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升职记2公主上嫁记_鲜橙【完结】(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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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雄已经走进了山dòng,声音从dòng内冷冷飘了出来,“你这般本事,还是自己爬上来吧!”
妈的!我暗自咬牙,试探着往上迈了一步,脚底一滑,差点就趴在了那里。我吓得忙就停住,左右想了一想,索xing转身坐倒在地上,顺着那斜坡滑了下去。之前用作拐棍的两根木棍就在坡底放着,我俱都拾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撑着,这才费劲地爬上了那斜坡。
李雄已是占了最大的那间石室,我在门口偷偷往内瞧了一眼,见他已在石chuáng闭目打坐,便就没敢出声,只蹑手蹑脚地绕过门口,往深处huáng袍怪闭关疗伤的那间石室走去。
我总觉得此事哪里透着些古怪,huáng袍怪走得奇怪,而李雄又来得太突然,更别提李雄言语间对huáng袍怪的不屑与轻视,这实不像是对待朋友的态度。
那石室内还是我之前来过的模样,只是刚才忙着找huáng袍怪,只匆匆转了一圈便就出去了,不曾仔细看过。我就想着,如果huáng袍怪真的遭了什么不测,此处应是会留下些痕迹的,比如溅到隐蔽处的血点,又或是留在某一处的打斗过的痕迹。
石室不大,里面摆设极为简单,不过一chuáng、一桌、一凳,除此之外再不见任何物件。我爬上爬下仔细找了半天,倒是在石chuáng上找到了几处血迹,不过那血迹颜色沉暗,瞧着有些时日了,绝不是新近才有。
许是huáng袍怪在此打坐疗伤时自己吐出来的?
我见寻不到什么可疑之处,又怕被那李雄发觉,不敢久留,忙就又悄默默地出去了。人刚到山dòng口处,正好迎面撞到那地jīng从外进来,它一手抱着些新鲜果蔬,另只手里竟还拎着一条肥嫩的河鱼!
说来惭愧,我一瞧到这些吃食,顿时将huáng袍怪的安危抛到了九霄之外,只上前去接那地jīng手里东西,笑道:“多谢了!这个时节还能寻到这些果蔬,也算是你的能耐!”
那地jīng对我还有些记仇,表qíng不大友善,嘴里也哼哼唧唧的,朝天翻了我一个老大的白眼,这才把东西jiāo到我的手里。它自己则跳到了别处,看着像若无其事的模样,却用眼角余光一直偷偷瞄我。
这会儿我还真没心思搭理它,只提着那些东西往那间充作厨房的石室走,一心想给自己做顿可口的饭菜出来,也好打一打牙祭。
可惜,想法很好,实现起来却是不大妙。
第21章 墙内墙外的风景(7)
烧火煮白饭已是我最高的厨艺水平,若是再叫我炒菜烧鱼,那真是有点为难我了。我这里忙活了许久,也就只把那果蔬摘好洗净,等再面对那条还活蹦乱跳的鱼时,真就作了难,不知该从何下手了!
那地jīng一直没走,就躲在门口偷偷瞧着我,看到我的窘态,竟还捂着嘴“吱吱”偷笑了两声。它这一笑倒是提醒了我,我忙回身,向它招了招手,和颜悦色地叫道:“哎!你过来!”
那地jīng闻言却往后退了一大步,满脸戒备地看着我。
我冲它友善地笑笑,哄它道:“乖,过来。你帮我把这鱼收拾了,咱们一起做饭给李仙君吃,好不好?他可正饿着肚子等着吃饭呢!”
那地jīng歪着头看了看我,又犹豫了片刻,这才贴着墙边蹭了过来,从水盆里提了鱼出来,转身就往外跑。过不一会儿,它便又提着那鱼跑了回来,竟是已在河边把那鱼宰杀洗净。我不觉大喜,索xing再接再厉,又柔声与它说道:“你可会烧菜?不如你来烧菜,我来给你烧火啊!”
