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在她背上轻拍,耳边是温柔的男声。
“放轻松。”
她深吸一口气,将篮球投了出去。
没中。
她没有觉得意外,能投中才是奇怪。
只是被祁牧看着,羞愧是一定的。
她低着头,不敢抬眼。
陈子扬凑近祁牧,在他耳边说,“怪不得我总觉得她眼熟,高二的届花。”
祁牧点点头,冷淡的眸落在垂着头的女生身上,什么也没说。
她很美,美得娇弱,不染纤尘。如果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纯,太纯了。她看着人的目光就像一张白纸。
然而祁牧恶劣的勾起唇,眼角的余光看见他家管家婆已经离开。
砰!篮球没中,反而弹出了很远。
“同学,帮个忙,捡下球。”
路漫愣怔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慌慌张张去捡球。
篮球滚了好远,原本就紧张的她,脸上汗水更是不停的淌。
之后路漫便习惯了他看过来的目光,认命的跑步捡球。
陈子扬瞧着女生忙碌的身影,一贯怜香惜玉的他心有不忍。
“祁牧,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
看见女生朝他们跑过来,将手里的球放进祁牧手里,他蹙眉,很多女生都喜欢祁牧,可是又能知道那是不是他的表象呢。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也说不了什么。
路漫喘着气,眼看着又一个球没进,她几乎要觉得祁牧故意的了。明明在她的印象里,他的篮球打的很好。
他又朝她看过来,这次却没让她捡球,而是说了一句,“不打了。”
陈子扬终于松了一口气。
在经过她身边时,路漫听到祁牧清晰而淡漠的声音。
“离我远一点。”
她一怔,浑身发冷。
回到家,她有些心不在焉。
在她的印象里,祁牧一直都是那个温柔的学长,从高中到大学,再到工作之后,一直如此。
她自以为了解他,才鼓起勇气想为自己争取一次,而这结果也是出乎她意料的。
祁牧……不一样了。
路郡阳回来时,路漫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也没在意,看见桌上自己摊成一摞的作业,笑嘻嘻的冲她乐,“谢谢你了啊,我拿回去了。”
他嘴上说着谢谢,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
反正这个姐姐对他而言,就是用来帮他写作业的一个工具而已。
不用写作业的感觉可真好啊,可惜了,妈看她太不顺眼,非要把她赶到寄宿学校,不然平时的作业也能丢给她了。
路郡阳看了一眼坐在电脑桌前的路漫,她一如既往的沉默,如果不去看她的脸,就是丢在人群中不会引起丝毫波澜的平凡人而已。
他抱起作业,从没想过路漫敢不帮他做作业的可能性。
也是,懦弱了那么久的人,有胆量反抗才是奇怪。
所以也并没有检查练习册内容,像一只斗胜的公鸡昂着头走出了房门。
路漫听见门外传来焦虹的声音,“你去她的房间干嘛?”
“拿我的作业啊。”
“又让她帮你写作业?你就不怕你爸知道?到时候看他怎么教训你!”
“妈~”
“叫妈也没用。”
“妈,你不会告诉爸的对吧?我可是你亲儿子。”
“……”
声音渐渐远去了,路漫讽刺的笑容逐渐凝固,路郡阳这么担心被爸知道,可不是因为害怕被发现他如此欺压自己这个姐姐,而是路建军半路暴富,也学着别人豪门搞什么培养继承人,从小给路郡阳找来的各种补习老师数不胜数。
而路郡阳却不争气,学不会,并且越来越顽劣。
直到他捉弄得最后一个老师辞职,路建军才将他打了一顿,补习的事情至此罢休。
但平时路郡阳的考试成绩,依然被路建军要求的十分严格。他在学校野惯了,次次威胁同学帮他作弊,倒也没有被发现。
如果路漫帮他写作业的事情被路建军知道,路郡阳不会好过,同样的,她也不会。
路漫太清楚路建军是什么样的人了,虚荣,势力,重男轻女,这是钱带给他的东西。
所以她并不担心路郡阳将事情闹大,他再生气,再怒,也只能自己吞下去。反正等他发现作业没写,自己已经去学校了,遥遥万里,他也不能把她怎么着。
察觉到时间差不多,路漫下楼出门。
临出门时碰见在客厅打游戏机的路郡阳。
他抬眼戏谑一笑,“姐,吃什么去啊?”
路漫没说话,径直出门。
她从不跟他们一起吃饭,这是路建军的“命令”,只因为她没有把路郡阳喜欢吃的菜让给他。也正是从那时候开始,她才清晰的认识到,这个家不一样了,爸爸也不一样了。
那时候路郡阳才四岁,但他的笑容却满满的都是恶意,她一辈子都忘不了。
她反抗过,也试图挽回爸爸对她的父爱,收效甚微。
后来,她学会了低头,学会了讨好,学会了隐忍。
外面的空气很好,路漫深深地呼吸了一大口。
小区外有一家麻辣烫很好吃,她上辈子离开家之前经常去,老板娘是个面善的大娘,也知道一些她的事,常常会开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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