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梓冉见到她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喃喃的说道:“阿合,你一定要帮帮我。”
她抓她抓得紧紧的,指甲嵌入了周合的手背中。她也不等她说话,便急急的说道:“阿合,你替我找找你小舅舅好不好?我爸爸妈妈还有我哥都被抓起来了。”
她的头发乱糟糟的,并未化妆,憔悴而疲惫。会找到她这儿来,显然已是走投无路了。
周合想要挣开她的手,挣了一下没能挣开,任由她抓着,说道:“你找错人了。”
她虽是不知道谭家都发生了些什么。但却知道,如果谭梓冉还有办法可想,绝不可能来找她。
这就说明,谭家的事儿牵连甚广。而这种事儿,就算是有黎家的背景,黎裴远恐怕也做不了什么。
谭梓冉抓着她的手更加的用力,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眼泪从脸上落了下来,说道:“阿合,黎家应该会有办法的。阿合,你帮帮我,看在弟弟的面上,帮帮我好不好?宝宝还小,不能没有姥姥,不能没有姥爷。”
她的声音凄凉,眼泪大滴大滴的滚落在地面上。
周合沉默了下来,隔了会儿,才说道:“我帮不了你什么,你应该很清楚。你与其在这儿,不如去找找你们家以前的关系……”
谭梓冉来找她,的的确确是因为走投无路了,所以乱抓着任何一个人都觉得像是救命稻草。
周合的话还未说完,她就松开了抓住她的手,瘫坐在地上。喃喃的说道:“没用的,没用的,我都找了,找了很多人。他们都没办法,他们都躲着我不见。我还能有什么办法?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她的手紧紧的捂住了脸。
周合找不到可说的,就那么沉默着。就在这时候,一辆车急急的驶了过来。车子在宅子门口停下,任誉榕很快就从车上下车来,将谭梓冉从地上扶了起来,低声的说道:“不是让你在家里呆着我会想办法吗?”
任誉榕同样是憔悴的,头上的头发也好像白了许多。
谭梓冉趴在他的怀里,大声的哭了起来。任誉榕耐心的哄了半响,拉开车门让她上了车,关上门,这才回过身来对周合说道:“她最近情绪有些不太好,说了什么你别和她计较。”
周合沉默着点点头。
任誉榕又说他先回去了,拉开车门上了车,车子很快便驶离。
周合进了院子,放下了包便打开了电视。京都的事儿闹得很大,而一夕之间倒下的,并不只有谭家,还有另外几家。
罗列出来的罪名很多,并且都有确凿的证据。贪污受贿,谋财害命,谭梓冉的哥哥身上,还有强女干的罪名等罪名。
另外几家的罪名也差不多,谁也不比谁好到哪儿去。京都里的世家中,越是人多的,见不得人的龌龊就越多。落到这步,都是罪有应得。
周合并不觉得惊讶,也并不同情。落到这地步,都是罪有应得。她很快关了电视,去弄了吃的。
她正准备吃东西,外边儿的门铃就响了起来。戚姨过世后,她经常不在就连邻居也很少过来了。这时候会过来的,也只有舒画。
她以为外边儿的是舒画,但匆匆的打开门,却见外边儿站着的是徐原宁。
周合愣了一下,一边招呼着他进来,一边问道:“师兄你过来怎么也不打电话?”
“从这过,就过来看看你。”徐原宁回答道。他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在屋子里坐了下来,他才问道:“阿合,任太太是不是来找过你了?”
周合才知道谭梓冉疯疯癫癫的找的不只是她,就连徐原宁也找过了。她点点头,说:“来过了。”
徐原宁苦笑了一声,说道:“她也真是病急乱投医了。这次谭家的事儿,牵涉很广,没有人能帮得了。”
周合没说话儿,问过了他还没吃东西,又去给他盛了饭。待到吃过了东西,她才问道:“那边是怎么回事?”
牵连了那么多人家,那么大的动静,一向都是很少见的。
徐原宁摇摇头,说:“家里不让我过问,我也并不是很清楚。但这次,证据齐全,并且一举就扳倒了好几家人,应该是有人在背后策划的。”
如果不是早开始谋划,怎么可能一下子拿到那么多的证据。
周合点点头,见他的脸色并不好。明明知道自己不该问的,但到底还是问道:“你们家,受到牵连了吗?”
京都世家的关系盘根错节,稍微一点儿错了,就会被拉下水。
徐原宁苦笑了一声,说:“这倒没有。我爷爷严厉,家里人不会做不该做的事儿。但这事儿京都那边已是人心惶惶的,上门的人很多,我父亲早急得焦头烂额。”
这类话周合是插不上嘴的,但这事儿是蹊跷的,她沉默了一下,又问道:“那背后是什么人,知道了吗?”
徐原宁摇摇头,说道:“倒是有好几个站出来实名指证的人,但都不像是背后的人。能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来,背后需要强大的关系网和资金,不会是一般人。”
这样的人,身上未必是干净的。他父亲现在最担忧的,就是这人是其中哪个派系的人,到时候必定会影响到现在的时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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