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咬了下唇,不解的看他,接着便恍然道:“我知道了,大哥你是想叫我学解放前那些寡妇,竖个贞洁牌坊,最好到死都不找男人?!”
“不是!我...”听她误解了自己意思,徐立冬后背很快急出一层热汗,咽了下嗓子,一鼓作气道:“因为我想当你男人!”
说完这句,徐立冬感觉自己一下子解脱了,再没什么好遮掩,看着苏禾又坚定的重复道:“我想当你男人,以后照顾你跟秋来。”
这男人连说情话都跟他的性子一样,没什么花招,甚至连句喜欢都吝啬于口,但苏禾还是被感动了。
“大哥。”苏禾喊了声,不待他回应,一下扑便到了他怀里,两只胳膊也攀到了他脖颈上,把自己唇附到他耳边,轻声说:“好喜欢你呢。”
如果刚才那句“做梦梦见”是露液糖浆,现在这句“好喜欢你”便是枚能叫人腾云驾雾飞升九天的仙丹了。徐立冬恨不得拧两下自己,好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下秒便如他所愿,胳膊上忽得传来痛感,徐立冬低头,就见怀中女人不满的哼了声,也不说话,只眼含期盼的看着他。
福至心灵般,徐立冬一下便想到了缘由,略窘迫的说:“我也喜欢你。”一张俊脸涨得通红。
苏禾从不否认,她是个贪心的女人,既想叫眼前这个男人像牛一样忠诚,又想听这头憨牛不善表达的甜言蜜语。
眼下尝到甜头,也满足了,又飞快的啄了下男人侧脸,便松开了搂他脖颈的手,说:“大哥,快给我说说,那个乘务员招工,我要准备些啥?”
徐立冬本以为她要在自己怀里腻歪一会儿,没想到只是抱了下便松开,不由生出一丝眷恋感,不过看她神色认真的看着自己,也正了色,说:“倒不用刻意准备,乘务员主要讲究形象,你...”
他本想说“你模样好,不打扮也漂亮”,却说不出口,咽了下去,转说:“衣裳周正,会说普通话,能认识常见的几个字就行。”
听他提起识字,苏禾怕露馅,忙说:“头些年生产队办扫盲班,我去学过几天,认了几个字,就是不会写...”
乡下娃能上学念书的本就不多,更何况是女娃,大多数都跟苏禾一样,在家当姑娘的时候操持家务,等到了结婚年纪就嫁人换彩礼。
徐立冬从没瞧不起这些姑娘,相反,他有些可怜她们,他想如果他以后有个女娃娃,绝对会送她上学,把她当男娃一样宝贝。
想到这儿,徐立冬看了眼苏禾,脑海中掠过若是苏禾和他有个女娃会是什么可爱模样,竟感到神往起来。
“大哥?”
徐立冬回过神来,见苏禾正歪着脑袋看他,咳了声说:“不要紧,等工作定下来,报名上个夜校,可以慢慢学。”
苏禾重重点头,认真道:“那以后我要好好学习,努力工作,这样将来就算别人知道我跟大哥一块了,也不会说大哥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徐立冬见她模样认真,已经觉得十分可爱了,待听到她形容自己是鲜花,她是牛粪,忍不住笑出声,拍了下她额头,摇头轻斥:“胡说八道!”
苏禾捂着脑门,夸张的哎哟了声,道:“我说正经的!你看,以后别人知道了,光唾沫星子都要把我淹死!”
她处在弱势地位,身份又敏感,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旁人说她不检点那是好听的,看她不顺眼的就是婊.子、贱货形容了。
......
苏禾顾虑的这些,徐立冬不是没想过,他从前畏手畏脚,倒也不光是畏惧闲言碎语,而是担心自己一厢情愿,说出来反倒生尴尬。现在既然确定了眼前女人的心意,他再退缩,便不是个男人了。
“这些你不用担心。”徐立冬握住她手,宽慰道:“以后有我护着你,不会叫你难堪。”
他声音和缓厚重,听着莫名叫人安心,苏禾原本悬着的心也归了原处,朝他弯嘴露笑。
屋里静悄悄的,一束暖阳穿过窗户照了进来,点点洒落在地,时间仿佛凝固住了,只剩两人一坐一站甜蜜互望。
片刻后,苏禾感觉到徐立冬似乎靠近了些,慢慢的,又靠近了些。
他要亲我了。这个念头浮出,苏禾心便柔软了三分,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
“小禾...”
徐立冬轻喊她小名,因为紧张,声音都有些发颤。
苏禾低低应了声,却未睁眼。就在她以为徐立冬会亲下来时,忽听外头一阵奔跑的脚步声。
是徐秋来。苏禾惊了下,忙睁眼挣脱徐立冬手,连连后退两步。饶是她脸皮厚,这会儿后背上也出了层汗。
再看徐立冬,也是被吓到的样子,腾地站了起来,站姿十分笔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迎接哪位领导。
徐秋来进屋时,见到的便是这幅景象了。敏感如他,立刻察觉到两人间的不一样,忽然有些不开心起来。
大概就是那种“我拿你当兄弟,你却想泡我嫂子”的郁闷感。
所以在晌午吃饭的时候,徐立冬要给他添饭,徐秋来别扭的闪开了,嘀咕道:“我自个盛,不要你。”
说完,一溜烟跑去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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