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把苏梨抓得更紧,他心里想着要给苏梨最风光最盛大的婚礼,这会儿苏梨当着这几个人的面承认和他的关系,却又让他觉得无比的兴奋满足。
她会是他的妻,不用人尽皆知,有这么几个人知道便足矣。
明知道苏梨不会冲动行事,明知道陆戟已断了和苏梨的所有可能,岳烟还是下意识的扭头看了陆戟一眼。
陆戟坐在旁边,被岁月磨得冷厉的脸柔和下来,对苏梨和楚怀安的正式宣布没有太大的意外,温声道:“如今我也算阿梨的兄长,侯爷虽然与阿梨情投意合,婚嫁之礼还是不能少吧。”
自然不能少,但也轮不到你来商量!
既然已经被扶正,楚怀安立刻拿出正室的态度:“婚事我会跟阿梨商量,到时该有的礼数一样都不会少!”
陆戟还想说些什么,苏梨柔柔开口:“兄长与顾小姐的婚事结束怎么也要守一段时间的孝,我与谨之再等等也无妨。”
她用了之前搪塞楚刘氏一样的借口,若是放在以往,陆戟应该还能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但苏梨提到顾漓,他一时就想不到其他了。
眼看气氛有些凝滞,岳烟连忙开口岔开话题:“今天来得匆忙,没有备什么礼物,等阿梨与侯爷大婚的时候我再送你们吧。”
“好。”
苏梨应下,接下来倒也没出什么乱子。
一群人坐着喝了茶,又用了午膳,这才慢吞吞的离开。
楚凌熙和顾远风走在最后,苏梨和楚怀安一起把他们送到大门口。
“你们两人能走到一起,也算是天意,以后互相扶持好好过日子吧。”楚凌熙老成的说,他心中的缺憾已无法弥补,如今能看见楚怀安和苏梨终成眷属,心里自是替他们高兴。
他和顾远风虽然差了好几岁,如今站在一起,倒更像是苏梨的娘家长辈。
到了这时,楚怀安也没再绷着脸,到底知道顾远风在苏梨的心中地位不同,难得老实低头,一副乖乖听训斥的表情站着。
不过顾远风没再多说什么,只道:“婚姻之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只要阿梨高兴,不管以后发生何事,作何抉择,我都是支持的。”
这话没有要求楚怀安一定要对苏梨很好,却无形的给苏梨撑腰,日后她若是觉得受了委屈,要和离、休夫什么的,他都是一定会支持的!
楚怀安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苏梨郑重其事的朝顾远风行了一礼:“先生放心,阿梨会幸福的。”
她说得笃定,叫人心生宽慰,全然看不出她肩上担着什么。
顾远风果然被骗了过去,欣慰的点点头,又道:“顾炤说漓州那位长老可能潜入宫了,现在还没抓到,还不知会出什么事,阿梨日后进宫还是多提防些才好。”
顾远风这一提醒,倒叫苏梨想起那日她送走苏挽月时,在旁边伺候那个宫婢。
那宫婢有些凶悍,浑身的气质也叫苏梨觉得有些奇怪,当时被其他事情打岔,她便忘记跟楚凌昭说了,不管对与不对,一会儿还是要让人捎个信给顾炤才行。
“我知道了,先生和王爷也要注意。”
“好!”
顾远风和楚凌熙并肩离开,直到他们转过巷口消失不见,苏梨还站在大门口看了很久。
这一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看见他们了。
“在想什么?”
楚怀安轻声问,苏梨摇头,转身往回走:“明日就是清明节了,我想去陇西县祭奠二姐。”
“我陪你去。”
“好。”
下人早早的准备好了祭祀要用的东西,苏梨和楚怀安去找张五,他早已经将木雕雕好,用一方白布盖着。
木雕几乎和苏梨一样高,用的是上好的沉香木,没有刻意熏染,自有一股清淡的木香,取下白布,栩栩如生的木雕让苏梨的心跳漏了一拍。
张五谦虚了,他的木雕技艺非常好,连发丝和衣服褶皱的细节都做得非常到位。
苏梨的眼眶瞬间发热,不自觉抬手抚上那木雕的脸庞,触手冰凉,提醒她这只是一具没有生命的木雕。
但苏梨舍不得放手,她一寸寸看着那木雕的轮廓,忽的看见木雕左眼眼角有一抹暗红的血色,那痕迹应该经过清洗,很淡,若不是苏梨看得这样细致,根本看不出来。
“这里之前有血?”
苏梨问,张五一脸诧异,没想到苏梨竟然看得这么细致,随即有些局促的回答:“是……是我刻到这里的时候不小心伤了手。”
所有的地方都很完美,唯有这一点瑕疵,总是叫人没办法不介怀。
苏梨想起之前那个梦,再看这木雕的眼睛,心里不知怎么计较起来:“做木雕的讲究平心静气,不可浮躁急进,怎么会突然失手呢?可是那时有人干扰了你?”
因为瑕疵被发现,张五本就羞窘难安,被苏梨这么一问,更是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赧然了一会儿,他只得涨红着脸坦白:“这几日那画像已刻在我心中,夜里甚至有梦见画上的女子,不过梦里都是隔得很远见过一次,刻眼睛的头天夜里,我……我做了个噩梦。”
“梦见了什么?”
52书库推荐浏览: 寒江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