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敬之快速入了书房,林梦霞起身去做饭去了,今儿心情不好,晚饭做的很简单一般。
第二天早上,林梦霞早早的就跟徐静说了,将孩子送到巷子里的专门看孩子的人家去,他们要出趟门。
徐静又发了一通脾气,巷子里那个给看孩子的,一天可是要收五毛钱的,俩孩子,就是一块钱。
林梦霞也没理会,跟徐敬之俩人,搭乘公交车,去了香河村。
香河村距离市中心可远着呢,俩人下了车,又走了许久,才找到史家。
史家倒是好找,当年徐敬之来过一次,这么多年了,还是没啥变化。
的确,北城最大变化的还是在国贸市中心,周围边缘小村庄,没什么明显变化。
徐敬之跟林梦霞,到底是城里人,加上为人讲究,穿着得体,周身气质,与生活在乡土气息中的人,一眼就能瞧的出来,身上的气质是完全不同的。
看到了进村的路上站着人,林梦霞上前,轻声问了句。
“同志,你知道史进家在什么地方吗?我们是来找史进的。”
站在大路上的男人,伸手往后指了个位置,“这条路往南走,门朝西那户。”
林梦霞道了谢,跟徐敬之一起往里面走,走了三五分钟,就看到了。
瞧着眼前熟悉的院门,徐敬之的记忆倒是涌上了心头。
“就是这里了,先前表姨去世,我来过。”
徐敬之的表姨,也就是徐敬之母亲的姨亲表妹,老人家生病后,就跟了女儿,也就是现在,他们要找的史进他妈。
徐敬之表姨死的早,那个时候徐敬之也跟林梦霞结婚没多久,代表母亲来过一次,就是在这里出殡发丧将人给送走的。
循着之前的记忆,徐敬之上前走去,之前还有个木门,现在都没有了,倒是门外那棵枣树,一直长着,几十年了吧,都有成年人腰粗了,看上去枝繁叶茂,上面还挂了枣子。
枣树下窝着一条黄狗,看到徐敬之跟林梦霞的出现,还狂吠了几句。
徐敬之往后退了下,张口朝着院子里喊道,“家里有人吗?”
林梦霞看着斯文的丈夫,上前说道,“你这声音太小了,让我来。”
林梦霞嗓子一开,大声喊道,“家里有人吗?史进娘在家吗?”
听到门外的喊声,屋里走出了两个人,一男一女,看上去朴实憨厚,瞧着门口站着的两个人,史进娘黄秀云没瞧出来。
推了下史进爹,史大富。
“你看那俩人是谁啊,我咋认不出来了?”
黄秀云年龄比徐敬之小,但看上去极为面老,肤色也黑,一把头发像个老婆子一样,挽成一个团子,缠在脑后头,一身深蓝色褂子,细眉小眼,但人瞧着和善。
史大富长得有点憨,个子也高,就是个老实憨厚的。
“你们找谁啊?”史大富闷闷的问了声。
“找史进家的,你就是妹夫吧,我是徐敬之,美合是我娘的名字,还记得不?”
徐敬之说了母亲的名字,黄秀云一下就听出来了。
“我想起了,是我姨家的大表哥,敬之表哥,还有表嫂子,哎呀我的娘啊,你们咋来了啊,咱们都多少年没见过面了,我之前就怕你们忙,都没干去打扰你们。
快,快进屋来。”
黄秀云嘴皮子好,能说会道,为人热情,招呼着让徐敬之跟林梦霞进屋。
一瞅这情形,林梦霞疑惑的看了下黄秀云。
“秀云妹子,我之前给你们家来过信,你们没受到吗?”
前面走着路的黄秀云停了下来,“信?啥信啊?这个我咋不知道,真没受到啥信?”
林梦霞继续道,“我还收到你们家给的回信了,上面署名就写了史字,我当以为是你们家,看来,真的是岔了。”
林梦霞的话,让黄秀云更是迷糊傻眼了。
徐敬之与林梦溪,跟着黄秀云,史大富进了堂屋,坐在凳子上,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仔细清楚。
黄秀云听后,赫然大怒,瞅着史大富就骂了起来。
“肯定是那个坏良心的兄弟媳妇,咋了,你兄弟挖煤死在外面了,咱们家将他们母子俩养了十余年,现在还盘算起咱儿子的事儿了。我可告诉你啊,咱家就一个儿子,现在还在田地种地呢。
我表嫂子心好,家里出了个金凤凰还惦记着咱家。
没想到,那等好事儿,竟然让你兄弟媳妇给霍霍了。我说最近不见史大林在村子里晃悠了,原来是背着咱,偷偷顶替了史进的名字当兵去了。”
徐敬之这边沉稳问了句,“秀云,你家跟史进婶子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史大林能将名额给顶替了,你们俩就没察觉?”
黄秀云这才说道,“史大林他爹挖煤的时候死了,人家煤矿不给补偿,我们也是看他们可怜,就搭伙一起过日子,隔壁那家就是史进婶子家,之前两家还有个院墙,后来墙倒了就没垒。邮递员送信估计是被她给收了。
那个缺德娘们,啥事儿都能干的出来。”
还有个臭不要脸的事儿,黄秀云没说。
隔壁史进他婶子,叫钱四满,先前还说让史大富兼祧两房,一听这话,黄秀云就跟钱四满撕了,倒现在都不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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