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梨现在完全是小孩儿脾性,楚怀安眸底闪过晦暗。
虽然楚怀安在成婚之前只是与那些女子逢场作戏,并未真的做什么,但他看了许多这方面的书,又是个有天赋的,自是无师自通。
冷水还是有效,苏梨渐渐好受了些。
楚怀安一直注意着她的表情,她乖极了,不哭也不闹了,时不时哼哼两声,像小鹿,撞的他一颗心七上八下。
“阿梨,还难受么?”
楚怀安问,苏梨的脸比之前更红了,额头汗涔涔的,没说话,只贴着他的胳膊蹭了蹭,身体本能的讨好。
楚怀安爱惨了她这模样,倾身在她眉心吻了一下:“我爱你。”
话落,水里却是浮起淡淡的血色,苏梨脸上的绯红渐渐散去,然后变成一句闷哼:“疼!”
“……”
苏梨来了小日子,楚怀安把人从水里捞出来裹上被子,立刻让七宝送暖炉和月事带来。
七宝招呼人把耳房的水抬出去时,见水里有血,心下一片惊骇:少夫人来小日子了,侯爷却给她泡冷水澡,这是要干什么?侯爷难道其实不爱少夫人?
在苏梨来了小日子以后,她身上的烧当夜便退了,不过因为泡了冷水澡,头天夜里她遭了不少罪,楚怀安守了她一夜,脸都绿了。
他一心想护着苏梨,没想到弄成这样,她缩成一团喊疼,比让他被人砍上一刀还疼。
经过一夜,苏梨眉心那朵花完全长开了,细长的蓝色花瓣层层的舒展开来,在花瓣最中间是金色的花蕊,有着莹莹的光亮,但在日光下并不是很明显,倒还能勉强遮掩过去,但若是入了夜,就完全遮掩不住了。
苏梨眉心的异常,应该很快就要被人发现了。
楚怀安还没想到要如何应对,他不想为了隐藏这朵花,限制苏梨的自由,让她每天只能在日上三竿和傍晚之前才能在户外活动。
远昭的河山秀美,他还有很多风景没带她去看过,不想看她就此困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之中。
在苏梨发着冷汗沉沉睡去的时候,楚怀安抱着她一夜未眠。
第二日苏梨好了许多,七宝给她换了暖炉,又喂了暖宫的药,吃过早饭以后她的起色便好了起来,人也精神了。
苏梨对昨日画画以后的记忆很模糊,不过她还记得昨日没能提笔画下的画,睡了一夜之后,脑子里某些印象反而清晰起来。
苏梨提笔画了一个小山村,然后又画了记忆中那个竹屋,只是屋里那个男人的身影很模糊。
他的脸分明就在苏梨脑海里,偏偏却无法落笔描绘。
在苏梨咬着笔头拧眉思索的时候,七宝说来客人了,要去偏厅接待。
苏梨有些奇怪又是谁来拜访自己,简单收拾了一下走过去,还没进屋就听见小孩儿咯咯的笑声。
哪儿来的孩子?
苏梨疑惑着走进去,一眼就看见温陵抱着一个水灵灵的小孩儿坐在屋里,旁边还坐在一个谦和的男子。
温陵的注意力都在孩子身上,还是那个男子先发现苏梨,立刻激动的站了起来。
苏梨觉得男子的面容有些眼熟,回想了一会儿记起他是苏珩,之前漓州苏家那位大少爷。
想起自己的身世以后他竟然没回漓州?苏梨诧异,转念一想又觉得很合情理,漓州苏家已经没人了,他回去其实也没什么意思。
“少夫人!”
男子和温陵一起打招呼,苏梨笑着迎上去:“不必如此,我刚回京,这两日又不小心染了风寒,一直没抽出时间,还想着过几日去看看姐姐呢。”
温陵手里的孩子不认生,一见苏梨就笑得眉眼弯弯,冲苏梨张开手求抱抱。
孩子比楚瓜小多了,是个女孩儿,眼睛圆圆的,整个人粉嫩嫩,可爱极了,苏梨立刻将她抱进怀里。
“真漂亮啊。”
苏梨夸了一句,温陵见孩子喜欢她,也是十分欣慰,同时不免感慨:“阿梨离京时,我还在坐月子,未曾帮上什么忙,后来听说你把名下的田地、铺子和十万两白银都留下来给我处置,更是吓了我一跳。”
说到这事,苏梨想起自己做得不太地道,不大自然地垂下头。
“夫人莫要怪我,我在京中人脉有限,能信得过的人两只手都能数得过来,夫人有经商的才能,又有仁善刚济的品格,唯有将这些事托付给夫人,我才能安心。”
事实证明,苏梨的决定是对的。
她不在这一年多,温陵将铺子开得很好,镇北军的遗孀和家属几乎都被招纳到了绣庄,绣庄里做出来的布质量上乘,价格也相对实惠,成衣更是比其他家的样式新颖好看,今年开始已经在周围邻国销得很好。
平心而论,苏梨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在这样短的时间把生意做起来。
“阿梨何必如此客气,你是孩子的干娘,我小你几个月,你不介意的话,叫我一声妹妹便是。”经过一年行商的打磨,温陵的性子变得利落了许多,说话也干脆,她能如此,苏梨自也不会说那些没必要的客套话。
“妹妹不怪我便好。”
说了会儿话,苏梨的手便抱累了,温陵眼力极好,接过孩子让随行的丫鬟抱出去,看架势是有话要跟苏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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