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合这下没理由可找,只能看着她拿了一个又一个的行李箱往里头塞东西。
贺昶晖是在中午回来的,黎裴远原本是打算去机场接的,最后上飞机之前他打电话回来,说是回来后会先见一客户,到时候会直接去订好的酒店。
贺昶晖是快傍晚时到达订好的地儿的,他很守时,提前了十五分钟到。比起上一次的见面,他这次也是变了些的。微微的已在发福,两鬓之间已夹杂了些许的白发。
他仍旧是客气而温和的,先和黎裴远打了招呼,又和周合打招呼后这才坐了下来。
这顿饭吃得前所未有的温馨,贺昶晖虽是常年在国外,但这次请客是用了心的,连这边的什么菜怎么样也能说得出来。对待周合完全就像是对孩子一样,会说什么好吃,让黎樱给她挟菜。
贺昶晖风趣,席间时不时的会说些生意场上遇到的趣事儿,黎裴远也极难得的会说些趣事,黎樱的脸上全程都带着笑容。
一顿饭吃到了九点多,因为贺昶晖才回来,需要休息,几人都未多呆,吃过饭后便散了。
大抵是怕不方便,贺昶晖这次回来并未住到黎家老宅,而是订了酒店。他既然回来了,两人许久不见,黎樱得打点他的饮食起居,也未再回到老宅,两人去了酒店。
已打算回来定居,他住在酒店那边只是暂时的,别墅那边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等他过去看了之后就能搬过去了。
回去的路上就只剩下了黎裴远和周合两个人,黎裴远是喝了些酒的,叫了司机过来接他们。
也许是因为要离开的缘故,回到老宅已经是十点多了,周合明早的飞机,但却没有一点儿睡意。
不知道是要下雨还是怎么的,屋子里关了空调有些闷热。周合在去洗漱之后换了衣服后睡不着,便打算下楼到院子里去吹吹风。
她原本以为黎裴远已经洗漱休息了的,但下楼去才发现没有。他站在廊檐下抽着烟。
听到周合的脚步声,他先回过头来,将手中的烟头掐灭,问道:“睡不着吗?”
周合唔了一声,说道:“还没睡意。”他在灯光下的身影孤寂,周合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的那么大晚上的到外边儿抽烟,迟疑了一下,问道:“小舅舅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黎裴远这下就微微笑笑,说道:“没事,和你一样还睡不着。”他说着抬头看了看天空,说道:“应该要下雨。”
周合也抬头看了看,天空是漆黑的一片,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黑沉沉的。
她还未说话,黎裴远就看向了她,问道:“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周合收回了视线来,点点头,说道:“收拾好了。”她自己其实并没有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一身换洗的衣服。其他的黎樱准备的吃的穿的都会寄回去,她真正带着的东西不过就一个背包。
黎裴远嗯了一声,说道:“我明早有一个早会,就不送你了。让司机送你过去。”
周合应了好。
黎裴远又说道:“过去之后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儿就给我打电话。我过几个月应该要去一趟那边,到时候再过去看你。”
他虽是年纪轻轻,但现在已是位高权重的,行程布置得是紧凑的。
周合知道他忙,说道:“到时候您给我打电话,那边偏僻,开车也要好几个小时。到时候我去看您。”
她并不愿耽搁他。
黎裴远倒是未反对,微笑着应了好。
两人到了这儿一时都没了话说,一时安静极了。周合微微的有那么些的恍惚,站了一会儿,到底还是开口问道:“小舅舅,秦仰是什么人?”
尽管戚京然死在了秦仰的手上,但就算是到了现在,对秦仰这个人,她知道的仍旧只有一星半点儿。
大抵是没想到她会问起,黎裴远的手指微微的僵了一下,沉默了一下,才淡淡的说道:“秦家表面上是商人,但私底下黑白都有涉及。从秦仰的父亲开始,他们开始大量的行贿人员,再进一步的控制威胁。他们的野心庞大,从很多年起,政界里里的许多决策,他们都有插手。”
秦家虽是野心庞大的,但秦仰的父亲却非常的脑子。前些年的行事非常的低调,就算是身在其中的人,也很少有人察觉到自己被威胁控制的背后,是一犯罪集团。
他们在渐渐为人所知,是在插手了军方的事儿后。但人所知道的,也只是背后有幕后人手在操纵。并不知道是什么人。
秦仰的父亲的收下有许多的得力助手,虽是是操纵着政界的幕后黑手,但却没有人见过他。所有的事儿都有人出面处理。
他手底下的人,见过他的也很少。高层的许多人,所知道的也只是他定居海外。不知道他是什么人,用什么身份作掩饰。
在被人意识到他们的存在后,政界开始被分成了两派。两派开始了权利之争。
其间秦仰的父亲病逝,新上任接管的是秦仰的大哥,他并不如秦仰的父亲低调,也不如他有能力,集团开始走了下坡路。
也正是集团开始走了下坡路,另一派才有了机会,派入了卧底进去。秦仰的家族有遗传病,他的大哥在接手几年后也因病去世,而他的二哥则是厌倦争斗在他父亲在世时就已剃度出家。重担便落在了身体并不好有残疾的秦仰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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