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有安若澜盯着,苏梨始终不放心,楚悦安在家里被楚怀安宠着,没见识过世道黑暗,对人也没有什么防心,苏梨怕她着了安若澜的道。
这皇宫宫墙高深,楚悦安的性子,实在不适合被拘在里面。
“等及冠礼过了,我再去要人。”楚怀安说,苏梨还要说话,被他按住唇瓣:“我答应你,若是悦儿有任何闪失,便是豁出身家性命,也会替她讨个公道!”
有了孩子以后,他的性子收敛了不少,这会儿放着狠话,骨子里的放荡不羁又浮现出来,叫人坚信,他会说到做到。
听他这样说,苏梨放下心来,故意嗔怪的瞪了他一眼:“悦儿都是因为有你这个爹撑腰,才会养成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楚怀安搂紧苏梨,在她唇上偷了一记香:“我不是给她撑腰,我是给你撑腰。”
因为是和她共同孕育的孩子,所以爱屋及乌,不忍让她们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这边苏梨和楚怀安,老夫老妻的温情融融,那边楚谦回到房间以后,又是另一番情形。
他拴着小家伙的尾巴根儿把它倒吊在床上,指尖抹了一点衣柜上残留的禁制,禁制已经失效了。
“你怎么冲破禁制的?”
楚谦严肃的审问小家伙,小家伙吊在那里晃来晃去,嘴里直嘀咕:“我不知道,你快点放开我!”
“不知道?”
楚谦的表情变得冷厉,打了个响指,指尖出现一团幽蓝的火苗,小家伙一看见那火苗,立刻炸毛:“我不知道,你刚走没一会儿,门就自己开了!是那个女人自己把我放出来的!”
火苗熄灭。
楚谦垂眸沉思,这禁制他之前也在别的地方用过,对普通人也是有效的,为什么对苏梨无效?
难道是因为骨肉至亲的缘故?
楚谦还没想明白,心神陡然感觉一震,小家伙抖如筛糠:“厉鬼作恶了!厉鬼作恶了!”
楚谦封住小家伙的嘴把它按进怀里,走出房间,正好看见最后一丝天光沉下,夜拉开了帷幕……
楚谦直接去了楚悦安的院子,推门进去,敏锐的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近乎腐尸的味道。
他在指尖燃了一团火焰,屋里的空气在他眼里变成了密密麻麻的蛛网,在无数根细密的线中,隐藏着一根黑线。
楚谦循着那根黑线一路找过去,很容易在楚悦安的妆奁匣最底层找到了那个木偶。
木偶已经重新缝好,脑袋诡异的和楚悦安的脸有七八分相似。
那只厉鬼已经附身了!
楚谦暗觉不太妙,余光一扫,看见抽屉里还有一个木偶,那木偶戴着半边面具,俨然就是他自己。
这个木偶是他十五岁生辰的时候,苏梨送给他的生辰礼物。
过完那天生辰,他就要一个人出门游历了,苏梨做了这个给他,是想让他出门在外也有个伴儿,好不那么寂寞,然而他要离家时,楚悦安哭闹着不肯让他走,他就把木偶留给了她。
时隔五年,这木偶还和新的一样,没落一点灰尘,想来她还是很爱惜这个木偶的。
楚谦心念微动,把两个木偶都放进怀里揣走。
晚膳是在楚刘氏院子里一起吃的,因为楚谦回来了,她精神好了许多,拉着楚谦和楚悦萱说了许多话,怕她问到楚悦安,苏梨提前说了楚悦安在宫里的事。
楚刘氏年纪大了,想不到那么多阴谋阳谋,只看着跟前的孙儿孙女感叹,孩子们都长得挺快的,一转眼就成大人了,说着说着又谈到三个孩子的婚事。
楚悦安和楚悦萱都及笄了,上门提亲的人络绎不绝,苏梨和楚怀安一来没挑到合适的,二来私心想把两个女儿多留久一点,两人都还没定下亲事。
楚刘氏心里也知道两个孙女不愁嫁,说来说去,话题最终落在楚谦身上。
“谦儿啊,你在外面游历那么久,可有遇到什么好姑娘?”
楚刘氏试探着问,因为楚凌昭之前下旨,不让楚谦入朝为官,也不让他承袭爵位,又要他常年戴着面具,虽然他顶着逍遥侯世子的名号,在京中却变成了一种禁忌一样的存在。
很多人都想知道,逍遥侯世子为什么要戴着那半边面具,又为什么一出生就得罪了当今陛下,受到种种制约。
楚谦离京后,京中曾一度盛行一种谣言,说逍遥侯世子是被陛下流放出京的。
这谣言只传了一阵就被楚怀安镇下去了,但坊间还是有各种传言猜测,因此这些年上门来给楚谦说亲的,几乎没有。
楚刘氏也有傲气,看不上那些小门小户的女儿,自然希望楚谦能自己找到心仪的姑娘。
凭着逍遥侯府的财力,这婚事总是能办得风风光光的。
楚刘氏提到这个话题,苏梨的目光就不自觉往楚谦怀里瞄,她心里还惦记着那个猫妖小姑娘。
虽说小姑娘是妖怪,但妖怪的身子就能随便看吗?也是要负责任的吧?
只是不知道那妖怪是不是要采阳补阴、吸人精血什么的。
苏梨看得太入神,连楚刘氏都察觉到了,盯着楚谦问:“谦儿,你怀里藏了什么?”
话音落下,一颗亮橙色的小脑袋从他怀里钻出来。
“好可爱的小猫!”
52书库推荐浏览: 寒江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