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七变回原身腾在空中,对着那些怨气挥了两爪子,怨气被打散吸入橙七身体里。
“喵呜!”
橙七嚎了一声,稳稳落在楚谦肩上,结结实实的压了楚谦一下。
“你又长胖了?”
楚谦问了一句,橙七没回他,端坐在楚谦肩上,冷眼看着苏挽月,这是她罩着的人,谁也不许随便伤害。
“与妖怪为伍,你如何当得起太子之位!”
苏挽月讥讽,像是抓住了什么不得了的把柄,得意的朝楚谦攻来。
楚谦提剑想迎上去,肩上的橙七比他更快,两腿一蹬就挥着爪子和苏挽月打起来。
不知是不是最近吃了不少怨气的原因,橙七长大了些,战斗力也强了,爪子挥出来带了点杀伤力。
她是个停不下来的,边打还要边骂:“妖怪怎么了?我们做妖怪的,才不会像你们这样草菅人命,伤天害理!”
她拿出一身正气,把苏挽月逼退了好些距离。
橙七扭头,正要跟楚谦炫耀,瞳孔微缩,大声叫道:“蹲下!”
说着话,化为一道橙光飞到楚谦上方,盾牌一样替楚谦扛下一击。
楚谦抬头,看见上方有一团黑压压的怨气,聚成一把长斧朝他劈下来。
这团怨气与昨夜的不同,他们气势恢宏,煞气翻涌,生前更像是训练有素的将士。
楚谦猛然记起,远昭国曾发生过一场宫变,据说宫变那日,血流成河,尸堆成山,那些人的亡灵一直在这里不曾消散。
橙七才刚化形,这样是撑不下去的。
楚谦竖起手里的剑,默念口诀,剑尖发出轰轰的震颤声,楚谦极力稳住,身周出现无数把白莹的剑光。
“去!”
楚谦一声令下,剑光往上刺入黑沉的风暴中,怨灵发出尖叫,楚谦伸手想把橙七抓回来,苏挽月又回到楚悦安身体里,五指弯曲成爪,在楚谦手上抓出五道血痕。
血痕迅速复原,苏挽月却还是闻到了那血腥味。
“孽障,是你!”
她吼叫出声,浑身怨气暴涨,形成了风暴,不停地将周围的怨灵吸进她身体里。
她在吞灵!
楚谦直觉不好,抓着橙七挡到门口,朝门里虚抓了一把,抓出一缕黄澄澄的龙气,又要咬破自己的手指,被橙七拦住:“反正痛的是我,用我的血!”
橙七能净化怨灵,用她的血的确更好。
楚谦没有推拒,划破橙七的血与龙气交织在一起,结了一个大大的佛印推到苏挽月上方,将她要吸收的怨灵全部挡住。
橙七的血和龙气源源不断的供应给佛印,那些鬼始终无法冲破这道屏障。
楚谦趁机抓着剑袭向苏挽月,脑子里不合时宜的冒出一丝疑惑:术法并未失效,这个厉鬼是怎么闻到血就认出他的身份的?
“孽障!孽障!!!”
苏挽月越喊越凄厉,两手合十,夹住楚谦刺来的剑,楚谦并不慌张,默念咒语,剑光再度出现,近距离没入楚悦安体内,刺得苏挽月惨叫了一声。
楚谦正要乘胜追击,背上开始传来微微的灼烧感。
什么情况?
楚谦诧异,仍坚持提剑,一声闷雷却自天边传来。
那雷声距离有些远,却震得楚谦心头发慌,像是天谴。
他在除魔卫道,是替天行事,怎么会引来天谴?
楚谦心神不宁,动作慢了一步,苏挽月猛地脱离楚悦安的身体,扑过来将他压倒在地上:“逆子,你竟敢弑母?!”
苏挽月掐着他的脖子质问,保持着死去时的模样,头发散乱,神色癫狂,两眼凹陷翻涌着黑沉的煞气。
她既然认出他不是楚宸,为何还要叫他逆子?
楚谦被掐得有点喘不过气来,从腰上摸到锁魂锥要刺向苏挽月,一道闪电破开周遭滚滚的煞气,将锁魂锥劈飞。
闪电光亮大盛,几乎闪瞎了楚谦的眼。
他的虎口被震得裂开,听见橙七痛呼了一声,等了许久,他的视线才勉强恢复,看清苏挽月的脸。
世间万物皆有自然法则,羊羔跪乳,虎毒不食子,父母与子女之间的恭顺孝亲是必然的天理循环。
人活一世,若是生前苛待父母、有愧子女,是会受到报应的,修道之人行于世间,更是讲究因果。
苏挽月是厉鬼确凿无疑,他要捉鬼也是正义之举,可天道刚刚却阻止他杀她!
“你敢弑母,天打雷劈!”
苏挽月掐着楚谦的脖子张狂的笑起,今天是她的忌日,来捉她的人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连老天都在帮她!
楚谦忘了反抗,出神的看着苏挽月,胸口涌起难以抑制的悲怆。
娘亲又骗了他!
阴阳脸是不详,六指是不详,他生来……就是个不详的孽障!
他的生母生前是个心胸狭小、手段狠辣的人,他的生父是远昭的帝王,却对他深恶痛疾、甚至不让他那半张脸面世。
他是孽障,许是多年前就该胎死腹中的孽障!
心脏绞痛起来,背上的灼烧感更甚,楚谦的意识变得模糊不清,眼前突然闪过一道冷光,橙七挥着爪子冲过来。
她献了一部分灵给楚谦,行动与楚谦有了关联,一爪子下去,雷声轰然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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