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叛军一事,所有人都知道昭王殿下乃是曲氏前门主的儿子,放眼当今,再无人比他更有立场和身份来为这些曲氏门人做主。且昭王殿下现在不仅有爵位,还有贵妃母家相助,与从前自然不可同日而语,且昭王殿下若是能在这时候为当年的曲氏门人讨回一个公道,又为现在的曲氏后人撑起一片太平,兴许就能留他们为己所用,大禹的工学将会比过去的三年发展的更快,成为令所有国家都仰望的大国。
就在这些事情被众人传的沸沸扬扬之时,孟云娴已经在田氏的欣喜若狂与孟光朝的紧张不安下,被扣在了侯府。
饶是王府有足够的下人,但是周明隽现在要查谋害真正曲氏门人的事情,定难兼顾云娴这一头,女子怀孕头几个月最是重要,田氏已经在孟光朝的做主之下放孟云娴走出侯府一回,此刻是怎么都不会放她走了。
“侯府的院子都是我亲自给你打理的,大大小小的东西我都清楚得很,王府的下人再好,也是刚刚派过去的,哪里知道什么轻重?你尽管好好的养胎,其他的事情由我顶下!”
孟光朝也一反常态,不似前一刻那样大大方方让她出去,希望孟云娴能听母亲的话,留在侯府养胎。他想的自然更深一些。如今周明隽身上还担着重任,要分心去查案子,而太子到底还在重伤,皇后将太子当做自己的命,一旦太子这边再出什么乱子,保不齐皇后要倾其全力再次针对周明隽,这时候云娴留在王府,一旦周明隽顾及不到,出了闪失,后悔都来不及。不过,这些事情他未曾明言。
周明隽对岳父岳母的坚持没有什么异议,甚至是很赞同孟云娴在父母的照顾下安心养胎。
孟云娴一个人反对根本毫无用处,这一次,她只能顺从。
万没有想到,就在孟云娴于侯府养胎之时,宫中发生了一件大事!
先是贤妃娘娘因谋害皇室子嗣被打入冷宫,再有二皇子和三皇子被送往寺庙,剃度出家!
此事一出,整个朝堂哗然。
首辅刘充在殿外跪了三天三夜,为女儿喊冤,为自己的两个外孙喊冤,没等到皇帝的一面,却等到刘氏子弟打着皇妃与皇子旗号在外面为非作歹的种种罪证。这些罪证是随着贤妃被处置,皇子被送走之后送到崇宣帝面前的,崇宣帝气得不轻,率先将这些罪证甩到了跪地不起的刘充面前。
刘氏一时间腹背受敌,少了一个宫中妃嫔和皇子,顶多是少了在朝中站稳脚跟的支柱和内应,但若是自己的足下生了虫,自己都站不稳了,那是真的要完。刘充再顾不上管宫中这母子三人,转而去查探到底是谁在此刻落井下石,想要对他们不利。
贤妃娘娘在宫中一向颇受敬重,如今摊上这样的罪名,很多人都不敢相信。
孟云娴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差点将参汤给喷出来。
“怎、怎么会这样?”
将消息告诉她的,不是别人,正是孟光朝。
和她猜的一样,孟光朝虽然人在家中坐,但是很多事情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孟光朝也同样了解自己的女儿。当日昭王水深火热之时,她说什么都不要被庇护,选择站出去和他共同进退,如今昭王殿下身上的麻烦还没有完全解除,想让她安心的养胎,实在是很难的一件事情。
“想来你也知道,皇后因为太子殿下受伤的事情,一直针对着隽儿,即便是皇上也无力左右。当日在大殿之上,左一言右一语的,隽儿已经为自己洗清了嫌疑,可是瞭望台的事情始终是隽儿主理,他没办法完全脱开关系。或许是皇后自己心虚,所以一直认定了隽儿就是那个凶手。若是这时候太子殿下出什么意外,为父敢断言,皇后娘娘哪怕是弃尽了她母仪天下的风范,也要让隽儿来赔命。”
“赔命”两个字,荣安侯说的轻飘飘,却让孟云娴的心头狠狠一震。
与此同时,孟光照的这番话也透露出了许多的消息。她一一分析,眼珠子瞪得老大:“爹,你与我说实话,皇后娘娘和太子一直这样针对周哥哥,真的是因为她们和扈王刺杀周哥哥母亲的事情有关吗?”
孟光朝失笑:“傻姑娘,事情的关键,从来就不在于皇后娘娘到底有没有参与扈王刺杀一事,而在于,无论她做或者没做,她都会将隽儿当做一个顾忌,因为在她看来,只要隽儿稍稍出类拔萃一些,必怀不轨之心,而心思之起,自然是他生母在禹国遭受的一切苦难。”
“所以,她认定的是——隽儿必定将她当做了杀母仇人之一。她身为皇后,他朝为太后,太子便是她的命,自然不会允许有半分意外出现。处决一个五殿下,对她来说只是多一重保障。”
孟光朝与她一起喝参汤,幽幽道:“这样的心思,一旦被人知晓,掌握,甚至利用,便能直接挑起东宫与五殿下之间的矛盾,若是顺利,不仅能借五殿下之手除了太子,甚至连皇后也能逼死,你说这样的招数,巧不巧妙?”
孟云娴大惊:“所、所以那个幕后黑手……是贤妃娘娘?还有二殿下和三殿下?”
孟光朝给她添了一碗汤:“云娴,无论家国,继位之法,讲究嫡庶有别,除非没有嫡庶之分,才会是长幼有序,你明白吗?”
这一句话,令孟云娴茅塞顿开,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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