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颗心瞬间悬的比刚才更高!
昇阳县主?
价、价值万千金?
不等四人再开口,孟云娴猛地撒手,飞快道:“表兄表姐小心,开始了!”
当院子里骤然响起高高低低的惊呼与一叠声的“小心小心”、“左边右边”的怒吼,四个人瞬间成了牵线木偶,不知是他们牵着琉璃盏还是琉璃盏牵着他们时,阿茵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还没笑两声,就被孟云娴戳了一下。孟云娴笑着对他们说:“表哥表姐们玩的正尽兴,我和阿茵去帮你们取些热乎的点心汤水来——哎小心!”
说完,拉着阿茵就往正厅跑。
刚转身,孟云娴的步子猛地一滞。
远处的角落,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逝。
阿茵整颗心扑通扑通的跳,觉得刺激极了,小声催促她。孟云娴回神,带着她继续往正厅跑。
进了正厅,母亲果然还在被姨奶奶她们轮番叨扰。见到两人单独回来,田氏颇感意外:“你们怎么过来了?”
孟云娴看了阿茵一眼,阿茵立马娇憨一笑:“方才二姐姐想了个游戏,不过我们玩不好,表哥和表姐就在院子里玩起来了,正玩得开心呢。”
此话一出,张氏顾氏等人心里都是一沉——
小混蛋,今儿带你来这里是让你们自己撒欢了玩的?!
就听阿茵继续道:“我和二姐姐想给表哥表姐取些热汤暖身子,忽然想起来母亲不知道喝药没有,所以折过来瞧一瞧。”
田氏愣了一下:“啊?”
孟云娴紧接着道:“这几日太忙,嫡母每日睡得晚起得早,操心着府内待客的席面礼数,都发了好几回热了吧?”
田氏:“发、发热啊?”
阿茵小鸟儿似的扑进田氏怀里,满心满眼的心疼:“母亲就是这样,一听到客人来,便拿出十二万分的热心操持一切。”她扭过头望向小涂氏:“姨奶奶你要好好说说母亲,父亲都说过好多次让她使唤人去做,母亲偏是不听,唯恐怠慢了您呢。”又扭向另一边:“还有大舅母和姨母们。”
阿茵本就生的萌动可人,还是侯府金贵的嫡女,拉着母亲说出这种话,非但不会显得唐突,还格外的引人心疼。越发让一旁的小涂氏和彭氏感到尴尬,而刚才田氏的疲惫之色也有了一个完美的解释。
方才各人说的什么,几分情意,几分贪婪各自心里清楚,此番阿茵这样似嗔似怨的一番话,让心中有鬼的人此刻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气氛有了一瞬间的尴尬。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骚动,婢子小跑着进来,“不好了夫人,几位公子小姐在外面吵起来了,还、还砸坏了东西。”
田氏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边的两个女儿,云娴和阿茵飞快的扭过头,谁也不看她,巴巴的跟了出去。
院子里玩耍的四个人到底还是把琉璃盏摔坏了,原本是相互争辩推诿,此刻直接吵起来了,两个女孩子更是气哭了。
这样贵重的东西,又是昇阳县主送的,混京城的谁不知道那个女魔头的脾气,况且王灵莺和张柏罡还在族学里头,这要是撞到昇阳县主面前,那就是自找麻烦。
“我、我们都说了不要用这样贵重的东西,可是娴表妹非是不听。”最没地位的是张秋萍,最不敢承担责任的也是她,看到风向不对,马上拉孟云娴下水,也不顾母亲不断地给她使眼色——旁边几个还没说话,你废话什么!
听到张秋萍这么说,其他三个一时间语塞,仿佛是在思考要不要甩这个黑锅。
孟云娴二话不说就担下了罪责:“都是我的错,是我想的不周到,纵然学里是这个玩法,但今日只是家宴,不该这样大胆的。各位表兄表姐请放心,此事我定会自己向昇阳县主解释。”又一脸歉意的对众位长辈道歉:“扫了大家的兴了。”
阿茵赶紧道:“我、我也有出主意,二姐姐且放心,就算昇阳县主大发雷霆,我也与你一起扛着。没事的。”
张氏扯扯嘴角:“不、不过是个琉璃盏,几个孩子还小,这是碎碎平安,大吉大利。”
张柏罡也回过神来,强撑道:“是啊表妹,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都是唬人的。你放心,其他几个不赔,表哥赔给你。”
阿茵双目放光:“表哥要与我们一起去见昇阳县主吗吗?”
张氏差点用眼神戳死张柏罡。
祝永浩不安的看了一眼彭氏,但见彭氏蹙眉,便不张口。顾氏母女更是安静如鸡。
孟云娴又道:“此事是我起的头,不敢让表兄表姐们为我开脱,今日本该是开心的日子,绿琪,赶紧将院子收拾了,请表兄表姐们进来吃茶。”
孟云娴的话是过于自责了。虽说上门做客要好生招待,但还从来没有做客的坏了主家珍贵之物,还能面不改色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说法。况且孟云娴不是侯府长大的,年纪也小,说她不知道分寸敢这样玩,难道其他表兄表姐也由着她吗?
当时没有制止已经是同罪,更有趣的是玩坏的还是他们四个,现在真能让阿茵和云娴背全部的过错,小的敢说,大的可不敢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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