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芝早就听说了孟云娴的事情,险些没被笑死,孟云娴体考的时候不是出尽风头,御笔钦点入族学吗?当初有多风光,此刻这砸在脚上的疼就该有多疼。族学中大多数学生都讨厌体学的几位先生,严苛不近人情也就罢了,若是有学生体质不好体考不通过,他们还像是很开心似的,简直有心疾!
被这样的人收作弟子,定会变得跟他们一样讨厌。她早就说了,流辉苑的水深得很,孟云娴不过是得意一时罢了。
看到孟云娴上马车,孟云芝本能的就想奚落两句,没想孟云娴刚一落座,就将腰间的金牌稳稳地放在腿上,笑着望向孟云芝,“怎么了?云芝妹妹好像有话要和我说。”
孟云芝就这样将话头咽了下去。
算了,自有人收拾她!
大抵是有田氏的吩咐,所以阿茵几乎做了孟云娴第一天入学的向导,且从头到尾没有追问过关于选先生的事情。
族学的位置设在监学寺的南边,设正门,入门便是圣贤人像,又有圣上亲手题字悬于门楼牌匾之上。往里是狭长的绿荫道,左右种植花木,过二门时,便瞧见雕刻于石碑上的院规,所有入学者皆受院规约束,意在令学子求学之心虔诚认真。一边,有两位身穿官服的学正正在逐一检查学子的穿衣打扮,凡遇过于华丽张扬不合要求的,会当面呵斥,搬出条条道理,训得人仿佛犯了什么天大的错似的。
监学寺很大,除了教舍之外,还有直接通往宫廷与各司官署的宫道,整片气氛皆是肃穆又庄严。孟云娴曾听阿茵讲族学里这样那样的趣事,又道有许多激动人心的赛事,总以为该是一个活泼热闹学风开放之地,真正见到了,才感慨不愧是由圣上亲自下旨监督建造的学府,堪称大禹之最,是半分都不容亵渎的。
族学之中,皇子与公主是另设教舍上课的,贵族子女则是根据考试的成绩分布在甲乙丙丁四院,出挑者,女学入流辉苑,男子入明心堂,皆由学识最渊博的先生上课,放在外头那是千金难求。
正往教舍走着,一个姑娘忽然横冲直撞气势汹汹的从孟云娴身边擦过,径直撞上走在前面的一个姑娘,将那姑娘撞倒在地,看都不看一眼便往前走去。
人摔在孟云娴面前,她自当一扶,没想还是个熟人。
袁蓉看到她很惊喜:“孟姐姐。”
“是你啊。”孟云娴把她扶稳:“方才那人也太蛮横了。”
阿茵拧着眉头:“那人我好像也没见过。”
“那是穆阳侯妻妹之女,不提前才回到京城。”
阿茵顺着这个声音望过去,热情一笑:“芙姐姐!”又赶紧给孟云娴介绍,“二姐姐,这位是白太傅的孙女,蔓芙姐姐。”
白蔓芙走到阿茵身边,与她淡淡一笑算是打了招呼,但目光落到孟云娴身上时,淡漠了不少。
孟云娴只当未察觉,福身见礼。
白蔓芙:“族学之中只有师兄妹,我比孟妹妹早入学两年,唤一声师姐便好,这些礼节,待到我们在什么宴席上见面时再行也不迟。”
孟云娴:“是,白师姐。”
阿茵:“芙姐姐,你怎么认得方才那位的?”
白蔓芙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屑:“她误了考期,之所以能顺利进来,不过是我祖父看在自己学生的面子上,给她寻了一个门路。”
她显然不是那种喜欢废话的人,与阿茵点头致意后先走一步。阿茵向孟云娴解释:“其实芙姐姐人很好,就是性子冷了些。”
孟云娴没所谓,想了一下,对阿茵道:“族学到底是要我自己来上,你不必时时刻刻记挂着我,平日里怎么样,今日就怎么样。”
阿茵受教的点点头,目光落在了袁蓉的脸上,微微一惊:“袁姐姐这是怎么了?脸色好像不大好看呀。”
孟云娴扭头,袁蓉果然脸色苍白,她有点担心:“是不是撞到哪里了?”
袁蓉咬唇:“我没事、没事……”挣开了孟云娴飞快的进了教舍。
孟云娴:怪怪的……
正如孟云娴所预料的,流辉苑统共不过二十来人,高傲者有如白蔓芙那般,本不是好事之人,而好事者如孟云芝,因孟云娴有圣上的特许在手,即便有心也不敢随意的惹她,以免自讨没趣下不来台,毕竟谁也不想被她坑着做三个月的书童,所以这第一日的课,她学的十分顺利。
上课之时,下人们都是在规定的地方等候着不许乱窜,更不许陪在一边,所以孟云娴一直等到午饭时才见到绿琪,而绿琪从下人扎堆的地方听到了一个不得了的秘闻。
据说,穆阳侯夫人孙氏有一个嫡出的妹妹,姑且唤作小孙氏,当年为了家族利益下嫁给一介商贾,生有一女名顾珮儿,年前那商贾忽然暴毙,小孙氏拿出了一早就准备好的和离书,毅然决然的带着顾佩尔投奔了穆阳侯府,结果在之前穆阳侯府的宴席上,神不知鬼不觉的与平城伯爷看对了眼儿。
如今平城伯夫人刚刚扶正,平城伯就要纳了小孙氏,大大方方的讲关系捅破了。
孟云娴恍然,这么说,早上撞了袁蓉态度不是很好的那个,就是小孙氏的女儿顾珮儿了。
但是比起这件事情,她觉得绿琪说的绘声绘色激动不已显得更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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