那地jīng傲娇地别过头去,冷哼了一声。
我笑笑,转身过去作势在灶前忙活,又状似无意地说道:“也不怪你不会,你这般山野中长大的,又怎会做这些人间的饭食。”
话音未落,那地jīng就窜了过来,从我手上夺去了锅铲,径直跳上灶台,指着那灶下向我“吱吱”了两声。
“你要我烧火,你来烧菜?”我问。
它鼻孔朝天,傲慢地点了点头。
我肚中暗笑,赶紧就在灶前蹲下去,老老实实地做个烧火丫头。那地jīng就站在灶台上掌灶,双手握着锅铲,动作大开大合,把锅铲挥舞得那叫一个气势非凡!
两个人这般通力合作,忙碌了好半晌,终于整了桌有菜有鱼的饭食出来。我忙又盛了两碗剩饭出来往桌上一摆,自己坐在桌边长舒了口气,叹道:“吃吧!”
谁知那地jīng却不上桌,从灶台上跳下来之后,迈着两条短腿就往外跑。我愣了一愣,这才突然想起来旁边石室里还有个李雄呢,竟是把他忘得死死的了!果不其然,片刻功夫,那地jīng就扯着李雄的衣角,将他拽了过来,蹦跳着冲着他比划,又一个劲地把他往桌边推。
幸亏我反应快,赶紧就从桌边站起来,低眉顺目地说道:“仙君快请上座,就等着您开饭呢。”
李雄扫了一眼桌上饭菜,又瞥我一眼,这才在对面坐下了,端起饭碗来。
我又去看那站在桌边的,一脸谄媚的看着李雄的地jīng,琢磨着是不是要再给它添上一碗饭。可惜剩饭不大够了,给人家端个半碗上来貌似不大好。要不,我吃半碗,把整碗的让给那地jīng?正犹豫着,就听得对面李雄忽然淡淡说道:“坐下吃吧,地jīng以天地灵气为食,不吃这些饭食的。”
我一听大喜,再也按捺不住,立刻把自己的饭碗也端起来了,嘴里虽还客气着,手上却是老实不客气地从面前菜碟中夹了一大筷菜蔬放入自己碗中,闷头吃了起来。等我这里吃了一通,停下来喘口气的功夫,才见李雄仍还端着碗动也不动,不觉愣了一愣,忽地反应过来,“哦,您吃素,对吧?”
我忙把面前的菜碟和他前头的鱼盘换了一换,十分慡快地说道:“那您吃菜,我吃鱼,我不忌口。”
说着,就给自己夹了一大筷鱼ròu。
不想李雄那里还是不肯下筷,静静看我片刻,忽地弯唇轻笑起来。
我被他笑得摸不到头脑,奇道:“又怎么了?”
李雄微笑着摇了摇头,只轻声说道:“没事,吃吧。”
我琢磨了一下,觉得他应该是在笑我吃相难看。
吃了一个多月的白饭拌咸盐,乍一见蔬菜荤腥,我这吃相的确是太过急切,失了仪态。不过,他这般明晃晃地嘲笑人,却也不算君子所为。
我抿了抿唇角,垂下眼去,默默地端起饭碗来吃饭。谁知还未曾下筷,就听得那地jīng在一旁“吱吱”低叫了几声。待我瞧过去,正好接到它的两颗白眼,见我瞧它,竟还伸出手指在自己脸颊上刮了两下,又吐了吐舌头,向我做了个鬼脸。
我本就被李雄笑得一肚子火气,此刻又被地jīng挑衅,那火气不免就直往脑门子窜。可因着这个就翻脸实在有点太小气,我便笑了笑,用筷子指着那地jīng,问李雄道:“仙君说它是天地间灵气凝聚所成?”
李雄瞥我一眼,点头:“是。”
旁边地jīng闻言,也随之骄傲地挺起了胸膛。
“就跟长成形的人参一般,取天地之灵气,吸日月之jīng华?”我问得仔细。
李雄目露狐疑,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应道:“是。”
那地jīng的胸脯便又挺高了两分。
我笑笑,又天真无邪地问道:“哎呀,那它可不可以吃?怎么吃?好不好吃?”
