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死!我今天咬不死你!”
花澈往后一躲,用尾巴抵住了眼看就快从窗户整个出来的则非,一本正经地道,“等下!先说正事!你跟着我一起去村里偷鸡,到时候我吃里面的,你吃外面的,如何?”
则非整个顿住了,说实话他是真憋了好久没吃鸡了,老和尚管他管的是真的严。一想到外酥里嫩的烧鸡冒着黄油的样子,他真的忍不住要流口水了!
花澈又开口道,“听说太久不吃肉的狗,牙会掉光!”
不知何时已经默默接受了“狗”这个定位的则非捂着嘴大惊着倒退了一步,圆圆的眼睛里满是惊恐!
花澈笑的眼睛都弯成一道弧,睫毛下的隐形几乎把眼睛全遮住了。
“怎么样!走不走!”
则非捂着嘴含糊道,“走!”
凡人恐惧于漆黑的夜幕,也许是因那片无尽的黑夜里有太多的未知。未知只会给少数人带来一种充满神秘的刺激,大多数人还是无法适应这种无法掌控的无力感。
因而夜里的凡人村落是十分寂静的,几乎家家都熄了灯火,和这无言的黑夜一起寂静下来。
凡人饲养的鸡也纷纷陷入了浅眠,两个人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抓了两只肥圆的母鸡。
释妄老早就睡了,花澈之前按照释妄的作息去村里踩点,发现村里竟然还亮着好几处灯火呢,这和尚比别人睡得早的多。
所以花澈和则非两个根本无需担心释妄和尚,只要吃干抹净第二天不被发现就什么事都没有!
花澈:“你会做鸡么?”
则非:“你不是做过鸡么?”
花澈:“我没做过!我以为你做过!”
则非:“我这性别做不了!”
花澈拎着鸡爪抡起肥圆的小母鸡砸到了则非脸上,“小狗崽子脑子里想什么屎呢!”
小母鸡的爪子抓到了则非脸上,痛得他嗷嗷直叫,然而花澈仍继续拎着小母鸡狠狠地砸,则非只好抱头上蹿下跳地躲着。
等两个人打打闹闹地出了村子,花澈手上的那只鸡几乎秃了,毛都给她打则非的时候甩掉了。花澈弯着眼睛笑了笑,“真好,不用拔毛了!”
则非的流着口水的小尖牙刚抵到鸡脖子上就听到花澈说拔毛,“拔毛?拔什么毛?”
花澈撇撇嘴,“你不知道鸡都是窝里拉窝里睡的么,屎都蹭毛上了,不拔留着调味呢!”
则非搜的把手里的鸡拿出去挺远,满脸都写着嫌弃,“啊!它脏!脏!脏!”
花澈那头已经在火堆上支了个架子,开始烤上了。
“做人还是要有做人的格调!这不都是老和尚教的么!你比我来得早怎么也没学着点!”
则非嘴上比不过她,但嘴上也不能差了她。便拎着他那只肥鸡三下五除二地草草拔了毛,之后硬挤到花澈的烤架上,占了一席之位。
花澈嫌弃地翻了个白眼。
肥鸡渐渐熟了,发出诱人的香味。则非两眼放光地盯着鸡身那层泛着光的皮,兜不住的口水哗哗地流。
“说好的,你吃里面的,我吃外面的!”
花澈笑了笑,狭长的狐眸闪过一抹狡黠,“放心,我答应过的自是不会差了你的。”
而后,则非就眼睁睁地看着花澈把两只烤鸡都拎走,只留一堆碳火给他。
“喂!骚狐狸,我的呢?”
花澈指了指火堆旁边鸡生前留下的一坨屎,“那个,是你的!”
则非气的咬牙,“你耍我?”
花澈无辜地眨眼,“没呀!那可不就是外面的么,当初说好的可不能改!”
“花澈你大爷!”
花澈拎着鸡飞快地跑了,临了留了一句话,“再耽搁一会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了哦!”
则非:“有种别跑!”
一狼一狐狸打完架,天已经微有亮色。
则非脸上肿了一大块,胡须掉了几根,眼睛下面还有被花澈挠出来的三道血痕。
花澈身上的衣服烂了一块,半边袖子要掉不掉,尾巴毛差点被则非抓秃了。
就这么回去肯定会被释妄和尚追问发生了什么,然后他们俩搭伙溜出清昭寺夜半偷鸡的事情就会败露,然后就会被骂!
花澈倒觉得没什么,甚至还有几分开心,她可不想在这清昭寺里一直憋着,以前的日子可快活着呢!可一想到就这么直接走了吧,心里又有点不是滋味,释妄和尚又是给她吃又是给她穿的,就这么一走了之总归是不太好。也不知道那和尚给自己灌了什么迷魂汤,想走怎么就这么割舍不开呢?
则非就完全是一副丧气的样子。他从小被狼群抛弃,差点冻死在山沟沟里,是释妄和尚把他捡回来一口汤一口水地喂大的,他是真的不想惹和尚生气,可是……
花澈听完把则非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略做惊讶地道,“释妄和尚的水煮白菜是怎么把你养到这么大的,可真是不容易啊!”
则非:“……”
花澈突然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地道,“难不成你是从小偷食长大的?看你这块头,想来没少偷啊!”
则非:“骚狐狸你再不闭嘴我就把你头上的毛扒光!让你和释妄和尚一样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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