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是张侍郎的妾。”
楚刘氏点头,毫不留情的点名王氏的身份,众人看王氏的眼神立刻发生了变化,刚刚众人就觉得这个王氏说话小家子气,还爱嚼人是非,原来是个妾,难怪如此。
王氏活了大半辈子,还没被人这么当面怼过,顿觉一张老脸挂不住,还想说点什么,又听见楚刘氏冷声道:“你一个从五品官员的妾,怎敢对我逍遥侯府的少夫人评头论足?与她洞房的是我儿,命人将落红送来的人也是我儿,他说这是真的,你怎敢说它是假?!”
楚刘氏每说一句,声音就拔高一分,脸色也越发冷肃,将昭陵夫人的气势发挥到极致。
王氏顿时被怼得哑口无言,甚至心虚得恨不得立刻挖个地洞钻进去。
众人也是噤若寒蝉,面面相觑,她们原本以为楚刘氏对苏梨会有诸多成见,今日一看才发现楚刘氏对苏梨相当维护,简直当做亲生女儿一样。
这种情况下稍微有点眼力见的人都不会再说半句苏梨的不是,于是众人全部将矛头对准王氏。
“你都这么大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不知分寸,竟然敢质疑少夫人的清白!”
“就是就是,我刚刚还在奇怪张夫人怎么没来,原是你越俎代庖,顶替了她!”
“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妾,还想代替主母,真是笑话!”
讥讽的声音越来越多,王氏面上挂不住,青着脸告罪,带着丫鬟匆匆离开。
一走出侯府的大门,王氏的嘴脸就变得狰狞,好像要咬人一样,身后的丫鬟战战兢兢:“二……夫人,回……回府么?”
“回什么府,找林家那个贱丫头算账!若不是她跟我说那些话,我今日怎么会出这样大的丑?”
王氏说着话,气咻咻的爬上马车,命令车夫驾车往京兆尹府赶去。
尚在熟睡中的苏梨完全不知道楚刘氏为了她毫不留情的怼了一个人,更不知道她眉心的红印发生了变化,在一夜之间抽分成数十条细小的线舒展开来,并且末端渐变成了蓝色,远远看着如同一朵形状奇异的花。
如果有人细细的闻,还会闻到她额间散发着一种清淡雅致的馨香。
在那花完全变成蓝色之际,一只颜色鲜亮的花蝴蝶自窗户翩跹而入,挥舞着斑斓的翅膀,在床帐外面不停地徘徊,似乎想要找到床帐的缝隙飞进去。
楚怀安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
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停在床帐上方,正不停地呼扇着翅膀,屋外的阳光很盛,将这蝴蝶也笼上一层光晕,隔着纱帐看着更觉如梦如幻。
“阿梨……”
楚怀安想让苏梨一起看看这个奇异的景象,低头看见了苏梨额间的变化,怔愣了一下,然后抬手在苏梨眉心那蓝色小花上摸了摸,依然是一片平整的嫩滑,再没有其他反常。
怎么会这样?
楚怀安疑惑,低头凑近,继续观察,鼻尖闻到一股浅淡的花香,莫名的,他掀眸又看了一眼停在床帐上的那只蝴蝶。
这个季节是不该有蝴蝶的。
这蝴蝶的模样,很像那晚庆功宴上,与林月霜共舞的那些蝴蝶。
楚怀安记得当时有一只停在了苏梨指尖。
心念微动,楚怀安伸手撩起床帐挂好,那只蝴蝶果然没有任何犹豫,笔直的飞到苏梨面前,绕着苏梨飞了两圈之后轻盈的停在苏梨眉心。
楚怀安紧紧的盯着蝴蝶,在那蝴蝶落在苏梨眉心以后,眉心的蓝色花朵没有任何变化,楚怀安皱眉,正要伸手抓住那只蝴蝶仔细察看,门外突然传来惊呼,然后一群五颜六色的蝴蝶从窗外飞了进来。
蝴蝶的数量很多,比上次庆功宴还多。
它们飞进来以后便停在苏梨身上或者床帐上。
苏梨仍然熟睡着,对外界发生的事没有丝毫的反应。
可楚怀安看得清清楚楚,之前林月霜与蝶共舞,他连看都不想看一眼,如今苏梨躺在这里,有许多彩蝶围绕在她身边,他却觉得这场景奇异的美好,好像眼前人是天上仙,要羽化而去了一般。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心底立刻窜过一缕刺痛,好在七宝兴奋地声音从屋外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侯爷,少夫人,你们起了吗?刚刚飞来了好多蝴蝶,你们要去看看吗?”
七宝在门外问,楚怀安掐断思绪赶走郁气,起身去关了窗,吩咐七宝拿些竹篾和细网来。
楚怀安动手做了一个近乎透明的网罩,然后把飞进来那些彩蝶都关在里面,就挂在床头,只要苏梨醒来立刻就可以看见这些蝴蝶。
七宝对于这些彩蝶都突然涌入主卧感到非常不解,为什么它们不往别的地方飞呢?
楚怀安醒来的时候其实已经临近中午了,他洗漱完穿好衣服传了午膳,自己吃一口,又按照之前的法子给苏梨喂一口,像带小孩儿一样。
喂完,楚怀安轻手轻脚的离开,吩咐七宝守着,不许任何人打扰苏梨休息。
出了主卧,楚怀安让苏旬去找人放消息说岳烟治好了苏梨脸上的伤,又让苏弦去找岳烟,让她来侯府一趟,最后让苏楼带人暗中观察林月霜的动向。
那些蝴蝶来得奇怪,很容易让楚怀安把苏梨眉心的红印和林月霜联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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