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后边儿,她的声音里已满是扭曲和恶毒。
周合哪里想到她竟然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手下意识的就举了起来。
戚京然笑得更是恶毒嚣张,将半边脸伸到了周合的面前,说:“来,想打就打。打了记得留下几百块钱,正好断粮了。”
周合一点点的将举起的手握成了拳头。胸腔里生出了几分的无能为力的悲哀,看着戚京然一字一句的问道:“你要什么时候才肯醒过来?”
如果一巴掌真能把她打醒过来,她的手早就落到她的脸上。
戚京然像疯子似的哈哈大笑了起来,直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才说:“醒不过来,我宁愿永远也醒不过来。”
她的声音到了最后带了几分悲怆。
周合没有再看她,走出了巷子。
冷了半个晚上,周合在半夜时发起了烧。身体热得厉害,迷迷糊糊中她想爬起来找药吃,又怕吵醒舍友,于是又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感觉有人在叫她。她睁开眼,就见舍友于新一脸着急的站在床前。
周合的头昏昏沉沉的,还未问怎么了,就听于新说:“刚才有人打电话,说你阿姨晕倒了。”
周合浑浑噩噩的脑子一瞬间清醒了过来,一下子从床上翻了起来。于新再说什么她再也听不见,胡乱的抓着外套就往外边儿跑。
她满心的惶恐,偏偏这时候车并不好打。正着急时不知道从哪儿蹿出一辆摩托车来停在她面前,车上的人丢了一个头盔给她,说:“上车。”
他背着包,看样子是学生。像是认识她的。
周合打的工太多,除了几位舍友之外班上记得住脸的人太少。何况这人还戴着头盔遮住了脸。
这时候她也管不了那么多,哑着声音说了句谢谢,戴上头盔麻溜的上了车。然后说了医院的地址。
他是知道路的,并不用周合指路。早上正是堵车的时候,知道周合着急,他车骑得飞快,抄了好几次近路。车子停在了医院的后门。
周合跳下车,将头盔还给他,说了句谢谢便往医院里冲。
她对医院是极其熟悉的,电梯还未先来,她直接就爬了楼梯。才刚到楼梯口,就见戚姨的主治医生从走廊的另一头走过来。见她跑得气喘吁吁的,摘下了戴着的口罩,说:“别急,送来得及时,已经没事了。”
周合的腿一软,差点儿跌倒在地上。江医生眼疾手快的扶了她一把。手才刚碰到她眉头就皱了起来,说:“你在发烧?”
周合站稳了身体,挤出了一个笑容来说了句没事,又说:“谢谢您。又麻烦您了。”
江医生原本是想说让尽快准备手术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说:“让病人一定要按时吃药,不要过度劳累。”微微的顿了顿,他又接着说:“你在发烧,赶紧的去开药。”
他说着拿着病历本走了。
周合又道了谢,这才匆匆的赶往病房。戚姨已经输上了液吸着氧,仍是昏睡着的。她是被邻居送过来的,通知了周合之后邻居匆匆的赶去上班了。病房里就只有她孤零零的一个人。
周合的眼眶涨涩得厉害,在病床前坐了下来。双手紧紧的握住戚姨冰凉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
有眼泪滑落到戚姨干瘦的手上,她手忙脚乱仓惶的擦去。坐了那么会儿,想起戚姨等下醒来要吃东西,她松开了她的手,掖好背角,起身打算去买点儿粥上来。
打开病房的门出去,就见一背着双肩包的大男孩拎着东西站在门外。周合一时没反应过来,看到他背的那包才想起他是送自己过来的人。她不由得愣了一下。更尴尬的是她完全想不起记忆里有那么一张熟脸。
第18章 撒了好大一袋狗粮
男孩大抵也猜到了她不记得自己,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她,耸耸肩笑笑说:“我应该算是你师兄,我们在徐教授的办公室见过几次。你急匆匆的,估计不记得了。”他说完抓了抓后脑勺说,“看你魂不守舍的我就跟上来了。在楼道那边听到医生说你在发烧,就顺便去买了退烧药和早餐。阿姨还好吗?”
周合确实完全没有印象,听到他提起徐教授来松了口气儿,从善如流的叫了一声师兄,说了句没事了,又向他道了谢。
男孩往病房里看看,摆摆手让她别客气,这才将视线移到了她的身上,说:“我在这儿替你守着,你先去洗漱一下吃点儿早餐把退烧药吃了。”顿了顿,他又解释:“退烧药空腹吃很伤胃。”
周合出来得急,完全就没有任何形象可言。
她呐呐的说了句好。到底还是不愿意麻烦人,说:“师兄你早上没课吗?”
徐原宁唔了一声,说:“请过假了。”他倒是自来熟得很,自己就在门口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说:“赶紧去吧。别待会儿烧成烤虾了。”
周合这下只得应了句好,匆匆洗漱去了。
这位师兄是乐于助人型的,周合吃了早餐吃了退烧药,他又让她睡会儿,说是戚姨醒了会叫她。
周合哪肯再麻烦他,连连的道谢说不用。
徐原宁倒也没有坚持,从双肩包里拿出了一张纸和笔来刷刷的写了一个号码给她,说:“咱们好歹也算是师兄妹,我时间闲,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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