好几下门才有人听见,门一开,屋里一共有七八个穿着上好锦衣,容貌清俊的贵公子。
众人正推杯换盏聊得开心,猛然看见自己口中的八卦对象站在门口,皆是一愣。
苏梨提步走进去,唇角微微勾着,似笑非笑:“几位公子聊得好热闹,我方才在隔壁听着也觉得十分有趣,你们不介意让我再听听吧?”
“……”
众人缄默,额头冒出冷汗,哪怕是不认识苏梨的,在看见她脸上的疤以后,结合现在屋里的气氛,也能猜想到她的身份。
“怎么不说了?”
苏梨笑着问,眉眼弯弯,朱唇红润,便是有那伤疤在,也挡不住一身的风华气质。
“苏……苏姑娘,我……我等不知道你在隔壁。”
有人站起来结结巴巴的说,背后说人被抓到以后,有种无地自容的难堪。
“我以前只当某些市井妇人才会小家子气在背后说人是非,没想到诸位青年才俊,竟也喜欢道听途说。”
苏梨这话摆明讽刺他们嚼人是非,是小人行径。
众人均低下头去,有些难堪。
顾远风冷着脸,目光在这些人身上一一扫过,见到几张熟面孔,不由冷笑:“前几日李大人、周大人、黄大人都曾在本官面前推荐你们,没想到他们口中德才兼备的门生竟是这般不堪,真让本官大开眼界!”
几人原本心里还存着侥幸,希望顾远风不会认出他们,现在被点了名,全都一脸死灰,苦哈哈的道歉:“太傅大人,方才是我等酒后胡言,冲撞了大人,还请大人恕罪!”
“你们编排的是我,与太傅大人道歉有什么用?”苏梨轻巧的开口,让众人回到事实本身:“陛下去年已封了我做县主,我便已是朝廷命官,诸位可知污蔑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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