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娴摇摇小手:“周哥哥,要一起吃吗?”
周恪带着高冷的微笑,施施然坐在随从带来的摇椅上,几个打下手的开始搭建火烤架子,顷刻间就搭了一个比孟云娴这边更大更漂亮的火烤架子,且搭上了一整只肥羊。
烤全羊!孟云娴的眼睛都发光了。
武子腾还握着她的手,方才的话也只说了一半,气氛有些僵硬。
武子腾:“娴妹妹……”
周恪忽然笑道:“孟云娴,这就是你嘴里时刻挂着的小哥哥?”
孟云娴的目光从烤全羊上收回来,终于想起来给彼此介绍:“周哥哥,这是我教我认药草的武子腾哥哥,子腾哥哥,这是我的邻居,周恪周哥哥。”
两个少年的眼神交汇一瞬,武子腾忽然生出防备,宣告一般紧握住孟云娴的手,“原来是周兄弟。”
周恪的眼神落在两人牵着的手上,弯唇一笑:“云娴,刚才你子腾哥哥的话你还没回答呢?”
啊?孟云娴回过神来,转头望向武子腾。
“子腾哥哥……”孟云娴觉得自己的手被抓的有点热。
武子腾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娴妹妹,你愿不愿意……”
一个声音砍断了武子腾的话:“你的子腾哥哥想和你结拜,做感情深厚的兄妹,你怎么还听不明白一副傻样呢,娴、妹、妹。”周恪幽幽的开口,最后三个字,咬的格外的意味深长。
孟云娴一副被点醒的样子,咧嘴一笑:“当然愿意!子腾哥哥,我们就对着这只烤全羊结拜吧!”
武子腾:……
周恪别开目光,笑的很开心。
那一日,武子腾走的很是落魄,周恪以他精神不佳为由,亲自叫了一辆马车把他送到路口,孟云娴吃了太多,慢吞吞的在后面走。
两个少年似乎谈了些什么,武子腾上马车前,转过头神色复杂的看了孟云娴一眼,恍若诀别。
送走武子腾,周恪慢慢踱回来,“怎么,舍不得?”
孟云娴精神恹恹,刚准备开口说话,忽然干呕起来,又从干呕变成呕吐。
周恪神色一变,搀扶着她:“怎么了?”
孟云娴,终于把自己吃出事了。
那日是郑氏外出的日子,孟云娴缩在床榻上,生不如死。
周恪满头大汗的请来大夫给她治病,大夫号完脉,摸着胡须摇头——这是短期内饮食油腻无节制引起的虚火旺盛,脾胃失调。
当天晚上,她哼哼唧唧,时不时地就要吐,周恪被她折腾到大半夜,第一次显得狼狈。
喝下药吐了好几次,她有气无力的趴在床头,气若游丝:“周哥哥,谢谢你。”
周恪冷笑:“谢我什么?”
“谢谢你照顾我,也谢谢你……呕……帮我解围。”
他有点意外:“我给你解围什么了?”
“就、子腾哥哥呀……我真没想到他竟然想求亲。”
她竟然知道了?
“你不是挺开心的吗?嫁给子腾哥哥做媳妇不好?”
她迷迷糊糊的像是要睡着了,说话似梦呓:“子腾哥哥好呀,可是……呕,我不能嫁给他。况且我娘不好相处,她一定不会允许的……”
周恪愣了好半天,一直没说话。
她又开始自言自语:“周哥哥,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呕……就是太别扭了。”
周恪的嘴角抽了一下。
“吃东西也是,学本领的时候也是,还有照顾人的时候……也是。”她因为难受,眯着眼睛,像是个醉汉在说醉话。
周恪看着她,神色难辨。
“你凶的时候,我会真的以为你在生气,你数落我的时候,我就很难过。可事后自己体会,加上李爷爷的解释,我才晓得你是为我好,可是为什么不直接说呢……”
他换了个姿势靠着墙,语气冷漠:“你以为谁都似你的子腾哥哥那般俗气?若连这些都感觉不出来,你的良心大抵也被狗啃得差不多了。”
她换了个姿势缩着,喃喃道:“可是对一个人好,不就是要直接说出来吗,往里头放那么多的顾忌思虑,弯弯道道的到你面前,是极其容易被误解的。好比子腾哥哥,我也不晓得他是那个意思,现在回想,或许他从一开始就是那个意思,却因为我并没有感觉出来,误认为只是普通的兄妹情谊,忽然揭开时,惊吓比惊喜更多。”
周恪越听越不是滋味,“孟云娴,你的意思是,若他一开始就表明是要你做童养媳你就答应了?你就嫁了?说话,说话啊!”他用手去戳她,摇她,逼她回答。
一个不慎,她又吐了。
极度恼火中,周恪恨不得把她丢出去:“孟云娴,你就是个……混蛋!”
折腾了三日,她终于养的稍微好了些。郑氏回来的时候她基本在睡觉,走时也浑然不觉。能下床那一日,她立马开始去周恪面前晃来晃去,极度殷勤。
“你又干什么?”对方很冷漠。
孟云娴丝毫不被影响:“从前都是你教我道理,如今我也教你一个。要对一个人好,就不该别别扭扭的东躲西藏,你救了我,如今是我报答你的时候,大大方方的报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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