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转身去看他,明明他没什么表情,可她就是感觉到了他的悲伤。
悲伤吗?
上辈子的她和他,自从毕业聚会那天不欢而散之后,就再也没有交集了,他会为她悲伤,应该也是看在对她有过喜欢的念想。
葬礼上又来了一个男人,路漫认得他,是无数次在她绝望无助的时候帮助她的祁牧。
如果说对于少年的祁牧是隐隐的爱慕,那么作为她的上司,给她提供了工作机遇与便利,甚至数次对她伸出援手,才是让她真正感激到不敢生出旖旎心思的存在。
祁牧走近许愿,他们似乎说了什么,路漫听不到,她奇怪,这两个人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葬礼之后,她看着许愿回家,酗酒,消沉,日渐憔悴。
她好像不能掌控自己的视角,亦或许这个梦的主人公就是许愿。
许愿已经瘦得不成人样了,明明知道是在梦里,路漫的心还是不可抑制的揪起,他这样身体已经吃不消了。
她许多次想要开口说话,都无能为力。
梦境太真实,她都快要忘了,这个梦里的她已经死了。
就在她心慌意乱的时候,祁牧来了,他带了酒来,放在客厅的桌上。
“来,我陪你喝。”
许愿没说话,从参加葬礼回来之后,他几乎没开口说过话。
见不得他这样消沉的模样,祁牧的目光变得狠厉,一拳打在他脸上,他骂他:“懦弱!”
那一拳没留手,许愿嘴角很快红肿。
他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她没了。”
三十来岁的男人,压抑的哭声抵在喉口,像个孩童般无助。
路漫忽然觉得心口酸涩,她从来不知道,死后居然还会有人为了她而难过。
那种被全世界抛弃,却还有人惦记着的感觉,让她想掉眼泪。
祁牧忽然就泄了气般,他揉着额,缓缓道出一直以来想说的话。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她活着的时候你不敢见她,还要借我的手来帮她,偷偷摸摸的惦记有什么用?许愿,你就不后悔吗?”
路漫眉心一跳,醒了。
从枕下摸出手机看了时间,上午八点。
雨已经停了,空气清新好闻。
她脱力般躺在床上,目光呆滞的看着天花板。
是梦吗?
那么真实的梦。
许愿他……念了她一辈子。
心口的酸涩感还在,像被人捏紧了心脏,呼吸都困难。
路漫起身去洗漱,用冷水洗了脸,总算清醒了几分。
梦开始一点一点被遗忘了,她再去想梦里的细节,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只隐隐的记得,许愿喜欢她,而她欠了许愿很多很多。
经历过重生这样奇幻的事情,路漫不敢只把这些当成梦了。
她买了机票离开A市,返回清南大学。
乔也在机场接到人,回去的路上,路漫显得心事重重。
她担忧的问:“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她不知道路漫家里的情况,只听她回去前说爸爸病了,自然而然的为她担心。
路漫想到那个梦,又想到路郡阳和爸爸,含含糊糊的应了声。
假期还没结束,秦雯这几日没在宿舍待过,问起任枫晨才知道,她跟秦茵一起回家了。
乔也得了空,神神秘秘的跑来路漫身边,肩挨着肩,她的八卦因子蠢蠢欲动:“你有没有发现秦雯和任枫晨不太对劲?”
秦雯经常背后说任枫晨不是个好人,那模样又不像真的讨厌她,再说任枫晨,一副纵容她任性的意思。
怪啊。
路漫想到了些什么,伸手拍乔也的头,“别瞎管别人的事。”
她动作很轻,乔也一点都不疼,她又厚着脸皮凑过来,“我太了解你了,你这么说肯定就是发现了什么,臭丫头你敢瞒着我!”
路漫被她磨的没脾气,正巧手机来了电话,她借口接电话,这才把人哄住了。
“你好,是路漫小姐吗?”
“是我。”
“这边有你的快递,请你过来拿一下。”
~
拆开快递,里面是一张卡,路漫去附近银行自动取款机查了余额,有二百万。
公司被抵押,路建军能瞒着路郡阳从私人财产中拿出这些钱应该很不容易了,她拿着这张卡,却觉得抓了一个烫手山芋。
路郡阳歪点子多,他要是查到这笔钱,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但如果真的给了他,他就会上瘾一样的管她要钱。
她只向酒店请了两天假,剩下的五天假期,她都得继续上班,想到那天晚上闹事的几个男人,和不肯露面的许愿,路漫抿唇。
第38章 直女
十月中旬,新生逐渐熟悉了大学生活节奏,娱乐方式也越来越多。
除了走在路上偶尔会被同学偷拍,对路漫来说,没有什么不习惯的。
日子安稳的一天一天过着,耳中听到许愿名字的频率越来越高。
乔也打篮球有种野性的帅气,她一个三分球投篮,短发扬起,双臂自然的挥了挥。
果然,周围女生尖叫声此起彼伏。
路漫看着书的动作僵硬了一瞬,抬头看过去,正巧看见乔也冲她挤眉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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