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安黑着脸接过,准备放进袖袋,被楚刘氏一个眼神制住:“这么好的彩头,随身戴着,你原本那个荷包都旧成什么样了,还不扔?”
她说的那个荷包,自然是昨日苏梨看见的银色荷包。
一提那个荷包,楚怀安就知道楚刘氏在打什么主意,眉头拧紧:“我知道该怎么做。”
意思就是不想让楚刘氏插手。
今儿是初一,到处都洋溢着新年的喜气,楚刘氏也不想与他过多争执,叹着气揉了揉眉心:“果然是儿大不由娘,罢了,玩儿你的去吧,别杵这儿惹我心烦!”
楚刘氏说着已是一脸嫌弃,经过一晚上,惶惶不安的心落了地,又听说楚怀安做了什么昭冤使,威风得很,言语之间便又恢复如常。
楚怀安也知道楚刘氏的脾性,这个时候哄不得她,一哄今天准会被念叨死。
他起身拍拍屁股,行了礼退出去。
见他真走了,楚刘氏又是一阵郁结,叹了口气低声道:“侯爷都走了,你也别干杵这儿了。”
“是!”
苏梨福身行礼,转身要走,又被楚刘氏叫住,回头,楚刘氏直勾勾的盯着她:“你是个聪明的,在大理寺牢里你做得很好,有你在侯爷身边,我也放心。”
她特别提了大理寺的事,敲打之意很明显,苏梨低头郑重保证:“无论何时遇险,我必挡在侯爷前面!”
她这一诺,除了为自己和楚怀安过去那点私交,更为顾家军和塞北百姓的安危。
楚刘氏不知苏梨心中所想,听她说得情真意切,不由叹惋:“可惜了……”
她仍介怀苏梨毁了清白的事,苏梨表情淡淡,告退离开,刚走出院子,背后突然伸出一只手掩住她的口鼻。
下意识的,手肘蓄力向后攻击,肘骨与背后那人的胸肋相击发出一声闷响,苏梨脱离桎梏往前走了两步。
回头,楚怀安捂着胸肋表情痛苦的蹲在地上。
“嘶~”
“……侯爷,您怎么在这儿?”苏梨用了敬称,又怕这人发火又忍不住想笑。
刚刚那一下她用了十足的力道,楚怀安蹲地上半天没爬起来,没好气的吼了一句:“还不快扶爷起来!”
苏梨连忙上前把人扶起来,胸肋痛得厉害,楚怀安把身体的重量都压在苏梨身上,苏梨踉跄了一下才稳住身形。
他那么高那么重,平时喝醉了要两个小厮才扶得住他,如今苏梨小小的一个,却稳稳的将他撑住,楚怀安不知道这人的肩膀究竟经过怎样的锤炼才能变成如今这样。
“一大早我娘跟你说了什么?”
他低声问,目光却被近在眼前的莹白耳垂勾得移不开眼。
耳廓被温热的呼吸喷得发痒,苏梨偏了偏头,想躲开却暴露了一大截白皙的脖颈。
“夫人选了几家姑娘,过些时日想让侯爷相看相看。”
苏梨答得实诚,楚怀安低低的笑出声:“既是替本侯选娘子,把你叫去先过眼是什么道理?”
“夫人让我跟她们说说侯爷的喜好。”
话音刚落,耳垂一热,被人含进嘴里,牙齿细细的啃咬了一番。
血迅速涌到脸上,血液沸腾着灼烧着薄薄的肌肤,苏梨受惊要推开这人,缠着纱布的手腕被扣住,微微用力,伤口清浅的疼着,叫她不敢挣扎。
“爷院里的人伺候了爷多年,哪一个不比你了解爷的喜好,轮得到问你?”
楚怀安贴着苏梨的耳朵反问,呼出来的气息比刚刚又烫了许多,之前在宫里他说会咬苏梨,这会儿就真的咬了。
“侯爷不喜欢,我这就去回绝夫人。”
她说着要挣脱,这人在她腰上掐了一把:“急什么?爷说不喜欢了么?爷倒要看看你最后给爷挑出个什么玩意儿来!”
他的语气像是调笑,表情却有些发沉,苏梨没敢再说话惹他发疯。
一路将他扶回去,远远的,思竹便关切的跑来:“侯爷您怎么了?”她目光游移,没敢看苏梨,因着苏梨之前的质问,心虚得厉害。
楚怀安仍趴在苏梨肩上没挪窝,懒懒的回了一句:“没事,让小猫挠了一下。”说完又在苏梨腰上捏了一把,让苏梨把他扶进屋里。
楚怀安的小动作做得隐秘,可唇角勾着笑的模样,已经叫旁人看出他与苏梨之间的亲昵关系。
思竹站在门边,胸口空了一块,透着风凉飕飕的。
进了屋,他吆喝着想吃醉花楼的糕点,把思竹打发走,人往床上一躺,哎哟哎哟的叫起疼来。
这人自小就不是规矩的主,苏梨在屋里找了一会儿,很快找出治跌打损伤的药酒来。
折身回到床边,楚怀安衣襟大敞,撩开里衣,露出大片白花花的腰身,胸肋处一团淤紫看起来颇为骇人。
苏梨倒了药酒在手里搓热,这才贴到他身上揉捏。
那一下她用了全力,手一上去楚怀安就嘶嘶的倒抽气,苏梨听得有些内疚,手上却没含糊,劲使得足足的。
疼得狠了,这人一把抓住苏梨的手,眼眶泛起一片红,咬着牙恶狠狠的质问:“小东西,伺机报复我呢?”
“没有,淤血要用力揉开,不然明儿你就起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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