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梨想起楚怀安之前在漓州也曾说过,他们若是成亲,可以重新置办一处宅院,不与楚刘氏一起住,苏梨当时听着没什么感觉,如今亲耳听见楚刘氏说话,才惊觉这有多残忍。
认真说来,当年苏梨在风口浪尖的时候半夜翻墙去找楚怀安的行为的确是非常不好的,以楚刘氏的出身和地位,能对一个刚被山匪掳劫的女子产生什么好感?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好。
苏挽月设计毁苏梨名声,苏梨可以恨;楚怀安醉酒偏心苏挽月,苏梨也有理由与他赌气。
可楚刘氏除了做得绝了一点,动机倒并不是刻意针对苏梨。
况且苏挽月都死了快两年了,苏梨也没有理由再揪着过去的事折磨自己。
思及此,苏梨看着楚刘氏诚挚的开口:“娘,当初的事早就过去了,如今我既嫁入侯府唤您一声娘,便是将过去的事都抹去忘掉,日后我与夫君定会孝顺您,让您颐养天年的。”
苏梨说得真诚,楚刘氏眼眶红了,激动的回握住苏梨的手不肯放开,苏梨又扭头看向楚怀安:“夫君可认同我方才说的话?”
楚刘氏当即也眼巴巴的看向楚怀安,她所有的态度转变都是因为楚怀安对她的态度转变,她最在意的,自然还是楚怀安。
“娘子所说,我可以认同,但是……”楚怀安斟酌着字句开口,楚刘氏的心因为那一句‘但是’高高悬起,楚怀安停顿了片刻,眼神变得凌厉:“若是日后娘听信旁人谗言,伤害阿梨一分,娘便再没有我这个儿子了!”
楚怀安已经快两年没叫过楚刘氏一声娘了,一听见这个称谓,楚刘氏的眼泪便止不住的涌出来,一颗心终于落地。
“阿梨是你的心肝宝贝,娘怎么会允许旁人再伤她一分?”
旁边的婆子见楚刘氏和楚怀安的母子感情缓和,也跟着高兴,见楚刘氏哭得不成样,便趁势将楚刘氏今日被京中一堆贵妇人嘲笑,怒怼王氏的事说了。
“那些人表面光鲜,不知背后要说些什么,今日夫人替少夫人做主立了威,旁人便会知晓少夫人在咱们侯府的地位,日后出去也没人敢在她面前说半句不是!侯爷,夫人这是真心维护少夫人的啊!”
那婆子说得诚恳,楚刘氏啐了她一句,让她不要说这些不好的事,楚怀安却是上了心:“今日来府上的人都有哪些,明日列个名单给我,另外再附上她们都说了哪些话。”
这么多人说了这么多话,这婆子哪能全部记清楚?
婆子惊愕,楚刘氏立刻开口:“那王氏虽然嘴碎,我已让她落了脸,你堂堂一个侯爷和妇道人家过不去像什么话?”
“那她们应该记得,我以前活得更不像话!”
楚怀安冷着脸回怼,妇人又怎么了?他还教训不得了?
“你……”
楚刘氏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自己这儿子的性子还和当初一个样,半点变化都没有,无法无天!
苏梨一边帮楚刘氏顺气,一边跟楚怀安说话:“王氏这个出头鸟已经被娘教训了,与旁人也没有多大的干系,侯爷你如此未免让人觉得小家子气,她们连带着还会觉得是我撺掇你去的,是我小肚鸡肠眼里容不得人,悠悠之口向来是堵不住的,侯爷想让我以后都背着骂名吗?”
苏梨的语气有点严肃,楚怀安皱眉,脸上戾气很重。
苏梨久不见他回答,不由催促了一句,却听见楚怀安道:“换个称呼。”
“什么?”
苏梨没跟上他的思维,楚怀安理直气壮的要求:“你唤我一声夫君,我便答应你。”
“……”
苏梨脸红,当着楚刘氏的面也不好发作,只得硬着头皮开口:“夫君,莫要与她们计较了。”
“嗯。”
楚怀安果然应了一声。
楚刘氏和院子里的人看见楚怀安和苏梨的互动都喜笑颜开,作天作地的侯爷终于成婚啦,还被少夫人吃得死死的,以后侯府可有得热闹啦!
这顿晚饭楚刘氏吃得很开心,吃完又拉着苏梨说了好一会儿话,楚怀安在旁边盯了许久,楚刘氏都没有反应,最后只能自己亲自动手把苏梨拎走。
回到屋里,七宝立刻送了热水来洗漱,苏梨慢吞吞的洗着脸,心里不停地想着要怎么支走楚怀安,然而没等她想到应对的法子,楚怀安便抢走她手里的帕子倾身覆上她的唇。
“我……我受伤了!不成!”
苏梨借着换气的间隙大喊,楚怀安没停,自己检查了一番,眼底带了火:“骗子!”
“……”
苏梨欲哭无泪的想起昨日岳烟说那软膏是好东西,但没想到它能好成这样!
她才刚涂上没多久啊,怎么就消肿了一点事都没有了?!!!!
第二日苏梨依然没能爬起来请安,醒来时整个人都怀疑人生了,立刻顽强的让七宝把房间里乱七八糟的治伤药膏丢出去。
她需要一场重伤,然后以养伤的名义和楚怀安分居!!
七宝不懂苏梨在谋划什么,伺候苏梨起床以后,向苏梨禀报:“少夫人,今天林姑娘来陪夫人礼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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