李雄闻言一愣,下意识地转头去看地jīng。
那地jīng也怔了怔,下一刻,便就“嗖”地一下子往后窜了三尺出去,躲在门外,手扒着门框,脸上满是惊恐与戒备,防贼一样地看看我,然后又可怜巴巴地去瞅李雄。
李雄不觉轻笑,向那地jīng招了招手示意它回来,又向我说道:“你现在是ròu体凡胎,吃不得它。”
我本来也没打算吃这个小东西,只不过是瞧它狗仗人势的模样,拿它逗乐子罢了。我笑了笑没说话,只又低下头去默默吃饭。突然间,一双筷子夹了块鱼腹ròu放到了我的碗中,我愣了一愣,有些惊愕地抬头,看向对面的李雄。
李雄那里刚刚收回筷子,看神qíng似是也有些尴尬,低垂下眼帘,默默地往嘴里扒着白饭。
母亲曾经说过:男人都是极现实的动物,他肯对你示好,必然是有缘由的。
这李雄屡次三番向我示好,又是为什么?我们两个论jiāoqíng算不上有,论恩qíng就更别提,他却先是冒着得罪huáng袍怪的风险说可以助我回宝象国,现在,又这般暧昧地给我夹菜。
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
我心生疑虑,对他顿生戒备之心,时不时地就要偷瞥他一眼。而他却恰恰与我相反,自从给我夹了那一筷子鱼ròu之后,就一直垂着眼帘,都没撩起眼皮看过我一眼。这顿饭吃完,两个人再没说话,连桌边的地jīng都没再聒噪,安静得出奇。
饭后,李雄也没再和我说什么话,只起身回了石室去打坐。
这一去,便就是一整夜毫无声息。我曾偷偷跑到他门口巴望了一眼,瞧他盘膝坐在石chuáng上动也不动一下,也不知道是在打坐,还是就那样睡着了。更令人奇怪的是,灯火下看来,他面上竟有些苍白虚弱之态,瞧着也跟huáng袍怪那般有伤在身。
当然,与huáng袍怪的qíng况也不尽相同,huáng袍那张青脸上是看不出来苍白不苍白的,顶多是青色深点还是浅点的区别。
此后一连十余日,除了偶尔在饭桌上能见到李雄之外,其余时间,他都是在石室内打坐,若不是他长相与huáng袍怪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纵使灯光再昏暗,我再眼花,也无法把这两个认成一个,否则,我真怀疑这厮就是huáng袍怪所变。
那地jīng倒是每日里按时给我送来新鲜的果蔬,或是河里的鱼虾,有时候还有不知道从哪里摸来的鸟蛋。慢慢的,我俩倒是混熟了,他的厨艺日渐jīng进,而我烧火的本事也越发纯熟,两人在灶台前配合得一天比一天默契。
天气更加寒冷,我没得李雄穿着单衣睡石chuáng的本事,依旧是窝在灶台旁安身。灶台前有我用碳条划下的日期记号,就在腊月初七那天,从早上直到过了午间,李雄都不曾出现过一次。
地jīng先去找的他,过不一会儿就低垂着头跑回来了,一脸的失落与沮丧。我心生奇怪,忍不住也跑去石室看了一眼,却见那里已经是人去室空。
第22章 眼瞎?那就瞎吧(1)
竟是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时候走掉的!
我深吸了口气,把到了嘴边的粗话qiáng行压回去,换成了唇边一个大大的微笑,赞道:“不错,真是有个xing!”
也就在当天下午,久别的红袖突然出现在崖底。
我当时正站在河边全神贯注地盯着那地jīng如何破冰捉鱼,红袖尖叫着从dòng口直冲下来,一下子扑到我的身上,扳过我来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仔细打量,然后冒出一句话来:“哎呀,公主娘娘!您可是胖了不少!”
久别重逢的喜悦就被她一句话砸了个粉碎,我默默地看着红袖,心里盘算着要用多大的力气,才能将她一脚踢进地jīng凿出的冰窟窿里去!
不料红袖却一眼瞧见了冰面上的地jīng,面容先是一怔,随即便是大喜,惊呼道:“妈呀!地jīng!”嘴里这般喊着,推开我就往冰面上冲。得亏我手疾眼快,从后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领,问道:“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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