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安应着撤身离开,苏梨从指缝中偷偷看他,见他转过身去,飞快的扯了被子将自己裹成一团,滚进床里面。
楚怀安让人送了热水进来,自己端着热水绕过屏风,看到的就是把自己裹成蚕茧的苏梨。
有些好气更多的还是好笑。
他拧了帕子上床,把苏梨的脑袋从被子里扒拉出来:“不是说了不要闷着脑袋吗?”
刚刚哭得厉害,苏梨的眼睛更加红了,眼神飘忽着就是不敢和他对视。
楚怀安没笑话她,用帕子仔仔细细帮她擦脸。
擦完在她眼角吻了一下:“我知道疼,为了我忍一忍好不好?”
“……”
侯爷,你的情话多到犯规了!
苏梨红着脸不说话,任由楚怀安把自己从被子里刨出来,重新捞出一块棉垫盖在膝盖上。
做完这一切,楚怀安坐在床上喘了喘气,苏梨看他额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有些愧疚:“你很累吗?”
“不累。”
“可是我看你出了好多汗,我不会偷偷把它拿下来的,你要不要先去休息?”
苏梨认真的问,眼睛微微睁大,装满诚挚,被这样的眼神看着,楚怀安只觉得喉咙发干,几乎要冒出火来。
忍了一会儿他起身走出去,苏梨趴在床上绕过屏风看见他朝营帐外走去,不由好奇:“你去哪里?”
“洗澡!”
楚怀安丢下这两个字消失在帘子外面,苏梨不解,下午他不是刚洗过澡吗?怎么这会儿又要洗?他们现在洗澡都洗这么勤了?
事实证明,楚怀安洗澡不仅洗得勤,还洗得很久,苏梨换了两次棉垫,蒸得浑身松软睡意席卷而来的时候楚怀安都没有回来。
实在撑不住,苏梨倒头睡下。
而洗完澡回来的某人正笔直的站在营帐外面,苏旬专门和人换班来这里值夜,看见楚怀安站在外面立刻就想缩回去,却被逮了个正着。
“跑哪儿去?过来!”
苏旬苦着脸回到楚怀安面前:“将军,你找我有事吗?”
“今晚你该值哪儿的夜?”
楚怀安冷着脸问,语气严肃,苏旬挺直背脊,浑身紧绷:“回将军,末将该值西营的夜!”
“未经将帅允许,擅自与人换岗,明日扎马两个时辰!”
楚怀安严厉的宣布惩罚,苏旬自知理亏,也没辩解,开口就要应是,被楚怀安捂住口鼻:“别人都睡了,不许高声喧哗!”
主帅营帐周围没别人,他口中睡了的人只有苏梨。
苏旬一个劲的挤眉弄眼,示意楚怀安放开,自己已经明白了,楚怀安这才松手,苏旬不怕死的凑过去:“将军,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外面啊,衣服怎么还湿了这么多?”
楚怀安一个冷眼扫过去:“嫌我罚得不够重?”
“我错了,将军,我立刻回去值夜去!”
苏旬脚踩西瓜皮溜了,楚怀安又站了一会儿,完全压下体内的燥热才走进营帐。
屋里没有点灯,但习武以后,他目力极佳,毫无困难的绕过屏风,走到床边坐下,一如那日在客栈,他守着苏梨一样。
熏蒸的药里除了活血化瘀应该还有安眠的效果,她睡得很熟,呼吸平稳均匀,让人的心也跟着平静下来。
楚怀安听着,唇角微微上扬。
他知道他可能有点病了,因为这一年半的分离,他对苏梨有了超乎寻常的偏执和占有欲念,他不能忍受她离开自己的视线一刻,也不能容忍任何可能伤害她的事情发生。
现在他觉得自己的病情越发严重,他似乎只有听见她的呼吸才能安眠。
不,也许这样也还不够。
楚怀安伸手寻到苏梨的手与她十指相扣,许是不大舒服,苏梨闷闷地哼了一声,不满的嘟囔:“楚怀安。”
心脏猛然剧烈跳动,他想起当初在漓州,她醉酒后将他认成陆戟,但现在,她连睡着后唤的都是他的名字!
心绪激动,他压住巨大的冲动吻了吻她的手背:“嗯,我在。”
第155章 给你说一辈子的情话
一夜安眠,苏梨再醒来时又是日上三竿。
她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清醒过来,下床发现楚怀安不在营帐,外面传来轰然的叫好声,像是营中组织了比试。
苏梨循声走出营帐,果然看见校场围了很多人。
军中操练乏味枯燥,这种活动是很常见的,苏梨有点感兴趣,朝那边走过去。
军中鲜少有女子,外围的将士一看见苏梨便认出她的身份,纷纷让开路,苏梨很容易便走到最里面,占据最佳视野,不过看清校场中央对垒的人以后有些意外。
校场上面的人是陆戟和楚怀安。
比试应该是在早操结束以后开始的,两人都脱了上衣,只穿着长裤,腰带扎得很紧,身上的肌肉虬结,硬鼓鼓的,透着油亮的麦色,每一寸肌肉的弧度都很优美,充满了力量感。
短短一年多,楚怀安的肤色就比之前黑了不少,但和陆戟比起来还是偏白一点。
陆戟手执长戟,楚怀安则握着一把红缨枪,两人也没有多余的废话和试探,手里的武器耍得虎虎生风,一点没有要谦让的意思,硬碰硬的直接进攻,身体相撞会发出闷响,武器相击更是火花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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