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阿茵激动地抓住孟竹远的手:“阿远……这是长姐吧……我没有看错吧……”
孟竹远也很惊喜:“是,是长姐。”
孟云娴手捧金牌对崇宣帝再次行跪拜礼:“臣女孟云娴,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崇宣帝愣了好一瞬,忽然将手中的酒杯重重一放:臭丫头,终于舍得回来了!
随着崇宣帝这一声重掷,沉浸在惊讶中的众人皆回过神来,自内心炸开了锅——
不是说毁容了吗!?
不是说缺胳膊少腿了吗!?
不是说要么就是和野男人私奔要么就是死在外面了吗!?
怎么说回来就回来了?
之前完全没有收到任何风声,也没人说过宫宴有这个环节啊!
孟云娴一个大礼行的规规矩矩恭敬非常:“承蒙皇上厚爱,臣女方得圣恩游历大禹壮阔山河,见好景无限,亦见太平盛世下百姓安居乐业,深感皇恩浩荡,感召天道,今发于营州之地动、宣州之匪乱及永州之冻雨,得地方官员与各州驻军支援,灾民已救,乱民已镇,难民已置。臣女不敢耽误,特此赶回报捷。”
她倒是很会给自己赶回来的时间找一个合适的理由。
可是崇宣帝不买她的帐,悄悄地看了一眼自家的老五。
周明隽自听到声音那一刻起,便滑了手里的酒杯,借着擦拭衣裳的动作,全然没有抬头看她一眼。
崇宣帝哼笑一声:“你方才叫自己什么,流星轻骑?就你这样还当流星轻骑?哪有人报捷似你这样只挑漂亮话说的?受灾具体为何地,百姓及财物损伤多少,哪处派多少人赈灾平乱,为期几许,哪一个重点你说到了?”
孟云娴莞尔一笑,直挺挺的跪着,从容道来:“捷报捷报,自是先告之捷讯,再细细报来。皇上想听,臣女道来便是:营州地动灾害位置偏西南地带,盖通县、范县、蔚县三地,因地动前天相显地动云,百姓得地方官及时告知,早有准备,虽不至于毫发无伤,但此次地动灾害非大禹史上最小程度,却是营救最快,死伤最少的一次,具体伤亡人数……”
众目睽睽之下,她竟然将崇宣帝提到的所有问题全都回答了一遍,不是取巧卖乖,不是含糊其辞,而是精准无误的报上了所有数字,又因为这些动乱灾害的影响程度不大,的的确确处理的非常快,说完之后,她又对崇宣帝的圣明往死里夸赞,措辞不带一个重复,听得满座无一不暗中竖起大拇指,啧啧惊叹。
这是个吃人参精长大的吧。
就在孟云娴刚刚说完所有的细节时,真正的流星轻骑带着各地官员呈上的文书抵达。可是这几人都被拦在了殿外,不得进殿内面圣,文书是由宫人送进来的。崇宣帝想都没想将文书拿过来翻阅一边,整个人露出惊讶之态。
小丫头说的,和地方官员上报的竟然丝毫不差。
崇宣帝沉下脸来:“好你个孟云娴,地方驻军送来的都是军机要情,也是你能窃取都看的!”
众人再一次清醒过来。
大抵是因为孟家这个姑娘的归来方式实在是太亮眼,听到崇宣帝这么一说,立马有人生了找茬的心思,不错不错,任你再得圣宠,再能恣意妄为,军机就是军机,窃取偷看就是死罪!
崇宣帝话音未落,孟云娴就慢吞吞的从衣襟里掏出几封书信,少了几分明朗,多了几分委屈:“先时臣女游历,曾因缘际会与几位驻军的将军见过几面,灾乱发生之时,臣女揣着皇上御赐的金牌,狐假虎威的帮过一些小忙,事后军民皆对皇上感恩戴德,臣女便斗胆请求几位将军,待到事情完全解决,劳烦他们修书一封告知详情,臣女也好彻底放心,回头有人说臣女滥用皇权,好歹也有个正经说法不是……这也算臣女窃取军机啊?”
真是再没有人比她更委屈了。
崇宣帝盯着她看了一阵,终是崩不住大笑出声:“真是越大口齿越伶俐!入座吧!”
孟云娴一点都不着急,收起金牌,双手并着往前一伸:“多谢皇上。”
崇宣帝:?
众人:?
孟云娴一脸的理所当然:“臣女虽不是正经的流星轻骑,可好歹快马加鞭的回来传讯,不是有什么赏赐的么。”
端宁没忍住,轻轻嗤笑一声。
这吃相,哪里有荣安侯府,未来皇子妃的仪态!
崇宣帝微怔,当真好气又好笑,忽的,他看了一眼周明隽,收起笑容,轻咳一声正色道:“自然是要有赏的,待到宴席散去,自去找五殿下领赏。”
“……啊?”这回论到孟云娴愣住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尴尬自她的眼中滑过,她慢吞吞的转过头看了一眼周明隽。
然则周明隽由始至终都没有看她一眼。
崇宣帝的这个意思简直太明显不过了,之前还有小心思的人,早已经因为这个从天而降的孟云娴而被当场打脸,端宁更是羞愤的离开之后再没回来过。
孟云娴起身入席,田氏差点哭成了泪人,待到她走近就一把拉着她的手怎么都不放开,阿茵和阿远都围了上来,挨着她坐下。
孟云娴任由田氏握着,看了一眼弟妹,笑道:“几年不见,都长这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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